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林也也没有睡好,满脑子都是徐筠和陈邺。一个只听见过他的声音,一个则是只见了他的脸庞。
她手机里面有徐筠的联系方式,如果两人就是同一个人并且用的同一个号码,她只需要向陈琴取证就行了。
可她没有敢这么做。
她跟徐筠的聊天记录,只有一通几小时的电话和一通没有被接通的电话。
简单得不能再简单。
徐筠的头像是一片星空,很好笑吧,有了怀疑后,总是能够联想到很多东西。
她竟然想到了陈邺房间里的天文望远镜。
事情实在荒谬,并不是因为陈家的太子爷会去一个小小的乡镇,而是因为怎么就那么刚好,不管是徐筠还是陈邺都让她给遇到了。
真的能这么猜想吗?
不过是陈邺身上有那么淡淡的竹子的清香,不过是他也跟徐筠差不多的身形,京圈少爷那么多,养成那慵懒散漫的姿态也很正常。
越想越头疼,越想越想不清楚,林也也回了房,缩在床的一角,已经不明白。
陈邺和徐筠是同一个人好,还是不是同一个人才好。
......
这边,陈邺送完林也也回了家陈琴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开门见山,直接问陈邺对林也也的看法,她比本人还要着急。
陈邺熟练地开进地下车库,任由电话那头的陈琴询问,不紧不慢地朝电梯走去。
直到陈琴说了一句。
“你小子不会被也也给迷住了吧?”
陈邺这才笑出声。
“照你这意思,你若生个男儿身,恨不得要将她立马娶回家?”
陈琴愣了一下,哟,她这弟弟那一张嘴除了会阴阳怪气还会开玩笑了?
“要真有这可能,那必定是的,我瞧着也也那孩子是个极好的选择。”
陈邺按了下楼层,将身子摔到电梯墙上靠着。
“你现在也不是不行,带着她去荷兰。”
陈琴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听到陈邺那似有若无的呵笑,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被气笑了。
“你小子得了吧,要不是你们年纪相仿,你以为这婚事落得到你身上?”
陈邺眉头一挑,他是不清楚当年的事情。可他这大姐从一个月前就频繁给他打电话,还特意埋伏笔提醒,怎么看都是要劝说他接受这联姻的意思。
怎么,是他答应得太轻松,就以为他好说话了吗?
“啧,大姐,你比她大了十来岁,放心,她看不上你。”
陈琴:......
这臭小子。
倒是陈邺这调笑,陈琴想了起来那天觉得奇怪的地方。
“你什么时候跟也也这么熟了?”
现在竟然还能够知道也也会嫌弃比她大十来岁的人?
陈邺早就知道自家姐姐有多敏锐,丝毫不意外陈琴会问出这话。电梯门打开,他抬起腿往屋里走,将自己摔在沙发里。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糟老头子。”
陈琴:??????
这又关爷爷什么事?
陈邺的头又开始疼了,没有精力继续唠叨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竟然就想在这沙发上缩着睡过去。
陈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拧紧了眉。
这臭小子,神神秘秘的,身体不是挺好的,这一次怎么生病生了这么久都还没有好?
想要派人过去陈邺那边看看,又想起他那性子就罢了。
还是等她忙完亲自过去一趟。
等陈琴将陈邺的这一番话原封不动地告知陈老爷子的时候,一向谈话提及陈邺脸色就不好看的老头子竟然笑了。
“他真这么说?”
陈琴看着爷爷的笑,更加疑惑。
“是,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跟陈邺一个两个都瞒着,我好辛苦。”
陈肃岭笑着起身亲自给花园里的花浇水。
“那臭小子。”
嘴里骂着,眼里却笑着。
陈琴越加糊涂。
“爷爷?”
陈肃岭放下东西,双手背在身后。
“你知道林家那丫头是在哪里休养的身子?”
陈琴先前有叫人去查这十几年来林也也的事情,心疼这么些年她的忍辱负重,着重在查那一场车祸,至于修养的事情。
她没特别留意。
现在被陈老爷子提醒后仔细回想,竟然有几个熟悉的字眼浮现在脑海中。
“沧水镇......三叔不是......”
陈老爷子眼里的笑淡了几分。
他也没有想到陈邺从国外回来后竟然会回那个地方。
他们父子两一个比一个更气人。
真搞不明白,一个从小镇里出来的女人怎么就这么大的魅力。
想到徐云璃,老头子的脸色不太好。
陈琴是家里的最大的晚辈,服侍陈老爷子时间最长,对他情绪的变化很是敏感。
“爷爷的意思是,小邺跟也也早就认识了?那难怪。”
难怪一直不好说话的人竟然这么轻易就答应了这门婚事。
陈肃岭哼笑。
“那臭小子,脾气犟,不知道像谁。”
陈琴明白,老爷子心里还是疼着三叔,只不过老人家好面子,哪里能拉下面来说句软话?更别说认错了。
“一家子里就小邺跟您最像了,爷爷,你可不许老骂小邺。”
闻言,陈肃岭睨了陈琴一眼。
“你倒是护着他。”
陈琴上前扶着老爷子。
“这不就是您想看到的?既然小邺应了这门婚事,总归要回来一趟,到时候您也别总铁着脸。”
陈肃岭重重地哼了一声,张口就骂。
“这几年出去家都不回,真是翅膀大了。”
陈琴知道现在顺着这话说下去只会让老爷子更加犟。
“那可不是,我们陈家人哪有弱的?小邺那公司你也知道,可不简单喏。”
也不一定稀罕接管陈家。
这言外之意,作为老油条的陈肃岭怎么不懂?
不得了不得了,最听话的孙女也为了那臭小子来气他了。
陈琴也没有再多说,扶着老爷子进了茶室给他煮茶,让老爷子自己好好想想,然后再装作不经意地提到。
“小邺身体病了一周多了,还没有好全,我过去看看。”
老爷子喝茶的手一顿。
“病一周?”
“是啊,上次去见的时候脸色可差了。”
陈肃岭收回视线,重重地将茶盖盖上。
“这么大的人医院都不会去?”
“他讨厌医院。”
说这话的时候,陈琴抬起眼来仔细打量老爷子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