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待嫁
自从周棠找上门,这家里一日三变,手里的钱越来越多,外面人给的脸面越来越大。
周棠就是李家的贵人,当家主母李张氏对李晏晏不敢有怠慢,对她比对自己的女儿还要好。
那日夫君跟她说要弄一个女儿回来,她先是不同意的,等夫君说了内情她才敢点头。
她与夫君做戏编造了一段假身份,说李晏晏是李文跟外人有的女儿,被周棠看上了再接回来。
为了圆这个谎言,李张氏见人就哭诉命苦,见人就骂李文松不是人,骂李晏晏不是好人。她还与夫君当众吵了一架,外面的人才信李晏晏是李家的姑娘。
前日周棠派人来说李晏晏要过来住,她早早命人打扫了房屋。并对府里的下人说三小姐回来了。
“母亲,四姐回来了,我需要出去迎接吗?”五小姐李燕问。
“去吧,好歹要人出去迎一下,免得周家人说我们不待见她。”
“是。”
五小姐穿上最漂亮的衣裳,带着大小丫鬟一行人,想要用气派压下这个私生的四姐姐。
等见着李晏晏时,她发现她错了,这个四姐姐头上的珠钗比她的好看,身上的绫罗比她的要贵重,一举一动都比她要有礼。
就连四姐姐身后的丫鬟婆子都比她的多,比她的要美上几分。
本想把乡巴佬比下去,见了面才知自己才是那个乡巴佬。
李晏晏跟来迎接的人闲言少述几句,来至梨香院,先入李张氏室中来,正见李张氏坐在主位,目不斜视定定犹如神佛。
李晏晏忙请了安,李张氏不叫起,她只能半蹲着不敢起。
很早以前被柳筠瑛用礼仪来惩罚,现在又跟柳筠瑛与那宫里的嬷嬷学了几日,礼仪上出不得错。就不知李张氏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五小姐心中偷乐,想着母亲定会训斥这个来历不明的自称是姐姐的李晏晏。
“起来吧。”李张氏冷淡地叫。
听得母亲的叫喊,五小姐更加得意,马上母亲就会找由头来教训李晏晏了。
“你虽然是李家女,但不曾在我膝下养着,马上你就要出嫁了,留你不得教你不得,你且回你院子去绣嫁衣。看着你的嫁妆,少出门来吧。”
“是。谢母亲。”
“母亲。”五小姐惊叫一句,想问你就骂一顿李晏晏吗?
李张氏撩上眼皮看五小姐,“你有话要说?”李张氏的话语里带有威胁。
“不,不,没有。”
……
美名其曰绣嫁妆,李晏晏在李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偶尔见一下客人,认识一些亲戚。
有时会被邀请去与周母一起喝茶看戏,周母见晏晏行为举止不错,又是李家人十分满意。
周母时常催促周棠送礼到李家去,好让李晏晏对周棠死心塌地。
这期间李晏晏从丫鬟嘴里得知,英国公夫人上门把柳筠瑛明里暗里讽刺了一顿。
东宫那位不知从哪得知柳筠瑛是柳如是的女儿,是覃有中的外甥女,她在宫里捉弄惠贵妃,在宫外找柳张氏、柳新上门作践柳筠瑛。
皇帝知道是东宫那位做的,但找不到证据,只能找由头训斥她。
东宫那位很会做戏,里一套外一套,让宫里宫外的人都知道柳筠瑛的存在,把柳筠瑛的害死爹的历史给翻了出来。
除了御使大夫吴晨是力保柳筠瑛的,其余御使大夫都说柳筠瑛是祸水,逼死了父亲不说还闹得帝后失和。
周棠私会李晏晏把柳筠瑛的处境与她说说,“筠瑛现在里外受敌,我得要去看看她。”
周棠不拦她,不过去看筠瑛也不能现在去。“你现在的身份不能光明正大去,明日我找个由头邀请你赴宴,到时换马车去看她。”
“皇上那边是什么态度?”
“没人能改变皇上的心意。”周棠把切好的西瓜给她,“你也别小看了柳筠瑛,明日开始风向要变了。柳筠瑛联合覃家要动一动国舅。”
一直知道柳筠瑛胆子不小,没想到她连国舅都敢动,动了皇后背后的支撑者这不是要动皇后的命根子吗?
“惠贵妃地位也不低,如果能打压一下东宫那位的气焰,覃家很乐意。”
见周棠有心情赏画,就知道周棠不担心事件闹大发。
她问:“东宫那位一直以贤良淑德标榜自己,怎么一下子弄成这样呢?”
周棠中指弹一下她脑袋,“柳筠瑛摇动帝心,撼动了那位的地位,她不得不防。”
果真如周棠所说,第二日御使大夫吴晨参国舅一本,国舅不仅强抢民女还虐杀民女,参本上有证有据国舅抵赖不得。
李晏晏玩着自己的嫁衣,听着覃家与国舅家打嘴仗的消息,得了许多乐子。这群大臣闹起来像是街边的妇人,你一句脏话我一句骂人话。
李晏晏得了法子去看柳筠瑛,筠瑛脸色疲倦,心神不是很好。晏晏与她说说话哄她睡下后,去问呼兰是怎么一回事。
“皇上前日来了一趟,把小姐训斥了一顿,责怪小姐参和进了朝堂的事。小姐也没做什么,就是出了两个注意。皇上不听小姐的解释就走了。”
这是情伤啊!
“劝你家小姐多想开些,还有十天就要进宫了,别让心情影响了婚事。”
“会的,晏晏你多来看看小姐,你可是小姐的朋友啊。”呼兰是第一次求她,晏晏自然不会放下。
俩家之事越演越烈,各方手握证据要置人于死地,皇帝看不下去找来了两家家主分别训斥了一顿,各打五十大板这事就算了了。
进宫前一日夜里,李晏晏送柳筠瑛,祝福她。希望她能得好的未来。
“怎么你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我现在紧张死了,马上就要嫁周棠,要进周家了。还不知那边是龙潭还是虎穴呢。”
柳筠瑛摸着粉色的嫁衣,笑着说:“没有什么好怕的,该来的总是要来。”
晏晏看筠瑛的笑意,不像是待嫁新娘子该有的心态的,筠瑛是不是过于冷静了?
“这是我给你的添装,一万两银子。全都是我卖画赚的。”
“天啊,你居然敢把卖春宫图的钱给我家小姐,拿走拿走,不要你的。”呼兰把盒子塞回给李晏晏。
“不要乱说好好,自从周棠求婚后,我就再也没卖过春宫图了。”
注意了她说的是“卖”而不是“画”,说明李晏晏有画过春宫图,只不过呢没有流到市面上去。
柳筠瑛接过晏晏有力的盒子,“谢谢晏晏的贺礼,黑夜了晏晏该回去了。明日再来看我吧。”
“好。”晏晏不知这一别就是一年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