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石河是一条横穿大半个欧利亚大陆的河流,在绵延千里的平原上,蜿蜒的河岸两侧曾诞生过许多河域文明。
这些文明大多都消逝在历史的长河中,但河岸两侧的人类聚居地却没有消失,这里千年来经历过无数国家民族的崛起与消亡。
最终在教会的影响下,形成以大量中小型城市为成员单位的联邦政治体。
这个河岸城市形成的联邦政治体接受教会的监管,取消国防和外交并将大部分权利都移交给教会,而教会则是保证他们的安全与稳定。
这些河岸城市实际上就等同于教会的属国,只是换了一个形式和名称罢了。
这片河岸城市最繁华的地点就在弯月一带,弯曲的蓝宝石河形成满月状的弧形,并且直通大海,因为交通的便利和特殊的地理位置,商业在这里得到蓬勃的发展。
在教会影响力最鼎盛的年代,弯月河岸是整个欧利亚大陆最璀璨的明珠,哪怕教会影响力消退的如今,弯月河岸也是大陆最大的商贸圈之一,每天在蓝宝石河上往返的商船成千上万。
“真是个好地方啊。”
刘潇站在船头上,望着宽广的江面上舳舻千里的船只。
远处河岸两侧的城市中竖立着一根根烟囱,密密麻麻犹如一片黑色丛林,时刻向天空喷出浓烟,将天际染得昏黄。
这些浓烟既是污染,同时也代表着工业的力量。
教会一方面在表面上排斥着工业化,但私底下却大力支持河岸城市发展工业,全大陆百分之三十的钢产量就是在这片河岸诞生,并通过河运流通到各地。
看来一直坚持君权神授的教会,也意识到时代的变革正扑面而来,再不做出改变只会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在这个高端力量被未知所蒙蔽的世界,除非像刘潇这种堪称开挂的人,否则个体的力量再强,也挡不住火炮的一轮齐射。
“先生喜欢的话,要在这里定居吗?”
站在身侧的摩羯座揽着刘潇的手臂,用甜腻的声音询问道:“我在这有很多产业哦,想住在哪都行。”
刘潇扭头看她:“我想住在圣地中央大教堂,可不可以?”
教会圣地就在河岸城市的上游,那是一座千年古城,据说是教会的先知带着信徒们一砖一瓦建立起来的,用千年的时光扩建成一座巨型城市,里面只允许虔诚的信徒居住。
当然,现在的限制并不严格,有钱就能住进去,但中央大教堂不一样,那里是教会的核心区域,外人别说住了,想进去看一眼都不行。
摩羯座愁眉苦脸,她虽然靠着情报事业搜刮了巨量财富和人脉,但教会这种庞然大物显然不是她能够搞的定的。
“先生~~你这是在为难人家啊。”
摩羯座晃动着刘潇的手臂,尾音拖得又高又长:“要不然你加入教会吧,他们肯定让你进去住的。”
“闭嘴!”
站在另外一边的咲夜,用凌厉的眼神盯着摩羯座,十二星座里也只有摩羯座敢胡说八道。
摩羯座躲在刘潇后面,探出头朝咲夜吐了吐舌头。
“我开个玩笑而已,先生又不会生气,要泥寡。”
“你又皮痒了是吗?”
“来啊,怕你不成?”
“好啦!”
刘潇制止两人的争吵,不然一会把船都给拆了。
“收拾行李,我们已经到了。”
商船已经抵达港口,四人顺着人流下船,刚刚走出码头,就有几个着装得体的人上来迎接。
“摩婕女士,旅途辛苦了。“
为首的中年人摘下帽子,向摩羯座恭敬的鞠躬行礼。
摩羯座的假名就叫艾琳娜.摩婕,这些来迎接的人都是她的属下,她的情报网络派遣到河岸城市的情报人员。
“带路吧。”
摩羯座表情淡漠,在外人和属下面前,她充满威严,目光凌厉,与咲夜竟然有几分相似。
几名属下不敢废话,接过凯蒂手里的行礼,在前面带路。
等没人注意这边后,摩羯座马上又腻歪在刘潇身边:“先生,我们先休息一下,再去找人好不好?”
刘潇无所谓:“可以,你安排就行。”
咲夜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这一丝微笑被摩羯座捕捉到了。
她马上道:“你别自作多情,我根本不是在学你!”
“你没必要解释。”
咲夜嘴角的笑意越发明显了,两人斗智斗勇多年,虽然关系不好但彼此同样熟悉,咲夜如何看不出来,摩羯座刚才发号施令的模样明显就是在学她。
摩羯座紧咬着下唇,失误了,一时不察竟被这个死冰块看出破绽。
她很明智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说太多破绽就越多。
在抵达之前,摩羯座已经让人安排好,一行人住进本地最豪华的酒店。
在休息半天后,摩羯座的属下将情报送上来。
正如她预估的一样,当众人日夜兼程赶到河岸城市时,关于秃顶的老约翰的行踪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他目前就在本地活动。
而且老约翰很敏锐,他意识到有人在找自己,随时都会离开这个地方。
刘潇当即决定,马上出发找人,免得又被那个老秃子跑了。
在情报人员的带领下,四人来到一间很不起眼的酒馆。
走进大门后,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混杂着汗液和酒精的酸臭味,就像夏天发酵的草席一样令人不适。
这种低档次的酒馆,常客就是一些混混,码头搬运的苦力,小偷小摸的扒手,几乎不会有体面人来到这。
所以刘潇四人一踏入其中就引起注意,英俊潇洒的他和三个美丽至极的女伴应该出现在高官富商的舞会,而不是这种下水道一样的地方。
一瞬间,大量不怀好意的目光集中在四人身上。
“嘿小子……”
距离最近一个醉醺醺的中年人朝刘潇开口喊道,只不过他刚刚开口,就遭到重击般仰面倒下。
摩羯座收回手指,厌恶道:“清场!”
她背后的大门涌进来上百个穿着黑西服的壮汉,将酒馆内这些肮脏的客人全都打晕拖出去。
一时间,伴随着噼里啪啦,酒杯摔碎的声音,桌椅掀翻的声音彼此起伏。
刘潇顺着一条清理出来的路,在一片叫骂声和求饶声中,朝吧台走过去。
吧台角落里坐着一个不起眼的老头,他是个秃顶,整个脑袋像光溜溜的陈年卤蛋一样没有半点毛发,只有脸上深刻的皱纹。
刘潇坐在老头身边,对吧台内瑟瑟发抖的服务员说道:“一杯温水。”
然后才扭头看着秃顶的老头,轻声道:“好久不见了,老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