“先不着急去找人,你先给我说一说,是谁搁后边捣蛋,忽悠人坐地起价地?”辉子一把拉住了想要走的徐楚,点燃一根烟,说道。
不管是以前跟“钉子户”耗着,还是今天这事,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辉子不着急先去找人,而是准备多了解一下这个煽风点火的人,然后再决定该怎么完成大哥交给他的任务。
徐楚眼馋着辉子嘴里叼着的烟,他的烟瘾早就犯了,可是跟这三位爷面前,他不敢多说一句话,因为这三位动不动就动手打人,连话都很少说,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暴躁的人,跟他印象里的南方人完全不同。所以即使烟瘾犯了,他也不敢吱声要烟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三位抽烟,自己过过眼瘾和味儿瘾。
辉子余光瞄到了徐楚可怜巴巴的样子,冷笑一声,对他说道:“要是老实听话,让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抽烟了我都可以满足你!”
徐楚闻言,两个眼睛都放出了光来。刚刚吃饱饭,他这会儿正是烟瘾最大的时候,听了辉子的话,哪儿还有什么顾虑,当即说道:“之前让我们村子里的人坐地起价地,是我们村子里的老支书!”
徐楚顿了顿,一脸期盼地看着辉子。
辉子哼了一声,掏出一根烟来随手丢给了徐楚,警告地说道:“先给你点儿甜头尝尝地,抽上了烟,就给我全都老实交代了!”
徐楚忙不迭地点燃了烟,一脸满足地闭上眼睛,嘴里慢慢地吐出烟雾,一副贪婪的模样。
“嘁!~一根烟就把他给美成了这样,搁在过去,这货就是第一个投降的汉『奸』!”辉子看着徐楚不成器的样子,忍不住嘲讽道。
旁边抽着烟旁观的肖海涛笑了笑,对辉子说道:“这小子怂的很,不过有一点还是比较好地,拎得清,有什么话都老老实实说,不会耍什么歪心眼,之前我跟老霍套了他几圈话,这小子说话没『毛』病。”
辉子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更加不屑了。
“就是这种货『色』,当了汉『奸』之后危害更大!去特么地,老子搁这『操』什么心,现在又不是战争年代了,这都多少年的和平了,跟这货生气,老子也是犯了傻了!”辉子自嘲了一句,伸手又扇了徐楚的后脑勺一巴掌。“你特么还准备抽完再说啊?抽一口得了,赶紧地说,一会儿还有烟抽;要是不老实,剩下的半根烟你也别抽了,我们‘抽’你!”
徐楚后脑勺被扇
了一巴掌,下意识地缩起脑袋,赶紧嘟着嘴又狠狠地抽了口烟。
现在即使被打,他也已经麻木了。
“辉哥,你们还想知道啥,都可以问我!我一定会全部都交代给你们地!”徐楚听说老实交代还有烟抽,立即积极地拍起了马屁。
“你知不知道,你们的村支书要坐地起价,是早有预谋地,还是突然做出的决定?”辉子好奇地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辉哥你也知道,我们家的地都让我给卖掉了,即使有什么事,他们也不会来找我商量啊!”徐楚有些为难,这第一个问题就把他给难住了,他很清楚自己要是说假话虚话,就一定少不了一顿挨打,可是自己要是态度坦诚地交代,说不定还能博得好印象,能多得到一根烟抽。
“你真他娘地败家!连家里的地都卖了,对得起你的家人吗?!”辉子随口骂了一句,心里却有些挠头了。
能想到问这个问题,对辉子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后面的该怎么问,他就不知道了,本来是想多套出一些信息,说不定林毅晨那边能够用得上,现在才发现,自己这脑子不够用啊。
辉子冷着脸沉默不语,他在心里纠结着自己的心事,旁边的徐楚却是误会了,看着辉子冷漠的表情,他还以为辉子是对自己的回答很不满意,生气了,他赶紧接着说话,想要转移辉子的注意力,别心情不好了又拿自己出气。
“辉哥,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徐楚大声地叫道。
辉子被徐楚突然的一嗓子吓了一跳,不过为了保持自己在徐楚面前的威严,他强忍没有动手去打徐楚的脑袋瓜子,而且忍着怒气骂道。
“说!什么事?!”
徐楚听着辉子的语气似乎有些不爽,他也不敢多想,生怕是辉子对自己生气了,他赶忙献殷勤地凑近辉子,满脸神秘兮兮的样子说道:“这一段时间呢,我已经手头有点紧,所以一直都在村子里呆着,我记得出事的前几天傍晚,我出来遛弯儿,想看看到哪儿能蹭顿饭吃。”
说到这里,辉子等三人全都『露』出了鄙夷的表情,做人做到徐楚这种程度,也真是让人恶心坏了!
徐楚装作没有看见三人的表情,心里一边叫骂着,脸上一边堆着讨好的笑脸,继续说道:“当时我看到好多人都在外边转悠,我感到有些好奇,因为现在傍晚的时候,天气还有些冷,根本就不是出来乘凉聊天
的时候。不过当时我想着找饭吃,也没有想那么多。等我在外边吃完饭回来的时候,发现好多人都从厂子那边回来,我当时有些好奇,就顺口问了一声,但是他们都没有搭理我,我也没有再热脸贴冷屁股,就回家了。现在想想,他们好像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商量了!”
辉子和两个小弟交换了一下眼神,三人全都觉得,这次的事情,有极大的可能『性』,就是徐楚说的那天晚上说定地,八成以上的把握。
“厂子那边?你们老支书的家里就在厂子那边?”肖海涛继续追问道。
徐楚使劲抽了口烟,眯着眼睛点头说道:“没错,就是在那个方向住地!”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个村支书身上!”辉子断言道。
肖海涛和霍仁礼赞同地点了点头,他们的推测跟辉子一样,都认为是这个老支书在搞鬼,一切的源头都在他的身上。
徐楚听了辉子的这句话,不由地一愣,随口问道:“怎么,你们不是要去找老支书要钱啊?”
在徐楚的想法里,辉子追问这件事,就是想从老支书或者厂子那边讹一笔钱出来,弥补尤秘书这边没能拿到的钱。可是听到辉子的这一句话,他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面前这三个“凶神恶煞”的家伙,目的好像并非是钱。
肖海涛瞥了一眼徐楚,间接的否认说道:“想要大钱,就得明白,该对谁下手、该怎么下手!”
目前来说,他们只能在心里猜测,林毅晨还是想把厂子留下来地,至于有没有其他的想法,他们无法得知,所以肖海涛就认为这件事暂时不能跟林毅晨牵扯到一起,如果让林毅晨那边节外生枝出了什么事情,他们现在就等于是在拖后腿。所以肖海涛反应很快,切断一切有可能跟林毅晨牵扯到一起的可能『性』。
而徐楚被肖海涛的话成功地转移了注意力,当他听到肖海涛说要“赚大钱”,他连忙摇摇头说道:“想要赚大钱找老支书没用地,我们村子里最富的不是老支书,是徐富春一家!”
“徐富春?”辉子随口敷衍了一句,他对这个双头沟首富不感兴趣,他感兴趣地是老支书。
“对!对!你们不知道,徐富春家里贼特么有钱,我家的地就是卖给了他们家,现在他们家有好多地,我们双头沟就数得着他们家『药』田最多了!”徐楚觉得老支书没什么油水,就想鼓捣着辉子等人去想办法去讹双头沟首富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