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色狼
再次回到人间,晏晏是一脸的不愿,每一次复活都是一身伤痛。
“晏晏姑娘你醒了。”老黑端着一碗药进来。
她的喉咙发热沙哑,想说都说不出来。指着自己的喉咙向老黑示意。
老黑说:“你这脖子没多大事,就是嗓子会不舒服几天。我给你弄了一些特效药,过一天你脖子上的痕迹全无。过两天嗓子就恢复如初。”
她叹一口气,眼珠子四转,看出这里是山洞。“我,晕,了,多,少天?”
“两天。你一出事黑无常就让我把你身体搬到这山洞来。你果真复活过来了。”
“来,这是我用山涧的露水为你熬的药,喝下去就好了。”
喝了老黑的特制药,再吃一点流食,恢复了一些力气。爬去水边看看自己的脖子。
“不用看了,你的脖子全是捏横,十分恐怖。也就你能一次次地复活,有的人啊,死一次再也没有回来的机会。”
老黑很羡慕晏晏。
她在溪水边左看右看,对自己的脖子很不满意。
用手示意问老黑那些绑匪怎么样了。
“十五个人,你杀了一个,官府杀了十个活捉了三个,钟老大逃了。隐藏在这大山里,你以后要小心他,他已经走火入魔,没了人性。”
“嗯,咳咳……”
“来喝点山涧露水,对你的伤有好处。”
在此过了三日,有老黑的精心照顾,晏晏恢复差不多,脖子上的痕迹消去,但手脚间的伤痕多了许多。
山涧路难走,她跌跌撞撞,衣服被勾住无数次才走出山林。
见着大道舒口气,“终于走出来了。”
她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水,抱怨长路漫漫,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向京城方向爬。
周棠与周越外出公干,正向京城方向走。
马儿滴滴哒哒小跑,周棠远远见着衣衫破损的女子拄着拐杖往前走。
她的身形,步伐很不一样,像极了脑海里的某人。
很快马儿去到她身边,不经意间低头看人,刹那间他被惊呆了。
“吁!”他勒住马儿,不可思议地说:“你没死。”
她侧脸面向山林,用手臂挡住自己,“官人,你认错人了。”
周棠跳下马,三两步来到她跟前,抬起她下巴。“果真没死。”
拍开他的手,“没死,没死,你满意了吧。”“不,你不满意,你可恨不得我死。”
她的小嘴巴子得理不饶人,周棠不想与她理论,弯腰把她抱起。
“啊!你要做什么?”
把她放上他的马儿。转身与周越说:“把我披风拿出来。”
周越从行李包里拿出一套衣服,在最底下拿出披风给二爷。
周棠用披风把她盖住,她不愿意盖,两只手胡乱动着。
他说:“你若是想被人用唾沫淹死,你就不用盖上它。”
她停下手,两手拿着披风盖着头,两眼透过披风看他,“为什么?”
周棠翻身上马,抱着她拉着缰绳,驱动马儿。“驾。”
“吴卢氏死了。”
“死了?被山贼杀死的?”
周棠用手按住她的头,“不要动。”
“上吊自杀,原因是承受不了舆论的压力。人人都说她失贞,说她不干净。夫家放冷眼,娘家逼她认罪。受不住,就上吊自杀了。”
多可惜的一个女子啊,怎么就死了呢?
“她很坚强的,那日被抢上山头,她不哭不闹,一路抱着我的头,护着我的脸。”
她怎么也不像是要自杀的人。只是啊,不是人人都能挡得住世道的压力。
“她这样死很不值得。”她叹息道。
“不,她死了才是最好的解脱。即便她是贞洁的,也会有小人利用这件事来攻击她;事儿被人说多了,假也就成真的了。
吴大人不会再帮着她,所有看不惯的人都会踩她,再也没人信她。从今往后她住的就是宅子里最冷清,最不受重视的地方。
死反而是她最好的选择。”
晏晏叹息一句,“这吃人的世道啊。活不下去咯。”
周棠低头看她一眼,微微调转马儿走入小道,往京城外的城镇去。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小儿见有客人来,快快上前牵马头。
“住店,要两间上房。”
“好嘞。”“掌柜的,两间上房。”
周棠把晏晏捂着牢牢的,一路抱着她上楼。
掌柜不时回头看被蒙着的人,不放心地问一句,“大人,这位是?”
“这与你无关,让人送些热水上来。”
掌柜见周棠谈吐不凡,出手大方,也就不探寻什么。“好好,需要吃点什么?”
晏晏说:“来些小粥,加点盐即可,不需要小菜。”
是个女子,是个女子就好。
掌柜真怕客人带来了不好的人。
“好,请稍等。”
因为客人的需要,客栈一直备有热水,这边叫上热水马上有小二送上热水。
可是这里没有女子的衣服,周棠让周越把他备用的衣服拿来。
虽然有些大,但她还是能穿得下。
整整八天没洗过澡,这热水澡让她心满意足。“你这人还挺贴心的。”
听着水声,知道她进入了浴桶,他抽出佩剑。
提剑进入沐浴间,“你是谁?”
晏晏含一口水喷出去,“我是谁,你不是很清楚吗?”
剑尖尖放到她下巴处,“你是谁?”
老黑的声音突然出现:“晏晏姑娘,你这个月频繁死亡复活,有损你功德。这一年里你都不能再死了。地府一天,人间一年。这次死,你得要算好时间。”
这让她咬碎一口牙齿,以前她千方百计想死,死不得;现在随意就能死,还是死不得。
这是什么道理哦。
周棠的剑往里伸一些,命令晏晏,“站起来。”
她双手抱胸,“色狼,流氓,登徒子,你想做什么?”
“站起来。”
她不敢不从,剑尖尖已经微微刺入她皮肤。她抱着胸,缓缓站起,“你想做什么?如果是要解决自己的问题,你到外面去,相信很多流萤愿意替你解决。”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即便是被捂着也能见着半个球的两东西,白嫩嫩的。如果是整只,更能刺激人。
但是他的目的不是这个,依照记忆寻找她身上的伤口。
用剑挪开一点她的手,清晰看到她曾经被剑刺穿的地方,乳白的肌肤上只有一条淡淡的粉红色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