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不爽
一日明珠回来请安，周母对明珠抱怨说：“也不知他在外面养着一个什么人，宫里赏赐的瓜果全带到那边去了。昨日宫里赏赐了好些西域来的葡萄，我一个子都没见着。”
大腹便便的明珠笑问：“那这桌上的葡萄是谁的啊？”
“桂儿的，就这么点，想要多吃几颗都不行。”
周桂的分一些给幕僚，分一些给岳父岳母那边，剩余的还要给一些儿媳。周柏的倒是有不少，可是他这个吝啬鬼，大部分藏着哄妻子。
周母这的葡萄想多一份都不行。
“女儿那边还有些，您要是喜欢女儿回去让人送来。”
周母撇她，“我问的是这个吗？”
“您知道的二哥很累，这么多年过来了该做的事都做了，你莫要拿这些小事去逼迫他，只要他愿意撑着这个门户，那些男女之间的小事就由着他去吧。”
周母不悦，“那就任由他那户绝后吗？”
“怎么回事绝后呢？三哥那边有两个小子，四哥有三个小子，今后还会有更多，让他们过继一个不就成了。”
“你处处都护着他，你还当我是你母亲不是？”
周明珠剥葡萄皮的都停下，低头呐呐不敢言。
“翅膀长硬了，连老婆子的话都不愿意听了。你且回去，有事没事不要来烦老婆子。”
“母亲，女儿不是这意思，是母亲误会女儿了。女儿哪是帮着二哥，女儿的心都向着您啊。您想要女儿怎么做，女儿定会照做。”
周母脸色缓和，“你去跟棠儿说，不能要那个女子，家里已经有一个躺着了，再要一个躺着的，今后他怎么娶继室？让他找个良家女子收房，给他生儿育女。”
周棠这段时间的反常周母看在眼里，派人去查了一番，发现周棠对京外的一个女子十分青睐。
本来这是好事，奈何那女子四肢不便，总是躺在床上。
周徐氏已经是个躺着的人了，家里又多一个，周棠还要不要名声，还想不想要找人了？
外边传他不能生育，说他不行，周母都知道。也曾经怀疑过儿子，可是家里诊脉的大夫都说他很正常。
他与周徐氏不同房是事出有因，他总是得要生儿育女的。
“你把这份东西带去给你二哥，让他从这里选一个。这些都是好人家的女子，配得上他。”
周母把一扎捆绑的纸张给明珠，上面不仅有各家女子的画像，还有她们的生辰八字、才能。
……
明珠让人把下府衙的二哥拦截，请到府上。
待丫头奉上茶水，她坐在二哥跟前问：“二哥有什么打算，一直这般拖着吗？”
“二哥不如直接把她娶回家里，一来防止陈永的不轨之心，二来挡住母亲的催促之意。”
陈永大人刚刚死了第一任妻子，对李晏晏念念不忘，这几日借口去看画多与李晏晏接触。
要是李晏晏与陈永有些什么，二哥夹在其中不就多余了？
这是明珠不想看到的。
“说说你的法子。”既然明珠让他到这里来，必定想到了应对之策。
明珠说：“这些年我们家如日中天，好些故友上门投靠，好些族亲回归，但是外祖母家一直不敢上前。一来是母亲恼怒他们，二来是他们曾经抢了我们的东西现在不敢上前来说话。
二哥不如利用晏晏这件事来，给他们一个台阶下，让他们把夺去的东西还给我们，也给母亲一个台阶，让母亲的兄长们上前跟母亲说话。
虽然母亲说不想与那边的人联系，可是过了这么多年了，该有的恨也消散了。母亲也很想与年少的兄弟姐妹们亲近。母亲越发显老，更是喜欢念旧。”
周棠点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周棠离开刘府，心里很不爽，他被陈永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给恶心到了。
李晏晏十日出一小图，图纸画的是京都，上边人物细致皇帝很喜欢，日日盼着她出新样图。于是陈永就有了靠近李晏晏山庄的借口。
隔三差五去一趟，时间刚好与周棠叉开，周棠现才得知陈永的事项。
周棠想了一想，直接进宫。
“皇上，今年太祖生辰的祭祖仪式可有变动？”周棠问皇帝。
皇帝崇尚节俭，不喜铺张浪费，不喜朝令夕改，祭祖一事一切遵从旧制。“不曾，按照以往的进行。泯之何故用这些小事来烦朕？”
周棠说：“今年是太祖登基百年，见祭祖事物未曾拨给，私下猜测皇上今年祭祖有变。”
皇帝停下手中笔，把手中的奏折放下，他记得前几日有看到太祖生辰祭祀的奏折，他还在上面批了个准字。
怎么奏折还没发下去？
皇帝看上边的掌印公公，公公躬身对皇帝说：“奏折早已经送往户部，就等户部看过后拨付金沙、布匹。”
“敢问何时给了户部？”
“三日前。”公公答道。
周棠对皇帝作揖，“臣此刻便去户部问问。打扰皇上了。”说着退出去，临近门外说一句，“户部的人办事越来越慢了。”
这音量不大不小正好被皇帝听到。
皇帝皱眉思考户部是不是出蛀虫了，准备一份准了的奏折都要这么长时间，户部的人很忙吗？
皇帝问公公：“祭祀物件是谁负责拨款采购的？”
“回皇上是陈永陈大人。”
在皇帝的记忆里陈永是个精明能干、多才多艺之人。
“陈大人最近怎么样啊？”
“这个……”公公说不出，他对陈大人没有过多的关注，“皇上容许老奴去问问。”
掌印公公的小碎步跑起来，到户部了解陈永的情况，再回去与皇帝汇报。
“户部的同僚说陈大人卯时进申时出，每隔三日便有半天不在户部。今日恰好不在，老奴不能为皇上请来陈大人。”
大多数大臣是卯时进酉时出，陈永每日都比别人早走半个或一个时辰。也就是说陈永消极怠工，躲懒去了。
“可是因为他家中出事？”皇帝是体恤下属的好皇帝，要是陈永家出事了让他休息几日在家侍奉父母双亲也是可以的。
“不曾，户部的海大人说陈大人隔几日就去灵雨居士那，每次回来都是春风满面。”
皇帝想到的是陈永去伺候他师父起了，跟在师父跟前学绘画技艺算是一件开心的事。
公公还说：“老奴听了一耳朵，户部的仆从说陈大人好事将近，不久家中将会有主母。他们得要准备好喝喜酒的银钱。”
陈永的婚事有着落皇帝很高兴，到时他娶亲多赏赐他些东西。
随即皇帝感到不对，李灵雨那边唯一能够上陈永的也就柳姑娘，那如九天仙子的柳姑娘怎么能嫁与陈永为妻？
皇帝变色，“来人，捉拿陈永来见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