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起烧焦的不止那些毒猴,还有地上一直堆积着的白骨,都被一起烤的焦黑。空气里散发着一股糊味,我难以忍受的掩住了口鼻。我们来大闹一通,把这里弄成了这个样子,我有些愧疚的看着赫奢。
赫奢若有所思的看着身后的白骨成堆,不知道在想什么。这里成百上千的尸骨,都是当时的古遗人在和外来侵略民族作斗争时候牺牲的烈士。如果说这五大祭坑的不同之处,可能就在此。前几处都修在了附近有人烟的地方,只有这里,远离人烟,在遥远的拉姆拉错湖后面。没有人烟。。。那这么说来这个祭坑没有吸食养食的能力?
我想了想我们走来的一路,忽然恍然大悟!不对,还有山下的那些游客!如果拿不到天火,可能很快就会有拉姆拉错湖边游客失踪的事件了!
“赫奢,我们拿到炼金天火之后要怎么做?”我才发现我对这之后的步骤一无所知。
“拿到以后去最后一个祭坑,炼了通天通狱。”
“可我们现在不知道通天的下落。”
赫奢沉默了一下“在马四野手里。”
“在我四叔那?”马思哲说。
“你怎么知道?”我记得赫奢并不能读出马四野的想法,他怎么会知道?
“刚才那两个黑衣人。”赫奢说。我发现赫奢好像有很多事都没跟我说,这让我很不爽。我自认为已经和他站成一队,理应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知道。比如这件事,估计我不问赫奢根本就不打算和我说。
“你还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我冷着脸。
“你该知道的我会慢慢告诉你。”赫奢还是那个不紧不慢的语气。
“你怎么判断什么是我该知道的?”赫奢并没回答我“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我站在赫奢面前直视他,赫奢也毫不忌讳的对视我。
“嗯。”他轻声答应。
我气得一口淤血堵在了喉咙,没想到这么长时间了,赫奢还是有一说话就气死人的能力。“我觉得不应该啊,你不应该还有事情瞒着我,我们俩不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吗?”
赫奢转过身“不是。”
我感觉自己的脸贴了好凉的一个屁股,贴了大半年都没捂热。。。
我只好无奈的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也就别纠结了,反正他不想说我问也没用,况且人家把话说的这么绝情。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搓了一把火,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可能在我的潜意识里已经把赫奢当成了自己人,给了他少有的信任。但现在这个人告诉我,离我远点咱们不是一队。突然就被打了脸,啪啪啪。。。
马思哲看出了我的失落,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赫奢好像并没觉得有什么,照旧冷着一张脸,回头喊我们跟上。
“诶,你说这种人离了古墓还能干点什么?公务员?做买卖?”马思哲纳闷的说。我脑补了一下赫奢从商的样子,估计会出现以下对话——“我想问一下贵公司产品的优点都在哪?”
“自己看。”
“那有没有什么可以推荐的类型?”
“没有。”
“那价格方面还可不可以再商量一下。”
“没商量。”
于是,客户猝。
但估计当公务员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领导说“小赫啊,去给我倒杯水。”
“自己去。”
“小赫啊,晚上陪我去应酬。”
“不喝酒。”
“小赫啊,去帮我把u盘拿来。”
“u盘是什么?”
于是,领导猝。
最后我和马思哲得出的结论就是,赫奢是为了盗墓而生的,没有其他选择。
我们逆着水流往上走,一直走到了山体边。奇怪的是,水流没断,源源不断的从石壁下流出来。马思哲蹲下看了看“这水是从哪流过来的?”石壁和地面没有缝隙,水流就像从石壁下面开了个口子一样。
“把那些拼图找出来。”赫奢说。我们凑出了之前得到的那些图片,加在一起一共八张,有几张是从刚才的血泊之中捡出来的,剩下的几个没看见,估计是被撕成了碎片。八张拼图凑在一起,发现正中间少了一个,其他的都在边缘地方。
我大概看了一眼,发现拼图上画的确实这里的地图,但最重要的中间部分缺失,所以看不出炼金天火的附近有什么。我找了一下我们现在在的位置,在图上被标注了很多三角形,应该指的是这地上的白骨堆。按照上北下南左西右东的方向看,再往东面走不远就是炼金天火的方向。奇怪的是,图上根本没有我们面前的这堵墙,而是一条蜿蜒的河流,一直流向了中间位置。
“怎么回事?这里被二次改造了?”马思哲说。
“滚蛋,谁改造的?猴?”
