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招娣惊呆了。
“我也是猜的,你看她,这会子又坐在那里发呆,难道不是在思念着谁?”
“……”
朱招娣听朱小这么一说,又去看坐在窗户边,吹着冷风的朱花儿。
抿了抿唇,“那你觉得会是谁?”
朱小摇头。
这还真不好猜。
最近潘和美也带着朱花儿参加了几场宴会,应该是某家公子吧。
如此想着,朱小也没往心里去。
眼看还有几天就要过年,朱小得和荀沐阳进宫去,住在宫里陪天成帝过年,又吩咐了朱招娣几句,有事情让她派人去王府,实在不行去秦家或者找沈厚都行。
吩咐好朱招娣,又与潘和美交代了一番,潘和美如今越发有伯夫人的气势,说话做事虽依旧温柔,但很有章法。
看花儿整日发呆,就知道伯府基本上都是潘和美在打理。
潘和美有心想朱小劝朱花儿几句,帮着她管家,也学点本事,但看朱花儿那样子,她又不好多言。
“花儿!”
“……”
无人回应。
“花儿!”朱小加重了声音。
朱花儿忽地回神,有些迷茫的看着朱小,“二姐,有事吗?”
“……”
朱小在朱花儿身边坐下,伸手摸摸她的头,“怎么了?这么魂不守舍的?”
“二姐,我没事!”
“真没事?”
朱花儿灿烂一笑,“当然没事了!”
“没事就好,喊你几声你都没应,我明日就要进宫去了,初二才出宫回家,你在家要听母亲的话,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好!”朱花儿乖巧点头,送朱小离开。
见到莱菔的时候,朱花儿张了张嘴,只喊了一声莱菔哥,别的什么都没说。
莱菔倒是给了她一把糖,“好吃的很,给你吃!”
“谢谢莱菔哥!”
接着莱菔的糖,朱花儿却是舍不得吃。
把糖放到荷包里,整个人又魂游天外去了。
大年三十,天成帝也只是强撑着见了见后宫嫔妃,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们,给了压岁钱,便让大家去大殿,留下了荀沐阳、朱小。
倒是立即精神了。
“……”
桌子上几样小菜,“小小,委屈你了!”
“不委屈!”朱小忙道。
知道天成帝身子并无大恙。荀沐阳放心,朱小也放心。
简简单单吃了年夜饭,算年夜饭的吧,朱小这么想着。
便退下回荀沐阳小时候住的宫殿去。
两人慢慢的走着,因为天成帝的病,皇宫里也不热闹,百姓家也不敢太过分,就怕被人弹劾。
“冷不冷?”荀沐阳温柔问。
“不冷,咱们不去大殿了吗?”
“不去了,你怀着孩子,咱们早些去歇息,明日带你去赏梅花,要不要埋点梅花雪水,等上两年后,就可以取出来泡茶了!”
“好呀!”
两人相互依偎,慢慢的走在黑夜中。
就算这皇宫之中有无数的冤魂,无数的魑魅魍魉,朱小也不怕。
紧紧握住荀沐阳的手,他的手很暖也很大,这么紧紧握住,觉得很是安全。
这条路,如果一直通往尽头,她愿意和他一直走下去,永远永远走下去。
对于荀沐阳、朱小如此得盛宠,有人嫉妒,也有人心态平和,七皇子、十六皇子坐在角落里,喝着小九,两人的王妃带着孩子围坐在一起,相处的也不错。
至于其他皇子,各有心思,各怀鬼胎。
大年初一,荀沐阳带着朱小去赏梅花,香紫、雨川带着几个小宫女,拿干净的银勺轻轻的把雪扫落到罐子里,密封好等着带出宫。
“五弟、五弟妹好闲情雅致!”太子站在一边笑着。
身边跟着太子妃。
荀沐阳微微颔首,“闲来无事,得知梅花开的正好,过来看看,太子也是来赏梅的?”
“是呀!”太子干巴巴应了一句。
心里恨不得荀沐阳去死,可又拿荀沐阳一点办法都没有。
赏梅扫雪多了两个人,顿时就坏了这气氛,朱小和太子妃也没什么话可说,就那么干巴巴的坐着,荀沐阳和太子有一搭没一搭说话,也是口不对心。
都是两面三刀的人,荀沐阳的霸气丝毫不曾隐匿,太子很明显处于下风。
坐了一会,太子妃便借口带着太子走了。
少了两个人,朱小才慢慢放松下来。
和荀沐阳继续烹茶赏景。
太子回到大殿便发了火,摔了东西。
“可恶,可恶!”
太子妃站在一边,相劝又不知道要怎么劝,急的红了眼眶。
“殿下……”
太子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太子妃一眼,太子妃顿时噤声。
只觉得像是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咙,让她呼吸不畅,喘不过气来。
大年初二,出嫁的姑娘回娘家。
朱二郎见着两个女儿和外孙女,笑的眼睛都眯成缝,抱着宝妞不肯松手。
“爹,您这样子,思甜和以宁怕是要吃醋了!”朱小打趣道。
“不能不能,思甜、以宁是姨母,可不能吃咱们宝妞的醋,她们只会疼宝妞,对不对呀宝妞!”
宝妞吃的饱饱,睡的香甜,一点没给朱二郎这个外祖父脸面。
祈佑、思甜已经会走路,祈佑大几个月走的很稳,思甜歪歪扭扭却不至于摔倒。
“姐姐!”
乖乖的喊一声,招人喜欢的紧。
不管过年也好,还是开春祭祖,哪怕逍遥王纳了个美娇娘为妾,这个美娇娘便是任湘湘。
任湘绮嫁了慎王为妃,这是慎王亲自进宫求的,天成帝允许了。
亦或者是裴甑越发的颓废,她都管不上了,因为她已经怀孕九月,眼见就要瓜熟蒂落。
天成帝病的越发严重,二月的天也是怪异,一直在下雨,天天都在下,不大却就是不停,从进入二月开始就在下,不单单是京城,很多地方都在下雨,阴湿湿的冷。
到了三月还在下。
朱小挺着肚子,站在窗户边,问身边的荀沐阳,“你说咱们的孩子出生,能不能见到太阳啊?”
“肯定可以的,相信我!”荀沐阳肯定道。
久雨后必晴。
若他们的孩子出生那日,太阳出来,那就是吉兆。
只是这些不能人为控制,荀沐阳也不告诉朱小,免得她多想。
“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生,真想卸货了!”朱小道,伸手摸着肚子。
都三月十三了。
这话才落下,朱小只觉得肚子一疼,股子热顺着大腿往下流,“哎呀!”伸手紧紧抓住荀沐阳,结结巴巴道,“我可能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