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九章、认人
“呼呼，呼呼呼。”李晏晏大口喘气，得知身后没人追来，她拐入小巷从另一边去万花楼。
“周棠这混蛋，靠近他都没还是，差点儿让我完成不了任务。”
“周棠与向鹤天有深仇大恨？”
她摇摇脑袋撑着墙壁往热闹地方走。
今日见血了让她头晕脑胀，走路缓慢。
“这里有个小姑娘，今夜可有不用钱也能做新郎。”
两流氓邪笑着靠近李晏晏，一前一后挡住李晏晏的去路。
“姑娘到哪去啊？”
李晏晏背靠着墙，老实喘气。
“这丫头该不会是吃药了吧？”
“那不是更好吗？”
“哈哈哈。”
李晏晏跟着笑，“知道你们为什么看不清我的脸吗？”
“因为我的脸是黑色的，为什么它是黑色的呢？你们看那边。”她指着万花楼。
这时候万花楼的生意异常热闹，人群络绎不绝。
“看看，他们的脚，他们的脚还在不在啊？”
两流氓不信邪真的去看那些男人的脚，好些人是飘着的。
没有脚的都是什么人？
不，不是人。是——鬼。
“我正饿着没肉吃，你们俩送上门来，正适合我胃口。”“嗷嗷！”
她张着嘴巴，伸舌头舔唇瓣像是要吃人。
“不要，不要吃我。”
“鬼啊！”
两人被李晏晏吓得屁滚尿流。
出门被调戏也算是倒霉中的一项吗？
万娘很担心李晏晏，一直等着消息，她突然感受到李晏晏的气息。
提着裙摆跑出来，依据直觉找到李晏晏。
“晏晏你怎么了？”
“被一个杀神吓着了，那混蛋杀人不眨眼，要不是我挡得快，差点儿就死在他手里。”
李晏晏先是被周棠给吓着了，又因逃跑让她精疲力竭，差点儿就回不到万花楼了。
万娘扛着她要拖她回去，“事成了？”
“成了。很危险，这样的活儿在意不想做了。”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
第二日府衙的人一直没见向大人上府衙，派人去府邸找。
向夫人说向大人昨夜没回来。
幕僚想起向大人说要去哪看画，但他不知向大人是去哪看画。
有小斯知道向大人养的外室在哪，机灵地跑去那边看看。
走近了发现院门没关紧，推开门喊叫两声，不见人回应。再往里走两步，一看不得了了，花草丛里到处都是血。
“死人啦，死人啦！”
一人呼叫，两人来看，三四人结伴了询，五六人大惊，纷纷奔走相告。
“出大事了，向大人被杀了。”
“向大人被杀了，就在同福里春琴的院子。”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整个酆都的人都知道了。
李开本想离开酆都到渭河去，县尊听说向大人被杀了，也就停下脚步去看看怎么一回事。
“这是仇杀，院子里的人都死了，一刀毙命没有活口。”
周桂捆绑这马车的东西，正要扶着妹妹明珠上马车。
“这是走不了吗？”他问。
李开与大家说：“暂时走不了，多看一日，要是不需要帮忙我们就走。”
“是。”
八卦好奇心人人都有，酆都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他们自然好奇想知道谁是凶手。
周桂跟妹妹说：“向大人死了，四处会戒严你不要到处走，更不要乱说话。”
“嗯，我知道的。三哥去忙你的去。”
周桂吩咐小斯与丫鬟要把明珠送回驿站。
另一边他跟李开大人一同去案发现场。
向鹤天死了李开就是酆都最高的官员，他需要暂时顶替向鹤天的位置，维护酆都的太平。
周桂捂着嘴巴鼻子过去，见着血与死人就当着大家的面呕吐。
“呕，呕……”
他这么一呕吐引起其他工部的官员呕吐，他们大多数没见过这等惨像，一时间接受不了。
“大人，大人，我忍不住了。”周桂捂着嘴巴踉跄地跑出去。
李开咒骂跟着周桂离去的人，“真是没用。”
李晏晏抓着一捧瓜子站在人群的最外围，吃了瓜仁把瓜壳吐出去。
“这个周桂真会装。”这样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为什么这样说？”万娘问。
“他不是好人，以后小心一些。”李晏晏很想说周家的男子都不说好人。
周棠杀人不眨眼，周桂笑眯眯地杀人，周柏蛊惑女子把家财给他。
一家人都不是好惹的，以后见着绕路走。
周桂撑着墙离开人群，一抬头看到巷口对面的店铺外的石凳上蹲着的“李小二”。
“李小二”还有空闲吃瓜子看热闹，真是不怕死的。
周桂向“李小二”走过去，“李小二”像是踩着尾巴的小猫，咻的一下站起逃跑。
边上盖脸的女子也跟着跑，周桂想追上去捉住她，但这里是大街他不能暴露自己。
“我们分开走，甩掉尾巴后回万花楼汇合。”李晏晏与万娘说。
“好。”
万娘一直盖着脸没让人看去，她比李晏晏更安全。
李晏晏一心想要甩开周桂，遂不知她进入了周棠的视线。
短打粗衣打扮的周棠一路紧跟李晏晏，他从另一边进去出现在李晏晏跟前。
“真是冤家路窄。”她一边退一边说，“只要我对外面大声喊，就能暴露你的身份，也会暴露周桂的身份。”
“你一家就会陷入危难中，你这样做是得不偿失。”
周棠越靠越近，李晏晏转身就想跑，但逃不出周棠的五指山。
他一下把李晏晏给抓住往小巷深处拉扯。
落到别人的手里，第一步就是分清是敌还是友，第二步不能挣扎得要跟着他走，如果你不想死。第三步尽量想该如何说服别人放手，让自己自由。第四步说出自己的筹码，不让那人杀了自己。
李晏晏乖乖地跟着周棠走，“您想要做什么？”
周棠放开所谓的“李小二”伸手摩擦她的脸，“柳如是死了，柳筠瑛愿意让你出来，还是你自己逃出来的？”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是谁。柳筠瑛是真死还是假死？”
他的大拇指在她脸上擦来擦去擦不下她脸上的黑色颜料。
“你弄的是什么东西？”
李晏晏打下他的手，“我说你这人，不知道男女有别吗？你要想杀我尽管杀来，那就比比谁更厉害。你要是想欺辱我，对不起了我不是你能欺辱的。”
周棠看着嘴硬的李晏晏，“想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李晏晏愣了几秒，马上反应过来说：“你把我认成了谁？你的师妹吗？”
“我知道酆都有人一个人能弄出二十六种颜料，带去你看看。”说着周棠转身离去。
他这样潇洒地离去就是等李晏晏上钩。
李晏晏跺跺脚扯扯袖子，她不想承认自己是李晏晏，但她很想知道那个人弄出哪几种颜色。
眼看着周棠离去，他就要消失了。
李晏晏跺脚，“姓周的，你去死。”
“啊！”她认命地跟上。
背对李晏晏的周棠勾起唇角，放慢脚步等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