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奢问出这句话之后,所有人都安静了。什么情况?这和尚不是缘悔?
缘悔一脸不知道赫奢在讲什么的样子“何出此言啊。”
“缘悔住了清风寺几十年,他要是有这个心思他早就开始着手找通天通狱的下落了,哪还轮得到我们。”
“少自作聪明了,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
“我的确曾经怀疑过缘悔,但是现在分析一下似乎有很多漏洞。关于这件事情,缘悔知道的比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多,所以他根本不用勾结薛景求,那只不过是给自己平添阻碍罢了。”
缘悔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就像是一个突然被扒下衣服的人,*站在广场中央一样。随后他表情又瞬间变得自在许多“我是缘悔也好,不是也罢,跟你好像都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了,不管我是谁,今天这东西你都势必要交出来。”
看着下面对峙的三个人,我好像有点摸到了什么头绪。面前站的缘悔不是本人,难不成也用了之前的马四野用过的易容术?现在薛景求死了,张出也死了,马四野半疯不傻,还能有什么人掺和到这里来?就算缘悔是假扮的,那总得有个假扮他的人才对吧。
我瞄了一眼半空中哆哆嗦嗦的马四野,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身上瑟瑟发抖,好像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我注意到了他佝偻的腰,突然猛地明白过来!
下面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马四野!
如果赫奢猜得对,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那么被钓上来的人才是缘悔,而地下那个和赫奢对峙的人才是真的马四野。
这一切都很好理解,缘悔和马四野同时找到了骨坑,同时找到了鬼方。在匣子打开的一瞬间,当年曹极来和张齐身上发生过的事在他们俩身上再一次重演,马四野和缘悔互换了身份!
马四野想借此机会给我们造成混乱,所以干脆在缘悔的脑子里放入了毒虫,让他失去意识,不能说出这个秘密。这一切似乎都合情合理,毫无破绽。但是逻辑缺失的一点就是,为什么马四野要努力扮演缘悔的身份不被揭穿?这让我很困惑。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谁了!”我在上面不安分的扭动,冲下面大喊。
缘悔抬头瞄了我一眼,仿佛不以为意。我讨厌极了这种轻蔑的眼神,好像老子就是个会吃会走的傻子一样。
“你才是马四野,对不对?”
我说出这句话之后,最先愣住的人竟然是马思哲。两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问我“你被勒糊涂了?我四叔不是在上面跟你一起吊着呢吗?”
我依然坚定的问缘悔“你和缘悔一起找到了鬼方,很奇怪的你们俩互换了身份,你将计就计,扮演起了缘悔。我说的对不对?”
地上的缘悔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没想到是你最先看出来,我还真是低估你了。”我听了这话不知道是该高翔还是该难过,似乎是对我智商的肯定,又好像是嘲笑。
“你,真是我四叔?”马思哲愣愣的问道。
被识破的马四野呵斥着马思哲“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叫你不要来?你给我滚过来!”马思哲想要叫一声四叔,但是看着那张陌生的脸还是喊不出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四野一挑眉“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先给我过来。”
马思哲头一低“我不过去。”
“你作死啊你。”马四野气的就快动手,马思哲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是你作死。”
马四野做梦也没想到马思哲会顶他这么一下,一下愣住了“你个小兔崽子,你再说一遍?”
“通天通狱是人家古遗族的东西,你干嘛非在这里横插一脚。”
“这是天意啊,马哲。”马四野试图说动马思哲“当年你爷爷从梁王山把通天带出来,就预示着早晚有一天咱们爷俩得拿着这东西操控所有人。你少听他们说的仗义凌然的,什么断了这个诅咒。我告诉你,真正到了最后一刻,都不一定怎么选呢。”马四野一脸贪心不足的样子,仿佛蓄谋已久就为了今天。看样子无论马思哲说什么,马四野都不会轻易放手了。
“放了他们吧。”马思哲哀求道。
“他们只要吧东西交出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放了他们。”
“那孙乙呢?”马思哲冷冷的问。
马四野盯着马思哲的眼睛“他非死不可。”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马思哲也坚决不肯退步。
“马哲,你别不识好歹。走到今天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也都豁出去了。你觉得就凭你能拦住我吗,你算什么东西?”马四野恶狠狠的说。
也是,祖坟挖开了,梦溪堂不要了,马四野已经彻底魔怔了,马思哲哪有那个能耐能拦住一个已经疯魔了的人。是我太过迟钝意识不到通天通狱的重要还是真的是这些人的贪欲太过的强烈?
