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决裂
“柳如是啊，柳如是，你一直以为你自己英明一世。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恰恰相反你对不起所有人。
你收学生的孝敬钱而让家族被皇帝厌恶，让家族蒙羞，你对不起祖母，对不起家族。
你年轻时千里迢迢去求娶我母亲，不到三年，你却移情别恋，迷上了别的女子。你对得起覃氏吗？你对得起我母亲吗？
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是被你现任夫人给毒死的。知道我哥哥是怎么死的吗？也是被你现任夫人给毒死的。”
“你这个不忠不孝的女儿胡说八道。你是想气死你的祖母吗？”柳老夫人想让晏晏住口。
“你想要证据吗？我可以给你，就怕你承受不了。”晏晏把枪口对着柳如是。
“父亲，你在官职上没有作为，你在生活上没有建树，你这一辈子最大的功绩就是为大端皇朝增加几个人口名额。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该怎么样度过呢？
每当回忆往事时能够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在临死时，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大端皇朝的繁荣富强而进行斗争。”
“回顾你的一生，你除了碌碌无为就是一无是处，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柳如是被她喷血，柳老夫人被她气晕。
“爹，爹。”“祖母，祖母你怎么样？”
“柳新快去请大夫，去请大夫。”
“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看我不打死你。”柳张氏上前要去打晏晏。
呼兰带婆子上前拦住柳张氏，任由柳张氏如何挣扎也到不了晏晏跟前。
站在后方的晏晏扯起右边的嘴角，嘲讽道：“你害了我母亲，害了我哥哥，不杀你是对你的仁慈。活着才是对你的最大惩罚。”
晏晏转身想走，停下侧头与乱作一团的柳家人说：“与周家的婚事我是不答应了的，你们想谁嫁过去就让谁嫁过去。
临走前晏晏大声喊道：“从此我不再是柳筠瑛。”
…………
天灰蒙蒙，周柏夹着书本算盘，拿着包子边吃边去户部报道。
路上遇着同窗，第一个包子过去，“要不要？”
“刚吃了一碗牛肉面汤，你这包子我看不上。”
“这包子可是用独家手法做的，街上卖十文钱一个。你不懂吃就别侮辱它。”
另一个同窗拿着一张纸张跑上来，“你们快看看这一段话，这一段振奋人心的话。”
周柏吸着包子汁，含糊地念道：“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对每个人只有一次，这仅有的一次生命应该怎么样度过呢？
每当回忆往事时能够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不因碌碌无为而羞耻。
在临死时，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大端皇朝的繁荣富强而进行斗争。”
读完之后他连包子都不想吃了。
“这一段气势磅礴的话是谁说的？我要结识这位友人。”同窗说。
“我愿意请他喝酒。”周柏大声说，“读完这一段话我血液沸腾，我要为大端皇朝的繁荣富强而战斗。”
“好一个为大端皇朝的繁荣富强而进行斗争！”皇帝读了这段文字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是何人说的，朕要封他为官。”
掌印太监上前说：“这段话确实鼓舞士气，但陛下不适合封她为官。上早朝前奴婢得知这段话必定让陛下喜欢，就让人去查了来源。”
“这段话出自前翰林院院士之女，户部尚书覃大人外甥女柳筠瑛之口。只可惜这话说的地方并不光彩，柳家女用这段话与柳如是决裂。”
“为何？”
掌印太监把他知道的事一一说给皇帝听，事儿不多，但也能让皇帝想到其中缘由。
皇帝小时候也受到过许多人的无视与讽刺，知道这种不被喜欢的感受，他对柳筠瑛的遭遇感同身受。
“这般好的才女，柳如是居然不知道！”“你说柳筠瑛在覃英辉的家中？”
“正是，柳筠瑛这段时日一直居住在覃大人家。”
“你去给皇后传口谕，让她请覃夫人进宫。”
皇帝的话不用说明白，掌印太监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让覃夫人进宫是假，让柳筠瑛进宫是真。
皇帝见掌印太监欲言又止，“有话就说。”
“是。陛下，奴婢听说周棠周大人与柳筠瑛订了亲事。”
满怀热情的皇帝被泼了一盆冷水，火热的心淡了下去。
“你下去罢，不用去皇后那了。”
掌印太监见皇帝这样子，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奴婢该死，奴婢告退。”
皇帝拿起毛笔那纸张上的话，一字一字写下，写了一遍又一遍。
两个时辰后，皇帝叹气，“每抄一遍有新的体会，这像是神明对朕的启示，填满了法力。让朕从不觉得疲倦。”
“来人，把这纸裱起来。挂在朕的书房，让它时常警醒着朕。”
“是。”
晏晏也没想到自己的一段话给传了出去，还如此的不同凡响。
半个时辰前她就坐在这，一直被覃夫人盯着，她坐立不安。
她忍不住问道：“您是不是有话要与我说？”
覃夫人对晏晏的喜欢是与日俱增，“可惜你的出身不高，不然陪我小儿是可以的。
你看上了我哪个儿子，我让他纳你为贵妾。”
晏晏额头抽痛，“夫人实不相瞒，我不能为谁家开枝散叶，也因而不想成亲。”
“这无妨，你看上了哪个大可告诉我。”
晏晏脑袋抽痛，余光看向呼兰，想要呼兰救救她。可呼兰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答话。
好啊，你呼兰见死不救，那就怪不得我了。
晏晏咬咬牙俯身在覃夫人耳边说：“其实我歆慕的是柳筠瑛小姐，我愿成为她枕边人。”
覃夫人吃惊，惊呼：“如此大逆不道，有违常理，你……”
覃夫人努力控制自己，“你先回去，这件事就当我没说过。晏晏姑娘你听过就算了。”
“谢夫人体谅，晏晏告退。”晏晏低头捂嘴，内心偷笑。
晏晏离去后，覃夫人对着空屋子说话，“有违常理，大逆不道，胡闹，胡闹。”
“不行，不行，筠瑛不能居住在这里。她们俩被人发现了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