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千石清纯在场上怎么作妖，伴田干也都是一副宠溺的笑容对着他。
不得不说，这个家伙的性格是真的讨喜。
不知道球技怎么样。
织田宇治好奇地捏住了尖尖的下巴。
越前龙马爽快地和千石清纯交换了场地，自觉地站在了发球位。
越前龙马低头看了看，将球拍从左手换到了右手。
千石清纯双手握拍，微微躬身而立，笑嘻嘻看着越前龙马，做好了接发的准备。
众人一看越前龙马右手握拍，都明白他要打外旋发球了。
“嗨！”
一声清叱，越前龙马双脚一蹬地，身子斜斜飞起，右手挥拍，手腕轻轻内旋，带动球拍打在球的下侧。
“砰——”
网球快速旋转着向着千石清纯的半场飞去。
千石清纯抬起釉绿色的双眸，平静地看着空中的网球，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突地，他迈动右腿，身子后倾，迎着球，向前一个滑步滑出，同时右手挥拍自下向上挥动。
“砰——”
一声清晰的球落网的声音响起。
球沿着一条强劲有力的弧线向着越前龙马半场飞去。
“天呐！”
铁丝围网外的几个青学队员都惊呆了。
“他……这么轻松……就把龙马的外旋发球给打回去啦！”
堀尾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结结巴巴地说。
“不愧是入选了全国青少年选拔赛的千石啊……”
乾贞治蹙眉自言自语。
“这个千石……”
织田宇治一直在观察千石清纯的一举一动，斟酌片刻道：“动态视力不亚于龙马……”
“哦？”
桃城武好奇地转过头来问：“他的动态视力也超于常人吗？”
“是啊！”
一旁的不二周助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他的回球动作的切入点和时间掌握的刚刚好，而且极度果断，说明他把球的飞行轨迹看的十分清楚！在他的眼里，龙马的球应该可以被分解成一帧一帧的静止画面吧……”
不二周助是真心羡慕这种技能。
自己没有这种天赋，感受不到，只能靠想象了。
“差不多就是这样！”
动态视力更加出色的织田宇治认可了不二周助的说法。
“这么厉害嘛？！”
堀尾羡慕地咂咂嘴。
千石清纯的回球直接高高越过越前龙马，飞向他身后的底线。
越前龙马反身急追。
球稳稳落在贴近底线的地方，越前龙马右脚一蹬，凌空一个转身，左手一记正手，将球打向千石半场右侧发球区。
而千石清纯早已跑至网前，咧嘴一笑，挥动了球拍。
“嗖——”
千石清纯一个反手抽杀将球打向龙马半场左侧边角。
越前龙马急忙转身飞奔，跑到场外，一边奔跑，一边将右手球拍抛至左手，一记凶狠的左手正拍打了过去。
“哦……这种打法？”
千石清纯橙红色眉毛一挑，饶有兴致地笑了：“就是传说中的二刀流吗？”
指导席上的伴田干也忽然直起腰，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越前南次郎当年玩过的二刀流吗？
伴田干也无意中回头，不禁愕然……
他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铁丝围网外站着的那个人……
伴田干也看看双手抄在僧袍袖口里，嬉皮笑脸地和女孩子搭讪的中年男人，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没错……
这个气质猥琐的中年男人正是越前南次郎！
伴田干也鬼使神差地站起身，缓缓走出了球场。
“啊！……色狼啊！”
几个女生尖叫一声，如受惊的鸟儿，从越前南次郎面前一哄而散，跑了开来。
越前南次郎无奈地挠挠头，咕哝：“怎么搞得？我只是邀请他们一起喝个茶而已……不至于害怕成这样吧？”
“你这个颓废的样子……再加上满脸的胡茬子和人搭讪……人家小姑娘不怕才奇怪呢！”
一道老奸巨猾的声音响起，越前南次郎抬起头来。
四目相对，空气凝滞。
越前南次郎忽然忘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老狐狸老了很多呀！
伴田干也那圆润而短的脸泛着红光，眉眼和法令纹都向下垂着，一头头发全白了，迎着风微微抖动。
二十几年的时光好像瞬间倒流回来。
越前南次郎紧紧抱着双臂，凝视着伴田干也，百感交集，说不出一句话来。
好像也没那么仇恨。
准备了一路的骂人的话，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自己已经退出了网球圈。
而这个老头子还在坚持。
“南次郎！”
伴田干也笑眯眯唤了一声。
“老滑头！”
越前南次郎也回敬了一句。
“你是来给儿子加油的吗？”
伴田干也扭头看了看场内的越前龙马。
越前南次郎傲娇地一扬头，垂眸道：“切！我才没那么无聊！”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见到你！”
伴田干也的声音平稳淡然，听不出太多情绪：“我打败了你，现在竟然又对上了你儿子。你说……我是不是活的太久了？”
越前南次郎也不由自主地扭头看着场内的儿子。
“你说，今天的比赛谁会赢呢？”
伴田干也笑着说了句，转身走回了球场。
越前南次郎叹了口气，站在球场上，陷入了沉思。
场上的比赛逐渐进入了白热化。
千石清纯和越前龙马的对打节奏越来越快，一来一往让人目不暇接。
而两个人的基本功水平几乎不分上下，几乎都是在靠对方的失误在得分。
比分咬的很紧。第一局比赛竟然打了三分多钟。
“哎呀……这两个人对打的节奏太快了吧！”
堀尾揉了揉疲劳的眼睛说。
“这就是动态视力超常的人的节奏啊！”
和堀尾正相反，织田宇治倒觉得这场比赛看的很过瘾。
双方的反应速度和对球的处理都是干脆利落又精准，令她获益非浅。
“好呀！小不点好样的！”
越前龙马以赢点球拿下第一局比赛，场上比分1:0，菊丸英二发出了欣喜的喝彩声。
“唉……这把球拍不得劲……”
千石清纯忽然举起手中的球拍，嘟囔道：“果真是训练球拍不好用……还是让我换回我的比赛球拍吧……”
千石清纯嘴里念念有词，向着放着背包的长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