通天通狱利用的是人性的弱点,七情六欲中的某一样无限大的时候,通天通狱就会钻进这个空子,伺机利用你。我觉得这其中的意义,已经不光指的是在天火炼过通天通狱之后。而是在你知道通天通狱存在的一刻起,心中涌起的*,就已经开始操控你的行为了。
可能向来就没有什么控制一说,大家不过都是通天通狱的奴隶。
恶语伤人六月寒,马四野这句话让马思哲彻底寒了心。“四叔,我是马哲啊,我是你亲侄子。你以为我来这里是干什么?我是为了好玩才来的吗?”
“我叫你不要来。”
“我怕我不来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马思哲走到马四野面前
马思哲的这句话好像说动了马四野,马四野脸色一缓“所以你现在过来我这,咱们爷俩拿上东西出去,以后保证你荣华富贵。”
“我如果偏不让你拿这个东西呢?”
马四野气极,上去就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马思哲的脸上“那你也要死!”赫奢见此情景,赶紧过去一把拉开马思哲。马四野一把推开赫奢,对子和上面的人喊道“把他给我吊上去。”
然后我眼看着一道绳子从我面前甩下,一下就套住了马思哲的腿。绳子一收,马思哲就这么被倒着吊了起来。赫奢跑步中好像撕开了腰间的伤口,疼的捂着肚子低着头。
马四野瞄了一眼赫奢的衣服,上面血迹斑斑“受伤了?”接着轻笑了一下“没想到赫奢也会受伤?你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怎么一心寻思啊?”
赫奢勉强站直了身子,额头上的汗珠流下来,随春已经没了血色,我真怕他撑不了多长时间。马思哲被吊在我身边,嘴里还不忘抱怨“妈的怎么到我这还是倒着吊的。”
“你安静会吧,没准一会吊着你脖子,你就直接窒息了。”我空余时间还数了数缘悔,哦不,马四野到底带了多少人。但是事实数量还真让我吃惊,数来数去不过四个人而已,怎么能这么轻轻松松就把我们这么多人捆的跟粽子一样。
马思哲用出了吃奶的劲,往上挣了一下“诶?那不是大力吗?”
“你认识?”
“这几个都他妈是梦溪堂的人。”
“这么说梦溪堂的人都在,只不过是跟着马四野藏起来了?”
“这次我四叔的线放得可真不近。”马思哲叹气道。
怪不得第一次的时候没套马思哲,还真不是他反应快。是马四野暂时不想身份暴露才暂且放过他,现在没什么好瞒的,他就和我们沦为一样的境地了。我看马思哲现在不是十分崩溃,情绪还算冷静。便说道“你四叔就是一时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别人不知道,反正我是玻璃心,我爸哪天要是就这么说我我非哭死发誓下辈子再也不养他。马思哲苦涩一笑,因为倒立声音听起来和平时都有些不一样“我也想了,这事换谁可能都舍不得放手。而且这种做法才是我四叔的作风,他要是心慈手软了我还不信呢。最重要的,他最起码现在还活着。”马思哲说完看了一眼被吊着的缘悔,我才洞对于马思哲来说,只要马四野还好情况就不算太糟。
地上只剩下了赫奢和马四野,马四野挑衅的看了赫奢一眼“也许你不知道吧,我和缘悔互换了身份之后,我脑子里依然有缘悔所有的记忆。所以你们古遗族的那点事我都一清二楚,你就少在我这装救世主了,谁知道你跟你祖宗是不是一个德行。”
好像也没什么话能激怒赫奢,所以不管马四野说什么赫奢都是一脸冷冰冰的看着他。但是其实赫奢的这个习惯对于我们旁观者来说很不好,我无法对现在的形式有个判断。我不知道我现在是应该高枕无忧的被吊着,还是应该心急如焚的被吊着。
赫奢永远一副一切在我掌控之中的样子,但是我说不好事实是不是这样的。
不一会,赫奢看着马四野悠悠开口“好,东西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