‘会不会有可能是画这张图的人出现疏漏了?’老九说。
我摇头‘你看这图上的其他地方都画的这么准确,不会在这里出什么差头。所以我觉得应该就是这里之前根本就没有这堵墙,最起码在这个人画图纸的时候没有。’
‘那这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里的图纸?’马思哲说。
‘我觉得,图纸的原件应该是这里的设计者留下的设计图。’至于这个设计图是出自谁之手,很好猜。就是当年设计过茂陵,子陵,还有五大祭坑的陈景程。不过这个陈景程的后人我听说了好多次,却一直都没见过,难不成马四野也是从那人手中拿来的设计图?
张出的图是假的,马四野的图确实真的,看来某些方面上,马四野的能力还是要强过张出一些。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图纸到底是哪来的时候,我们现在要研究的是怎么能从这面墙过去。这水流的位置十分诡异,好像是穿墙而出,但仔细看好像又不是。我大胆的把手伸到河道里,摸了摸下面的淤泥,感觉又十分危险,好像一个不小心还能陷进去一样。我赶紧把手拿了出来,不想让刚才的事再发生一次。
赫奢蹲下从里面抠出来了一块淤泥,拿到鼻子前闻了一下,回头告诉老九‘想办法把这里挖开。’然后拍拍手走到一边。老九像是哆啦a梦一样的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折叠的小铁锹,按照赫奢说的开始挖了起来。
马思哲啧啧称奇的跟我说‘一会他从包里拿出点卫生巾我都不带吃惊的。’老九把挖出来的淤泥堆在河道边上,但是几铲子下去,根本不见里面的东西减少,也不见河流有任何变化。水还是清的能看见河底的石头,淤泥也一点没有减少的意思。但是明明就有两堆泥被挖了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赫奢看了一眼,大概明白了是什么情况,过去叫老九停了手,自己再一次把手伸进淤泥里。我眼见着他的胳膊越陷越深,但赫奢好像并没有叫我们帮忙的意思。我抬脚刚要过去,但又怕他嫌我碍事,便没敢动。
大概又过了一会,赫奢的肩膀已经快要埋在泥里了,看样子我再不去不行了。就当我要去帮忙的时候,赫奢慢慢的把胳膊从泥里拔了出来。我刚才被吸进去过,知道那需要多大的力气才能办到。赫奢竟然轻而易举的就拿了出来。
赫奢的拳头捏的紧紧的,好像里面攥着什么东西。他反手朝地上一摔,我看见了一个软体的动物在地上卷来卷去。老九往他身上倒了点清水,我这才看清那东西的具体样子。
好像是一只长了硬壳的鱿鱼一样,五只触角在地上慢慢蠕动。看起来体积很小,但是触角伸直竟然有半米多长。那东西通体肉红色,看起来有些恶心。我皱着眉头问‘这是什么东西?’
赫奢盯着地上的东西‘吸魃。’
‘西八?那不是骂人的话吗?’
‘吸魃是生活在沼泽中的一种毒虫,有些类似蚂蝗。但这东西的吸附力比蚂蝗要强上不止一万倍。被蚂蝗咬了可以用火烫,可以给它打晕,但是吸魃没有办法,一旦被咬了就只能等着血被吸干。’
我有点毛骨悚然‘那这么说我刚才陷进去的时候,下面都是这东西在咬着我?’
赫奢点头。
‘可是他们为什么没吸我的血?’
‘因为你的血有毒。’赫奢非常冷静的说。
马思哲捅了我一下‘就是嫌弃你的意思。’不过也好在我的血有毒,要不然我先在不知道去哪凉快去了。我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头,离的老远去捅地上的吸魃。那东西被碰一下,就把触手全都缩回身子里,变成一个红色的肉球。
‘这东西还挺怕人的,应该没什么攻击性吧?’我抬头问赫奢。
‘可能吧,如果吸干人血不算有攻击性的话。’赫奢这个杠抬得还真是有水平,深的马思哲真传。我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好问点别的‘那东西只能在里面呆着?’
‘嗯,吸魃离不开湿润阴暗的环境,只有水底的淤泥最适合它。’
‘那还好,最起码我们在岸上是安全的。’
‘但是。’赫奢又说‘我怀疑我们过去的方法就在那淤泥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