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剑在四神剑中排首位,锋芒自是无两。
有它在身,荣铮简直是势不可挡。
说到武学之境,大致可分为四个境界吧。
首先是入门级别的,这种菜鸟的新手,对于武器的依赖太强了,武器趁不趁手,适合不适合极大地影响着你的发挥,所以在初级阶段选把适合的武器很重要。
中级阶段,可谓是十八般武艺样样都会,随便拎起一把武器就很好使。
到了高级阶段呢,功夫就到了一个无为的境界,没有武器,可又处处可化为武器的阶段,相当于已经不受武器的束缚。
至于第四个阶段,有点像返璞归真,回到了最开始,重新拿起了武器,与初开始不同的是,你拿起跟你上战场的这把武器是天下间最与你匹配,最适合,将陪伴你终身的武器。
而四大神剑对于主人来说,是配合着功法使用发挥的,再也没有比这更量身打造了。
有了它,那已经不是事半功倍能形容得了的。
荣铮与他的剑,就像一个人命收割机,一个地狱索魂者,所过之处,无一生还,那怕你已惧怕的丢剑投降,都逃不过一死。
小家伙比他爹更是不遑多让,他不动手,他只动动嘴,告诉大毛,你可以开始了。
那接下来,没有了限制的大毛,它的周围就成了人间地狱。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不到,他们接连已经捣毁了几十个的天圣教分坛,死在他们父子两手上的人命不计其数。
尽管里面有不少的武功高强者,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的老大国师大人都不敌大毛,更何况是他们了。
看到这对父子这么杀人,连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周大姑娘都不由心惊胆战,被他们老大的煞气吓的不敢靠近三尺之内,真怕她那杀红了的老大,也给她来上一剑。
“当初夫人没时,我怕老大想不开也跟着去了,就想着报仇能让他有点念想,不至于天天寻死寻活,可我现在发现,这想法似乎错了,这样的老大不比死气沉沉好多少,满身杀气,完全沉浸在杀戮之中,若没有管制,至此以后,不比国师的威胁少。”周大姑娘不无担心。
白丁山看看躺倒一片的周围,将剑插回了剑鞘内,不由叹了口气。
“主子这一生可真够苦的,没遇到夫人之前,天天被病魔折磨,不知那天就去了,阴阴郁郁的,认识夫人之后,才总算是像个人了,有喜怒哀乐,有向往,有追求,正以为好日子就这么一直下去的时候,谁曾想夫人又没了?”
“你说这叫什么事?虽说不用像以前一样再担心主子的病了,但我觉得主子还不如以前呢,人没得到过失去的时候,他可以无所谓,但得到了再失去,尤其尝到了其中的快乐,人是会疯的。”
周大姑娘看着她家老大砍掉最后一个人说,“他现在跟疯还有什么区别?真希望夫人就像小家伙认为的那样,迷了路一时没找回来。”
白丁山摇了摇头,显然是不相信她的异想天开。
周大姑娘又说,“你还别不相信,这都两个月了,一直都没停止过搜查,可你见查到什么了吗?连个布片都没查到?”
白丁山说,“可那能说明什么?哦,从那么高的山摔下去还不死?说出去谁信?即使摔不死,山谷里的野兽什么的,你当它们都是吃素的,看到掉下来一个人会视而不见?”
周大姑娘恼怒地瞪他,拿手点着他的前胸,“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想留点念想不行吗?这些我不知道吗?需要你急赤白赖说出来?”
