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生完孩子的妈妈,由于要照顾孩子,几乎都是从早忙到晚。
可宝春却不是,别看生了两,人照样清闲的不行。
王府多的是大人,就是没什么小孩。
这回添的两个小的顿时成了王府内好玩的玩具了,除了吃奶回到宝春这里外,其余时间都被府内的那些大人争相恐后地抱着。
周天心抱着的三儿,被他爷爷抢走了。
周大姑娘虽然彪悍,可在老王爷面前她那敢啊,双手奉上,郁闷地走到了宝春跟前,拿起桌上的草莓吃了起来。
躺椅上嗮太阳的宝春瞅瞅她,“小孩好玩吗?”
周天心鼓着腮帮子猛点头,“好玩,太好玩了,软软乎乎的,可爱的不行,逗他们时还会笑呢,小手,小脚,那都是小的,胡乱踢着,咋样都可爱……”
宝春说,“既然喜欢,就自己生一个。”
周天心撇了撇嘴,“你以为这是母鸡下蛋呢,说生就生,本大姑娘连亲都没成呢,跟谁生去啊?”
“现成的就有。”老王妃端着一盘点心放到桌上。
“谁啊?”周天心看到点心,顿时两眼发光,咽下嘴里的草莓,伸手去抓点心。
老王妃没好气地捅她脑袋,“给我装傻,你们师傅都跟我说了,要给你们操办婚事,刚好你哥也在,改天找个时间我去跟他商量商量成亲的事。”
“成亲?”周天心差点没被点心呛死,“我啥时候说跟他成亲了?”
“这还用说吗?”老王妃瞪她,“你们郎有情妾有意……”
周天心羞恼不已,“谁跟他郎有情妾有意,您看走眼了。”
老王妃哦了声,“我看走眼了,宝春,你说说,我是不是老眼昏花看走眼了?”
宝春笑了笑,“母亲火眼金睛,怎么可能看走眼?你就不要再抵触了,从了吧。”
周天心摆手,“没有的事,不许乱说。”
老王妃和宝春都在哪儿笑。
“还笑,不许笑,再笑,我就去弄哭小郡主。”周大姑娘脸面潮红地凶巴巴威胁。
老王妃白她一眼,“瞧你那点出息,你不去惹她,她都已经哭个没完了,还用得着你。”
“姓徐的来了。”周大姑娘突然望着院门的方向。
宝春看过去,跟在荣铮旁边的果然是咱们的徐尚书徐大人。
“你怎么来了?”周大姑娘抱胸瞅着他,“你不是在查失踪案吗?怎么查出来了?”
“查出来就好了。”徐文邵揉着眉头叹了口气。
“那是有事了?”周大姑娘拉过来个凳子给他。
徐文邵点点头。
老王妃见他们有事商量,便起身说,“我去看看孩子,别让他们在太阳底下嗮久了。”
宝春坐起,翻开桌面上的杯子,给几人倒水,将一杯水递给荣铮,“出什么事了?”
荣铮接过杯子,“让他说吧。”
“跟我有关?”宝春敏感地意识到什么。
“应该说是皇上。”徐文邵放下杯子。
“皇上?夫人的爹,他又怎么了?”周大姑娘皱着眉头,“我记得若是没错的话,这马上可又到了每年一度祭拜的大典了,皇上他老人家应该很忙才是啊。”
徐文邵点头,“你说的没错,我来也正是为这件事而来。”
宝春看向徐文邵。
徐文邵叹了口气,“失踪案查了这么久一直没有进展不说,江湖上的那些人还在不断失踪,可就在上午,跟踪这件案子的人跟我汇报,说有人看到失踪的人了。”
“在哪儿?”周大姑娘问。
“大国寺。”徐文邵说。
“大国寺干的?”周大姑娘摇头,“这不可能,大国寺素有大荣朝第一寺院之称,素来被称为镇国之寺,他们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
徐文邵说,“你这脾气,谁说是他们干的了?你等我把话说完吗?”
“我就说吗?”周大姑娘说,“你说,你继续。”
徐文邵接着说,“有人混进了大国寺里面,被揪了出来……”
宝春哦了声,“他们就是失踪的人。”
徐文邵说,“不错,跟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在大国寺出现,他们想干什么?”周大姑娘摸着下巴沉思。
“人呢?”宝春问。
“已经死了。”徐文邵说,“被揪出来后,这些人激烈反抗,并且功夫极高,杀伤力极大,寺里有不少伤亡,最后还是玄因大师出手才制住,只是,这些人像是经过什么训练,被玄因大师制住后,然后就自己七窍流血死了。”
周大姑娘吞咽了下,“这些江湖上的人,自由惯了,很少听命于人的,更不会像这样自杀。”
“几人?”宝春问。
“被揪出来的有两人。”徐文邵说,“玄因大师已经在彻查了,毕竟祭拜大典就在大国寺。”
“你们怀疑这些人是冲着皇上去的。”宝春想了想说。
“否则他们混进去大国寺做什么?”徐文邵反问。
宝春点了点头,“好像也只能这么想。”
“所以,事关重大,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暗地里隐藏着,没有弄清之前,冒不得险,更加不能拿皇上的性命冒险。”
宝春明白了徐文邵的来意,“你想让我进宫去劝皇上取消祭拜大典?”
