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环境都可以是后天形成的,所以缘悔的房间或者书房对于千年以前的地方来说不会有任何影响。但是禁地不同,他现在在那,千年之前也在那。也许它的诡异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我把我的推测说给赫奢他们听,听完似乎也都觉得很有道理,最后我们一致决定,前往禁地方向看看。下面没有花海,也没有鹅卵石小路,更没有小木屋。我们只鞥顺着大概的方向,一直往里面走。走了没多远之后,一个小黑山洞露了出来。
我们站在洞口,面面相觑。最后拨开手电筒的亮光,还是低头走了进去。洞里阴暗潮湿,好在我们已经基本适应了这里面的环境。脖子不知道从上面哪里弄来的蜡烛,这个时候也派上了用场。微微的烛火并不能带来多少温暖,山洞里面依然冷的让人上下牙打颤。
这里禁地的格局和外面相同,也就不多加描述。我们一路向前直接走到了当时我和马思哲犹豫过的岔道口。但是奇怪的是,眼前只出现了一条路,另一边是一扇朱红色的大门。任何人的第一直觉都是红色大门中肯定有蹊跷,我们也不例外。
开门的过程很简单,可以说是有赫奢在就没有打不开的门。朱门外面上了一把大锁,可能是因为时间的缘故已经锈迹斑斑。赫奢在开锁的时候锁链和朱门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我这才吃惊的发现,朱门竟然是一种很奇怪的金属制成的。表面既没有铜绿又没有铁锈,难不成那么早之前人类就已经发明出了复合金属这种东西?
大门被推开,里面哗啦一下掉下来不少的灰尘,差点迷了我的眼睛。等到尘埃落定之后,我定睛看见,门内,竟然是一个很简陋的房间。像是土窑一样的大小,正对着我们的地方有个土炕,土炕前面有张桌子,但是随着我们开门的动作,桌子竟然在下一秒钟,哗啦一声碎了一地。我走过去捡起来一看,估计多半是突然氧化,才碎成这样的。
窑洞里面空气稀薄,烛火也是要灭不灭的样子,晃动了几下,最后终是坚持住了并没熄灭。这里很显然就是个被遗忘的空间,没有任何装饰,但却分明能看出这之前有人居住。在这样一个没有氧气的空间里,到底是什么人才会选择住在这里?
‘啊!’四眼突然惊呼了一声,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竟然在门边上看见了一具尸体。脱水十分严重,皮肤基本已经变成了皮革一样质地的东西紧紧的贴合在骨头上。头发稀疏,看不出男女。嘴巴张的很大,死前一刻像是在嘶吼一般。
这么看上去,面目十分狰狞,别说是四眼突然看见,就连事先有了心理准备的我也被吓得一惊。看这人的动作像是要极力逃出去,但却一直被困到死。这人不是自己来到这,而是被人困死的。
赫奢轻轻的扳过了那干尸的身子,那人直勾勾的维持着扒在墙上的姿势被赫奢放倒。赫奢微闭了一下眼睛,几秒之后再睁开。然后才伸手摸向那人的衣服里子。
这人明显是古代装扮,衣服款式穿的也有些奇怪。赫奢摸了两下,最后在他上衣里子里找到了一块鼓鼓囊囊的东西,抽出来一看,是一块画在羊皮上的,很潦草的地图。我抖开看了一下,不禁纳闷‘嗯?这不是清风寺的俯视图吗?’
听我这么说赫奢把羊皮接了过去,看了一眼之后,重新审视地上的这个人。
‘这更像是设计草图。’赫奢喃喃道。
我重新看了一遍,羊皮上潦草的几笔,虽然勾勒出了清风寺的基本轮廓,但是从绘画风格和标注的特点来看,确实更像设计草图。
地上的清风寺,地下的子陵,两处的设计师很有可能是同一人。从我们之前了解到的信息来看,拥有设计草图的,并且参与了这件事,所有的条件都指向了一个人---陈景程。
我看了看手中的羊皮,又看了看地下躺着的人,再一次陷入了泥潭中。陈景程。。。在我之前对他的所有了解中,他被当做尖细一样的角色送到了汉朝设计茂陵。早在那之前他便已经设计好了子陵和五大祭坑,但是为什么他又在完成一切任务之后被困在了这里?或者说这个人如果不是他还能有谁?
旧问题一堆还没得到解决,新问题又冒了出来,我现在被搅得一个头两个大。赫奢看样子脑袋清醒得很,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羊皮纸。
我脑袋再一次陷入了风暴当中,不停的咬着嘴上的死皮,根本顾不上流不流血的问题。我先假设这个人就是陈景程,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的理由也暂时不管,但从这张羊皮来说,他为什么把它藏在一个如此隐秘的地方?
他作为这个清风寺的设计者,肯定确切的知道每一条路线的位置,如果单单是为了逃跑准备根本说不通。他在仓促之间也要把它画下来,或许,他只是为了记录?
为了有一天如果有人能找到这里,能看见这块羊皮,从中发现点什么?
想到这,我腾得一下站起来‘我知道了,陈景程肯定是想通过这张羊皮传递给我们什么信息!他是冤死在这里的,他不甘心。’
赫奢好像对我的话并不是很感兴趣,我手舞足蹈的说道‘你想啊,陈景程是设计师,为什么会被关在这?肯定做错了什么,茂陵,绝对是茂陵出了问题,才被惩罚困在这里。他知道这整个计划,他怕他死了以后这个计划就被深埋了,所以用这样的一种方式记录了下来。羊皮上肯定有疑点,他一定指示了我们什么。’我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赫奢只是很淡定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把手电筒放在羊皮纸下面,就在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我看见了一个红点。
原来他一早料到了。。。。
看来赫奢一直在研究的都是这个红点到底是什么意思,难为我手舞足蹈的,还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赫奢环顾了四周,这个像破窑洞的地方除了灰尘就是一地的桌子渣,什么东西都没有。他大概看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土炕上。
赫奢轻轻一跃,跳上去,在上面来来回回的走了两圈,最后停在炕的角落位置,跺了两下脚。空空空,里面的声音听起来很奇怪,我心里一喜,赫奢看来是找对了地方!
我们几下把炕刨开,发现里面竟然有一条暗道。
赫奢走在最前面,举起了手电筒。四眼递给我一根蜡烛,蜡油慢慢融化一层一层的糊在我手上。想着有点亮总比没有的强,所以就一直没管它。没想到在刚走进暗道的时候,蜡烛火苗晃悠了两下,忽然熄灭。黑暗中我只能看见赫奢手里的光,跟着往下走。
暗道很陡,几乎是垂直向下的。大概下了一层楼梯的高度,我们来到了另一个空间。走下去的一瞬间,每个人的脚步走自觉放慢。我目光直接被摆在眼前的一口巨大的棺材吸引,我看了一眼这里的结构,心下了然,我们来到了主墓室。
我看着地中间摆着的那个巨大的棺材吞了口口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里面躺着的应该就是滇王了。没想到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主墓室,想来还觉得有点神奇。墓室的结构和其他汉代墓葬基本一致,没想到这滇王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修建祭坑上,自己的主墓室却修的这么循规蹈矩。
也不能说是简陋吧,但就是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没有机关,没有暗器,没有守陵的奇奇怪怪的东西。接着在棺材外面看见的一块碑,更让我确信了里面墓主人的身份。
这石碑立在棺材的右后方,足有我这么高。顶端雕着不知道什么花纹,下面分行密密麻麻的刻着字。一眼扫过去,写的都是歌功颂德墓主人的话。
‘没想到那滇王的棺就在这。’马思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