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辩驳
寺庙的和尚大多去学医学，是为了一边行善一边积德，一边救人一边化缘。
李晏晏再一次死在他跟前，他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哪哪都有她。
前一刻还是活泼动人，这一刻就奄奄一息，随时断气。
“她怎么样？”张锐来问。
“方丈正在治疗。”
“如果不是她，那剑就要穿过你到我跟前了。”张锐看得真，那剑很长很锋利，能一下子刺穿人。
如果在他前面的只有周棠一人，那么那剑就会刺过周棠刺入他张锐的身体。
周棠同意，如果不是晏晏在前面挡着，他或许也会被刺穿。是他低估了刺客的身手。
那剑插在晏晏身上，还差一寸就到周棠身上。他周棠欠晏晏一条人命。
“咿呀！”
“她醒来了，真是福大命大，这样都能醒来。”
“阿弥陀佛，佛祖保佑，柳施主福大命大，命不该绝啊。”
张锐上前一步，想看看这个大难不死的女子是何人，周棠却退后，离开厢房。
他要去弄清楚是谁来要刺杀，弄清楚李晏晏为何要到这里来。
很快他找到了焦急的柳筠瑛。
“晏晏怎么样？”柳筠瑛焦急地问。
“活过来了，会不会再次昏迷我不知道，会不会死我也不知道。现在我问你，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柳筠瑛说：“柳张氏不想见着我们，把我们打发出门来求福，我们早在五天前就到这地方。不信你可以去问方丈。”
“那么你为什么要在那时候让呼兰去把我带走？”
这个柳筠瑛也不知道，呼兰意识到这个问题很严重，如果回答不好会把小姐与周棠之间的关系弄糟糕。
柳筠瑛看向呼兰，她想知道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为了不让周棠怀疑，呼兰不假思索地说：“是晏晏让我去的，她想让和尚请你走，那和尚像是不愿意。我才出面的。具体原因我不清楚，我去到的时候晏晏已经与和尚谈论上了。”
周棠严重怀疑柳筠瑛有别的目的，他不信呼兰说的话。他对柳筠瑛说：“你暂且不要离开这里。”
“在事情没查清之前，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柳筠瑛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她知道的比周棠多，她提前知道晏晏要去死，晏晏死与周棠、英国公遇刺必定有关系。
她在思考是谁告诉晏晏今日会有刺杀，亦或是晏晏是哪家的探子。
一直以来她都在观察晏晏，晏晏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下，如果晏晏是探子，她是如何把消息传出去？
如果晏晏不是探子，她的消息从哪来？晏晏说的能与母亲或哥哥同在一个屋檐下的话是不是真的？会不会用来欺骗她的话？
柳筠瑛越来越看不懂晏晏，对晏晏的信任有了动摇。
周棠强令方丈找来召集全寺院的和尚，要不然他会动用军队来包围法华寺。
张锐对这事十分上心，他也来督看，他想知道是谁要他死。
周棠的记忆超强，一下找到来请人的和尚，和尚被周棠吓哭了。
跪地上求饶：“小僧不知道，那个女施主给了银子，让小僧去请您进后院。”
“为什么要请我进后院？”周棠问。
“小僧真的不知道。”
这里审查不到什么，周棠想要周越去把人带走，可惜张锐插手进来了。“把这个人给我，英国公府的人比你的人更多。”
方丈知道这小僧出了这门就不能活着回来，上前求情，“英国公、周大人，元子三岁入院，一直生活在寺院里，天真质朴，或许真的不知你们所说的事情。”
英国公可不是这样想的，“是不是带回去问问就知道，带走。”
“是。”
“方丈，救我。师父救我。”小僧撕裂大喊。
方丈与长老于心不忍，只能闭着眼睛不去看。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晏晏，张锐想去找晏晏时，遇上了病西施真正的柳筠瑛。
“国公爷，屋内的可是我柳如是柳府的嫡长女柳筠瑛，您外男的身份不适宜进内。”
“她是柳如是的长女？”张锐不信。
柳筠瑛挡在门前就是不让张锐入内，“你若是不信去问问方丈即可，我等五日前便到了这里，如若不是你到来，我家小姐就不会祸从天降。”
“哦！那你可知前院的事？”
“一清二楚。”方丈召集全院僧人的动静怎么能让柳筠瑛不知道？
张锐轻轻地发出一个哼词，“那你来说说，这是为何？”
“我家小姐为了调开周大人，就是为了杀你吗？国公爷是您想多了，我家小姐年芳十六，正是少女怀春时期，见着相貌俊俏的周大人怎么能不动心？”
“我家小姐不过是想与周大人单独相见，才三番两次要请周大人到后院来。”
张锐回头看看身着石青色杭绸直裰的，站姿挺拔的，外表翩翩公子，内心阴暗无比的周棠。
周棠的皮囊确实不错，有几分吸引女子的本事。但真的这样吗？柳筠瑛真的看上周棠吗？
还是这从头到尾都是周棠的局？
张锐转头去看呼兰，“那么第二次你又怎么解释？”
“请问第一次去请人，周大人理会了吗？既然周大人没理会，怎么不能曲线见人？邀请您来，不过是想见周大人一面。”
柳筠瑛对张锐施礼，“我家小姐是为周大人挡剑，所以请国公爷不要想太多。”
这个侍女对人说话态度僵硬，有几分风范。张锐对她比房里的人更感兴趣。
“请国公爷不要把那些朝堂上可能出现的事情，往我家足不出户的小姐身上扯。”
这个人说话合情合理，张锐确实没有理由继续进去，如果他硬要闯进去就是心怀不善。
张锐不得不离开，走得很潇洒，像是被正真的柳筠瑛给说服了。
周棠没走，周棠比张锐更多疑，好在周棠跟她是同一个阵营。
“进屋说。”
法华寺的厢房很简陋，但也能有地方让周棠与柳筠瑛相对而坐。
面对面说话才能更好观察对方表情，猜测对方的真正想法。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理那个僧人？”周棠盯着柳筠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