徐文邵说,“大臣都劝过,他就是不听,要说能劝得动他的也只有您了。”
宝春摇头,“我劝也没用,别的事上都好说,祭拜大典却不行,这关乎着来年的国泰民安,更关乎着皇家的威望,劝不得。”
“玄因大师也是这么说的。”徐文邵说,“对了,大师还让我捎话,让你有时间的话,去查看下尸体。”
“师兄在尸体上发现了什么?”宝春忙问。
徐文邵摇头,“大师没说,只是让你有可能去看一下。”
宝春想了想说,“师兄即如此说,很有可能发现了尸体有古怪,事不宜迟,现在就去。”
正要跟身边的那人说,那人抢先开口,“我已叫人准备好了马车。”
宝春不准备带孩子,给孩子们喂完了奶,才离开。
四人来到大国寺,玄因亲自迎出门外。
师兄妹闲谈了几句,就直奔入正题,将人领到了存放尸体的地方。
由于案子特殊,这两人的尸体还没来得及运到刑部。
路上,玄因大师详细讲了怎么捉获的这两人,以及这两人不俗的功夫,基本上跟徐文邵所讲不差。
宝春问师兄,“师傅有没回来?”
玄因摇了摇头,叹口气,“要是师傅他老人家在就好了,就能知道这些人想干什么了。”
说话间的功夫就到了。
玄因命人打开了门。
尸体上盖着白布,徐文邵上前掀开白布。
其实,不用掀白布,宝春已经瞧清楚了。
玄因说,“贫僧刚制住他,他的眼睛,耳朵,嘴巴就涌满了血。”
宝春走到尸体旁,掏出银针,在眼角处,没几下拨弄,就冒出一个白色的软轱溜溜的东西来,珍珠般大小。
徐文邵和周大姑娘倒抽了口凉气,异口同声的不由问,“这是什么?”
宝春摇摇头,看向师兄,“这东西我也不认识,但我想,造成这人死亡的应该就是它。”
周大姑娘吞咽了下,“看起来好恶心。”
玄因看了半天,“很像一种蛊虫。”
“蛊虫?”宝春讶然了下。
“其实我也没见过。”玄因说,“大荣朝境地很少出现,这些邪门的东西多在南边。”
周大姑娘说,“北乌的那个韩潇公主不就擅长这些邪门歪道恶心的东西?难道说其实她没死?”
荣铮也看向宝春。
宝春说,“不可能,我亲眼看到她断气的,除非那天死的那人是别人假冒的。”
周大姑娘说,“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楚南世子都还能幻化成他人呢。”
宝春极为断定,“相貌身体可以幻,但人的感情是没法幻的,而起,从我们跟她交手以来,没见过她用蛊,都是些毒药或者毒蛇之类的毒物。”
周大姑娘想了想,“好像是这样。”
荣铮说,“看来这些失踪的人,是被人抓了去用蛊控制了。”
几人都不由一凛。
“那是什么人?”徐文邵皱着眉头。
“肯定心怀不轨的人就对了。”周大姑娘说。
荣铮说,“不只是心怀不轨,很有可能隐藏着巨大的阴谋,先是神殿地图,再是江湖人失踪,接着是寺里命案,这之间是否有联系,又有什么样的联系?”
宝春说,“搞清楚这些之间的联系,或许我们就能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了。”
徐文邵说,“目前最为迫在眉睫的就是祭拜大典,最需要防范的就是他们会刺杀皇上。”
玄因说,“是啊,皇上那个人的脾性,决定的事是不容更改的,更加不会因为怕刺杀就取消。”
宝春说,“距离大典还有多久?”
玄因说,“还有三天。”
“三天,三天时间里想找出头绪显然很不容易。”宝春想了想,“要不这样,徐大人继续查探,师兄这边继续准备祭拜大典的事,到时我们亲自陪同护驾。”
“这样也好。”玄因说。
回去的时候,几人都没有笑脸,心情颇为沉重。
徐文邵凝重道,“能把这些江湖上的高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抓去控制住,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总觉得又有大事要发生了。”
回到王府,荣铮去找父亲。
宝春回到了院子,老王妃看看她,小心问,“没什么事吧?”
老王妃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妇人,宝春也不隐瞒,把在大国寺的发现简单讲了下,并嘱咐道,“近来京城很不平静,母亲最好不要出门。”
老王妃慎重地点点头,“太吓人了,我哪儿都不去,我就在家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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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