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运贺听到族兄的警告之后,立即冲出了酒吧,来到了院子里一看,身边的人全都围住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一副浑身邋遢模样,嘴里咿咿吖吖地说不出话来,原来还是一个哑巴。
哑巴正趴在地上“啊啊”地叫着,看到王运贺从酒吧里冲出来,看到他身上穿着虽然简单,可是那两根吊在身上的皮背带看着却十分抢眼,哑巴看到他,立即朝着王运贺伸出手,似乎是想要些饭吃。
“干什么呢?!”王运贺看到一群人围着一个流浪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手捂着手机,小声地对王运成说道:“哥,没事,就一个流浪汉跑了进来,好像是要饭地,被酒吧里的人给摁住了。”
后街是一条时尚酒吧街,每当夜晚这里总是人来人往,是一个『潮』流的地方,许多流浪汉也很聪明,来到这里要饭,总是能比其他地方好地多,偶尔碰到一两个心软的姑娘,说不定还能捞点钱花。
不过,晚上流浪汉们不敢出来要饭,怕被那些玩嗨了的人们给玩弄了,之前曾经有过喝醉酒的人把流浪汉的腿给打折了,闹出的事情不小,不过也是赔了点钱了事了。
自打那以后,流浪汉们也都懂规矩了,白天趁着人少的时候出来要点饭,等到晚上的时候一定要躲在自己的临时住处不出来,否则遇到危险地话,连个帮你的人都没有,就只能等死。
王运成不知道这个情况,不过听着族弟王运贺话里的轻松语气,也明白这是常态,于是也就不再追究什么,而是继续催促他们赶紧离开。
“好的,我明白了,哥。我们这就启程去澳门!”王运贺小声地说道。刚才听到王运成要他们跑路的时候,王运贺心里就开始琢磨到底要去哪里躲避风头。原本海南三亚是他们的首选地,不过当王运成随口说出了澳门的时候,他就在那一瞬间,就选中了澳门作为多避风头的地方。
澳门什么最出名,当然是赌场了!!!
所以,当王运成听说王运贺要去澳门躲避风头时,当即警告他说道:“运贺,你要去澳门我不拦着你,但是你要清楚,去到那里绝对不要赌博!”
王运贺听到这话,心里不禁腹诽道:“如果去澳门不赌博,那我还去那里干吗啊?!”
但是这话王运贺没有说出来,他知道自己这个族兄一直都很厌恶赌博,甚至当年因为他嫂子打麻将忘记了做饭,回到家发现灶火冷冰冰的情形,王运成拎着一把板凳就跑到了隔壁家,举起椅子就把麻将桌给砸了,吓得众人再也不敢找他嫂子打麻将,也从那时候开始,王家所有人都知道,不管干什么都有商量的余地,唯独赌博这一条千万不能沾,否则就会被王运成给修理。
王运贺之前也非常他这个族兄的话,可是这一次不一样,这一次他是跑路,本身这件事听起来就很丧气,就想好好地潇洒一次。而王运贺身边的钱又不少,很想去澳门试一试自己的手气,这几十年都没有『摸』过赌牌,说不定这一次一下子就能把以前攒的赌运全都给释放出来。
远离了王运成地监管,王运贺也想试一试赌博的快感。所以他表面上答应了下来,实际上心里根本没有把王运贺的话放在心里。
王运贺一向都很听王运成的话,所以这一次他乖乖地答应下来,王运成也没有想太多,儿子王琦景的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地了,实在没有心情和精力再去管这个族弟,毕竟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见,他不可能管王运贺一辈子。
“哎!~这一次的事情闹得比较大,对手比以往的对手都要强,所以这一次能不能挺过去还很难说,所以啊,运贺,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你一定要节省地花钱,等到事情落下帷幕之后,如果我还没事,那些钱你就痛痛快快地花,只要有我在一天,你就不会缺钱花!”王运成似乎是觉得这一次比较危险,所以在说话的最后,发出了一声感慨。
通常,在最紧要的关头说出这种话,是非常不吉利地,王运贺听到族兄这么说,心里猛地一突,赶紧阻止他劝道:“哥,你别瞎想,这么多年咱们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一定能挺过去!”