白丁山不住后退,“我只是想说有些事情并不是逃避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的。”
周大姑娘质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丁山结结巴巴,欲语还休,“我的意思是,生命无常,我们不应该将时间浪费在那些没必要的事情上,等你失去的时候,再想珍惜已经晚了……”
周大姑娘放了下手,退后几步,不自在地扭过了头,“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看到老大这样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白丁山提高了桑音。
周大姑娘说,“有啊,想法就是,这个世界上没谁能陪你一辈子,所以说,要想不受伤害,就不要给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说完,人直接走了。
徒留白丁山在风中凌乱,半天才嚎了句,“你个不负责任的混蛋,你拿走了小爷的心,你居然这样说?你给我等着……”
捣毁了天圣教最后一个分坛的据点,一行人回到琼香苑。
寻阳公子和韩真,孟首领已在等着他们。
换掉了沾满血腥的衣服,来到了议事大厅。
寻阳首先开口,“我的人已经查到了天圣教总坛的具体位置。”
“那太好了,正说怎么去找他们的老巢呢。”周大姑娘拍手说。
“刚好一鼓作气,直捣它的老巢,彻底铲除天圣教的势力。”好逑提议。
“没有了天圣教的他,朝堂的势力又被太子殿下给分化,只剩一个国师的名号,看他还怎么蹦跶?照我看他距离死期已经不远了。”白丁山说。
按道理来说,成功已经指日可待了,短短两月时间就扳倒了把持北乌几十年的人,大家应该高兴才是。
可韩真和孟首领的脸上却没有太多的喜色。
韩真皱着眉头,“父皇已经察觉到了我的那些手段,已经开始对我有所防范了。”
“察觉你对付国师这不是很正常吗?你本来跟他就不和,再说了,就是察觉了他又能怎么样呢,反正韩潇已死,也没人跟你争了。”好逑说。
“话可不是这么说,没了韩潇,可还有别人,他可不是就只有我一个儿子。”韩真说。
孟首领说,“若是有人随便拨两句,咱们多疑的皇上就会认为太子等不及,想拉他下来,自己好坐上那个位置。”
寻阳说,“是啊,他给你可以,但是你夺他就不行,即使太子他也容忍不了。”
一直沉默的荣铮开口了,“越是这样,越要快点动手,等待国师死灰复燃,那就一切都白费了,除掉国师,北皇若是发难,那就让他让位。”
周围的人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这口吻,那可是一国之君呢?
旁人还好,位属北乌的两位,太子和御林军首领都跟吞了个生鸡蛋似的。
大概他们也没想过有一天将北皇从王座上拉下来。
尤其是韩真,对于他来说更是无法想象,赶父皇下位,那就意味着欺师灭祖,大逆不道。
“不,不行。”韩真慌忙摇头,“我,我不能这么做,我做不到……”
寻阳端着杯子,望着水杯不吭声。
荣铮说,“事已至此,已经容不得你能不能了,而是必须这么做,你不做,那等着你的就是死路一条,一旦遭他猜疑,你就已经没了信任可言,你刚才也说了,他并不止你一个儿子,像他权欲重的人,要的不是你多有才华,而是你有多听话,这样,他就可以在宝座上安枕无忧,直到坐到他老死的那天。”
荣铮虽然一针见血,有着自己的私心,可却也赤裸裸地倒出了韩真现有的尴尬。
只要有头脑的人稍微想想,就知道该怎么做,但凡有一点杀伐决断就不会拒绝。
而韩真此人又不止一点点杀伐决断,他沉默了好久点头说,“好,若真到了那一步,我也只能这样了。”
“既如此,那明天就动手。”荣铮决定说。
寻阳放下手中的杯子,“分坛已是处处布满机关陷阱,总坛更不用说了,高手云集,尤其是国师,不能不小心谨慎。”
周大姑娘摆手,“这个不用担心,不是有大毛的吗?他功夫虽然出神入化,可也搁不住咱大毛一爪子拍的,咱大毛本来就是神兽。”
好逑几人附和。
寻阳皱着眉头,“眼下只能探到总坛的具体位置,探不到它里面是什么情况,我有些担心,尤其是接连捣毁他几十个的据点,他竟然都没太大的动静。”
周大姑娘说,“他想做什么,可他也待阻止得了才行啊?”
寻阳说,“无论如何,碰到事情不对,就赶紧撤,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出来咱们再想办法。”
韩真说,“为防万一,明天我也跟着去。”
寻阳点了点头,“也好,殿下去,倒是可以牵涉住姚战。”
韩真点头,不无感伤,“说实话,明天大概就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地,这些年,天圣教在北乌作福作威,我没有一天不想着铲除它,可唯有一人,让我难以下手。”
寻阳抬头,“殿下说的是姚战。”
韩真叹气,“正是,虽说他是国师的人,可这人跟国师并不一样,仗义,有担当……”
寻阳说,“可他却帮着国师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
韩真仰头,不无可惜,“他若不是国师的人,那会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寻阳接话,“我知道殿下的意思,你们惺惺相惜,可国师是他义父,你觉得他会听你的?”
韩真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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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宝春就要回归了,本来我是打算让她生完孩子再出现,可是吧,荣小铮和荣小酒见证不了孩子出生,你们肯定会喷我,所以说,你看,我还是爱你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