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谢从怀里掏出了一沓照片递了过去,娜塔莎接过来一张一张的翻看。这些照片大部分都不是很清楚,很多看起来像是从监视器里截取出来的,照片上都是一些年轻的女性,有些穿着训练服,有些穿着便装,但是她一眼就能认出来,这些人和她一样,都是受过某方面专业训练的。
阿列克谢道:“德雷科夫的手下还有一批黑寡妇,数目不详,依旧为他做着刺探情报,潜入杀人的事情,叶莲娜也在里面。”
娜塔莎的动作突然停止了,阿列克西看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照片,笑着说道:“看来你也找到她了,从小到大,她的模样还真是没怎么变。”
“不。”娜塔莎用手摸了摸照片上模糊的脸庞,眼眶忍不住湿润了,说道:“她变了很多,我差点儿就认不出来了。”说着抬起头来,看着阿列克谢问道:“我不明白,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些女孩为什么还要给他卖命,那间房子怎么可能继续存在?”
阿列克谢摇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这些年我们一直在努力追查德雷科夫的下落,但是毫无线索,他和他的总部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或许你离开前做的事情真的吓坏了他,他从此藏得更深了,像是下水道里的老鼠。”
“还有一种可能。”娜塔莎毫不客气的说道:“就是你太愚蠢,就算他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也发现不了,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无论过去还是现在。”
阿列克谢竟然无法反驳,沉默了半晌,才说道:“你说的对,我是个士兵,就像美国队长一样,只会遵照命令行事,所以才会一直被德雷科夫玩弄在股掌之间,现在,还要求助于你。
关于德雷科夫,你知道最奇怪的事情是什么吗?在他倒台之前,就有很多人明里暗里的反对他,但在他倒台之后,这些人居然都消失了,这么多年了,大势所趋,居然没有一个弃暗投明的过来。”
娜塔莎道:“组织的规模缩小了,反而更容易控制,这一点儿也不奇怪。”
阿列克谢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久前,我们设伏诱捕过一个黑寡妇,但是在重重包围之下,那个女孩举起手枪自杀了,我当时看到了,她的脸色写满了哀求和对世间的留恋,但是她的手上却做出截然相反的决定。当时的场景……我真的很害怕,有一天叶莲娜会是同样的下场。德雷科夫一定有一种我们未知的手段,可以确保他完全的控制自己的手下,不用担心他们有任何叛变之虞。”
娜塔莎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德雷科夫要躲避你们的追捕,还要维持这样规模的地下组织运转,他的资金来源在哪儿?”
阿列克谢道:“我们调查过,一部分是靠执行暗杀任务,在黑市买卖情报获取,但是很大一部分,是来自境外不明势力源源不断的支持。关于这些资金的流向调查,我们鞭长莫及,但是绝对瞒不过神盾局……”
“够了。”娜塔莎再也忍耐不住,打断他道:“我知道你想让我做什么。但是我受够了,加入一个组织,然后再背叛这个组织,用谎言和欺骗,去达到一个个永远不可告人的目的,周而复始,永远不会尽头。我告诉你,我不是生来爱做这些事情的,也不是生来就要做叛徒的。我现在在胜利队,开着飞机打怪兽,是很危险,但是终于不用做那些事情,我感到很放松,很开心。我不想再重操旧业了,更别提为你卖命,我甚至都不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这不是为我。”阿列克谢真诚的说道:“而是为叶莲娜。”
“算了吧。”娜塔莎不耐烦道:“你们总是有一套说辞,骗的我们团团乱转,结果呢,德雷科夫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干了多少阴暗的勾当,你知道吗?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情,叶莲娜的下落我自己会追查,如果真的像你说的,德雷科夫还没死的话,我就再杀他一次。”
阿列克谢叹了一口气,道:“娜塔莎,完美无缺的组织是不存在的,即便是你现在所在的神盾局。我说这些,你一定又认为我是在挑拨离间,还是想方设法的在搞老一套,但是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的你不再是小孩子了,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世界上任何的谎言都瞒不过你了。你可以自己去看,去听,然后做出自己的判断,最后你就会发现,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
要救出叶莲娜,杀掉德雷科夫,彻底的终结那所房子,没有你的帮助,我办不到,可是没有我,你也同样办不到。所以,就算你再怎么讨厌我,我们还是要像一家人一样并肩战斗,瞧在叶莲娜的份上,哦,还有梅丽娜。”
“梅丽娜妈妈?”娜塔莎惊异道:“我以为她死了,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阿列克谢道:“我从来没有瞒着你,只是你一直不肯和我说话,我总不能满世界嚷嚷吧。她可是铁娘子,上一辈黑寡妇里的精英,才没有那么容易死掉。”
娜塔莎问道:“她在哪儿?不要告诉我她还在为德雷科夫工作。”
阿列克谢无奈的点点头:“比起叶莲娜,她的资历更老,而且具有超凡的科学研究能力,算是独一无二的人才,混到现在,算是房子里的核心人员了。”
娜塔莎道:“你真的应该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在你这边。”
两个人在直升机上说着话,谈的都是旧日的事情,却没有半点温情存在,唐在旁边也插不上嘴,只能静静的聆听。这个女孩成长到今天,真的经历了太多她不应该经历的事情。
直升机在空中飞了很久,最后降落在了新西伯利亚的一处安全基地内,这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黑了,唐见娜塔莎的脸色不是太好,于是主动要求留下来歇息一夜,阿列克谢自然是求之不得,娜塔莎最后也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