王运成点了点头,随缘地说道:“但愿吧,好了,不耽误你收拾东西了,赶紧去吧,抓紧时间,不要让人给堵住了。”
王运贺受到最后王运成说话语气的影响,心情顿时有些低沉,看到院子里那些家伙还在逗着那个哑巴流浪汉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里莫名地烦躁起来。
“好了好了,都特么别闹了,给这哑巴一点儿钱,赶紧打发他走,我们还有事呢,都给我进来!”王运贺大喊一声,交代了事情之后就招手让人都进来说话。
“那谁,你去赶紧把二『毛』找回来,记住,不管找不找得到,到了整点,立马就回来,听到了没?!”王运贺一走进酒吧里,立即就开始下达命令。
一个小弟转身跑了出去,随后两三个人跟了进来,围在了王运贺的身边。
“老板,咋了?出啥事了,看你表情这么严肃。”一个年纪与王运贺相仿的胖子笑呵呵地坐在王运贺的身边,开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王运贺板起脸来的样子,看着挺吓人地。
王运贺一想起来自己年近四十了还要跑路,去澳门的高兴劲儿顿时就过去了,他烦躁地『揉』搓着脖子,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外,压低声音对身边的小弟们说道:“去年的事事发了,跟你们说一句,赶紧回去收拾东西,除了贴身珍藏和钱之外,啥玩意都不要拿,咱们现在就收拾东西去澳门,就当作是去旅游了!快去!”
王运贺的话顿时引起了三个人的惊呼声,原本听到事发要跑路的消息,所有人都有些惊讶和不安,不过听说是去澳门,他们的不安情绪顿时就减少了许多。
“老板,到底咋回事,怎么这么突然呢?这都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突然被人翻出来这案子,谁这么欠啊,找死呢?!”胖子伸手拍了下桌子,还准备说两句狠话表现一下。
王运贺抬脚便踢,一脚踢在胖子的屁股上,“哎呦”一声,胖子险些摔倒在地上。
“这一次没特么跟你们开玩笑,你们当是玩呢啊?!都特么赶紧给我去收拾东西,谁要是跑地慢被抓住了,那可别怪我不讲兄弟义气,抛下你们自己跑路去了!”王运贺板着个脸,认真地喊了一声。
众人总算反应过来,这一次跑路是真地,而且还是时间很紧急地那种。于是三人也不敢多说话,立即跑向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贴身物品和钱财。
王运贺也走出了酒吧,他的房间在酒吧的外边,独自租了一间屋子,既方便他晚上睡觉打pao,也方便他做一些隐私的事情。
刚走出酒吧,王运贺就看见院子里的哑巴流浪汉还趴在那里,自己的人办事不利,还把流浪汉留在了这里,这让王运贺顿时火气往外冒,一股戾气冲了上来,冲过去狠狠地朝着流浪汉的肚子踢了过去。
“啊!!!”流浪汉被狠狠地踢了一脚,立即大声地叫喊起来,虽然没有正常人喊地那么响亮,可是这家伙喊起来,听着却是十分地凄惨,非常瘆人。
王运贺听着这喊声心里有些发『毛』,狠劲儿上头来,他又朝着流浪汉的下巴踢了一脚,流浪汉顿时就没了声音,趴在地上不住地呜咽着,似乎是被王运贺的狠劲儿给吓到了。
王运贺蹲下来,在流浪汉的面前说道:“你新来地?不知道没人敢来我们这儿要饭吗?!告诉你,来我们这儿要饭的人全都是被打出去地,打伤打骨折都是很平常地,今天要不是老子懒得跟你计较,老子早就叫人牵着狗过来,狠狠地让你知道在后街,哪儿的门能进,哪儿的门不能进!”
王运贺正在发泄着怒气,忽然看到流浪汉的怀里『露』出了一个粉红的颜『色』,眼睛猛地眯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