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拳馆。
“太子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靓坤打了个招呼就一屁股坐在太子的办公桌对面。
等靓坤坐下之后,太子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从我的拳馆到中国城夜总会有多远?”
靓坤在心里计算了一下,说道:“走弥敦道的话,距离最短,大概四公里出头,但是红绿灯比较多,开车大概要二十多分钟。如果想速度快的话,走公主道、红堪绕道,虽然要走五公里多,但是只有9个红绿灯,开车最多十分钟就可以到。”
“那中点是哪里?”
靓坤想都没想,就说道:“中点是京士柏道、京士柏公园。”
太子点了点头,问道:“你说我把陀地搬到那里怎么样?”
靓坤摇了摇头,说道:“那里不是我们的地盘,难道太子哥想拿下那一带?”
太子把摊在办公桌上的双手改为抱在胸前,说道:“我没这个打算。”
靓坤笑道:“那总不能把陀地放在别人的地盘上吧?”
太子站起来,转身走到背后的窗户旁,看向斜对面的旺角警署,说道:“耀东找过我,劝我把油尖旺的地盘一分为二,我自己留下尖东,旺角就给你。这是不是你授意他对我说的?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没这个头脑。”
靓坤收敛笑容,说道:“是,确实是我教他说的。我之所以没有直接向太子哥说,是因为我想让太子哥不掺杂感情地想一想这个问题。”
太子转身看向靓坤,盯着靓坤的眼睛,说道:“我跟了龙头十年,情同父子,你这是挑拨离间!”
“情同父子?那就不是父子了!”靓坤毫不示弱地与太子对视,说道:“我听说,龙头的大儿子在美国做生意,二儿子在泰国做生意。”
太子颓然地说道:“我下周会去粉岭见龙头,见到他的时候,我会讲这件事的。”
靓坤站起来,对太子说道:“太子哥,你不必这样。洪兴毕竟是他们姓蒋的。而且,这件事你不主动提,也会有人主动提出来的。到时候,就可以看出来,龙头真正最信任的人究竟是谁。”
……
西九龙反黑组韦定邦的独立办公室里。
李辉把一份报告交给韦定邦,说道:“邦叔,请你好好看看!”
韦定邦坐在办公桌后,戴上眼镜,正准备好好看看李辉写的报告。
李辉伸手按住报告,说道:“其实也不必看,我们一世人两叔侄,所以麻烦你整整他,这家伙不知道是哪个管区的,我当了十一年警察,从来没有这么逊过。我差点被他害死呀!你一定要帮我好好地整一整他。弄到他不在这个世上为止。你要是不帮我出这口气,我一定跟你没完没了。”
韦定邦等李辉发泄完了,才无可奈何地说道:“行啦!……你干嘛发这么大脾气!不要把事情扩大,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我有点知心话跟你说。”
韦定邦一边说,一边站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口,关上门。
李辉可能是吵累了,一屁股坐在韦定邦的办公桌上,没好气地问道:“公事还是私事?”
“私事!当然是私事啦!”韦定邦掏出香烟,叼了一根在嘴里,然后也递给李辉一根,等李辉帮他把烟点着,吸了一口,才接着说道:“你老爸生前很照顾我,我肯定会投桃报李的嘛!”
“报你娘啊!”李辉把打火机放回衬衣口袋,骂了一句,“我当了十一年警察,现在还是个三柴(沙展、警长、SGT)。”
韦定邦苦着脸问道:“我娘又怎么得罪你了?你整天就知道泡妞、偷懒,一只喷子就吓得你屁滚尿流,整个西九龙总区都知道啦,我要是升你的职,没人会服气的。那个时候,我恐怕真的要靠我娘来罩我啦!”
韦定邦越说越生气,都快要吼起来了。
李辉指着办公室的玻璃墙外围观的警员们,说道:“你再大声一点,湾仔军器厂街1号(香港警察总部所在地)都能听到了!”
韦定邦走到玻璃墙面前,对着外面围观的警员们喝道:“干什么?全站在这里,等家属答礼呀!再看我把你们通通调去守水塘!滚你妈的蛋!”
说着,韦定邦拉动玻璃墙上的窗帘,隔绝内外视线。
韦定邦转身对李辉说道:“鸡仔不是回到屯门去了吗?根据你的特点,我千挑万选,找了一个最适合你的人做你搭档。”
李辉对韦定邦的话是一句都不相信,“邦叔,不要找些棺材板来给我,我没钱给他们买墓地。”
韦定邦不理李辉,抓起桌上的电话,拨号,接通之后,对电话那头吩咐道:“叫进来,马上。”
办公室门一开,推门进来的正是曹米高。
曹米高向韦定邦敬礼,“Goodmorning,sir!”
李辉看到曹米高,眼睛都红了,“邦叔,你玩我是不是?”
韦定邦指着李辉,对曹米高说道:“,这是李沙展。”
曹米高立即满脸堆笑地躬身伸出右手,说道:“李沙展,我们见过。”
韦定邦还没有放下自己指向李辉的手指,说道:“多向李沙展请教!”
李辉打断韦定邦的话头,说道:“指教就不敢了,我倒是领教了!”
李辉抓着韦定邦的袖子,说道:“邦叔,麻烦你过来一下。”
把韦定邦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你有没有搞错?你让我跟他搭档!你直接叫我收山好了!好,我辞职,我也不干了,你调我回屯门和鸡仔作伴吧!”
韦定邦脸一板,说道:“小子,你怎么这么不上道?你看看他这个块头,跟重案组的陈家驹有得一比。出了什么事,黑锅有他背,功劳由你领。我这个安排还不够照顾你?”
李辉想了想,笑着说道:“说的也是,谢谢邦叔。我过去跟他聊两句。”
李辉走到曹米高面前,笑着打招呼:“早说嘛!大家自己人嘛!你贵姓呀?”
“长官,我叫曹米高。”
“糙米糕?好名字,我姓李,Frankli。”
“哦,李法克?”
“不是,是法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