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御风阁主和扶云阁主在江湖上威名远扬。
他们携手解决了一件件大案、要案,让无数人为之臣服,也让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感到惊恐。
他们的名字,如同两把锋利的剑,悬在江湖之上,守护着正义与和平。
而阿郎正面对着玄坤大师等人。
他距离玄坤大师仅仅只有一步之遥,整个晚上,他都没有露出任何动手的迹象。
这让御风阁主和扶云阁主感到十分纳闷,他们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至于阿郎的其他帮手为何也迟迟没有进入小店,他们更是一时想不明白。
玄坤大师一行人虽然心中疑惑,但表面上却保持着平静。
他们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以静观其变,等待事情的发展。
他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阿郎的一举一动。
当玄坤大师一行人进入客房后,阿郎似乎并没有打算在这小店里过夜。
他沉思了片刻后,便让店小二给他准备一个上房。
随后,他站起身来,往小店门外看了看,然后慢慢地走向了他的客房。
阿郎的客房正好位于玄坤大师一行人客房的正对面。
他一进去之后,便点亮了灯蜡。
这样一来,借着灯光,双方都能透过窗纸看到对方在房间里走动的身影。
这一举动无疑增加了紧张的气氛,让御风阁主和扶云阁主更加警惕。
当御风阁主和扶云阁主看到对面房间里的灯光亮起来时,他们不禁感到一惊。
他们自然知道住在对面的人就是阿郎。
两个客房之间只隔着一个小天井,距离如此之近,让他们不得不提高警惕。
他们不知道阿郎接下来会带着他的大漠杀手做些什么,更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对玄坤大师一行人下手。
店小二一听说阿郎是从大漠来的之后,就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直到现在,他还手足无措地颤抖着。
看样子,他一个晚上也只得在他的小店里转来转去,不敢睡觉了。
相比之下,玄坤大师似乎倒是睡得踏实了。
只见他睡下不多一会儿后,便发出了轻微、均匀的呼吸声。
夜深了,御风阁主和扶云阁主静坐在客房里等待着。
他们随时准备着迎战对面客房中可能冲杀过来的杀手。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始终没有人闯杀进来。
只有一段时间里,他们以其深厚的功力听到了对面阿郎的客房中来过三四个人。
但是不一会儿,似乎是经过了一阵争论后,那些人就又悄悄地离开了阿郎的房间。
那时阿郎正面窗立,几个黑衣人已经悄然翻入了他的房间。
他们冒然前来,实在是有话不得不说。
“阿郎大人,我们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黑衣人的声音低沉而紧张。
阿郎转过身来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他的声音不冷不热,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黑衣人相互看了看,还是有些犹豫。
“阿郎大人,我们刺杀恋氏一家失手了,现在又对玄坤大师一行迟迟不动手,恐怕时间长了会引起人皇那边汪大仁的怀疑。
我们希望您能三思。”他们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阿郎轻哼一声转过身去。
“汪仁权汪大人在借助咱们的力量来做他的事情,咱们也在利用汪大人这颗棋子来完成咱们的任务。
各有所得而已。
至于刺杀之事,我想让谁死谁还能活得长吗?”他的话中透露出一股自信和霸气。
但是黑衣人并没有完全被他的气势所压倒。
“阿郎大人说得没错,但是还有一事我们不得不提。
那个叫明主的人留着始终是个隐患。
您与他走得似乎有些近了。”黑衣人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们似乎在担心阿郎会对明主产生感情而影响大局。
但是阿郎却并没有生气或者反驳他们的话。
“你们是在担心我会对那样一个兄弟动儿女之情吗?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至于那个明主我想杀他还不容易吗?”他平静地看着几个黑衣人说道:“我之所以还留着他或许对咱们多少还是有些用的。
什么时候才杀了他我自有打算。”
黑衣人又说:“还有就是那个叫明主的人,他认作的父母明氏夫妇已经被人抢走。
这件事情中,还杀了几个神秘地保护着明氏夫妇的红衣武士。”他们的话语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不安。
明主已经追寻出来,如果猜得不错,他迟早会把这些事情算在他们头上。
听到这里,阿郎心中也是一惊。
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还有人对明氏夫妇下手,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明主与他之间的误会或许会因此事而闹开。
这让他陷入了沉思,对于要不要提早杀了明主一事,他开始有些犹豫不决了。
在阿郎的沉默中,几个黑衣人慢慢地从他的客房中退了出去。
阿郎独自一人坐在茶桌旁,一夜未眠。
他的房间的窗口一直紧闭着,而他则一直面对着玄坤大师他们的客房。
这个夜晚如此宁静,又如此躁动。
阿郎的心中充满了矛盾,他自然也知道了对面客房中的玄坤大师一行人早已经对他有了防备。
小店外隐藏在黑暗中的杀手们早已经催促着他下手了好几次,就连阿郎自己也突然间有了这些犹豫不决。
如此一来,已经陷入了矛盾中的阿郎开始思考自己的行动。
是被玄坤大师的话语感化了,再也不想杀人,或者说是再也不刺杀玄坤大师了?还是他听玄坤大师说起大漠女子莫若的事情,以及黑衣人前来汇报说明主刚认的父母已经被人抢了去,明主迟早会找上门来的事情,让他有了更多的疑虑,或者说是谋划?
阿郎几番犹豫之后,似乎忘记了他进入这个小店的任务。
或许他觉得现在还不是刺杀玄坤大师一行人的最佳时机,又或许他已经被玄坤大师等天心门之人的智力所折服,甚至是被吓得退缩了?或许这些原因都有那么一点,又或许现在的他也是一团乱麻,理不清又斩不断。
当夜已经很深的时候,当还有三四个蒙面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进入阿郎的房间里来的时候,他还是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在这些黑衣人不解的小声质问声中,阿郎命令他们全部都退了出去。
这些黑衣人面对着阿郎的执着和霸气,似乎也是无奈地从他的房间里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这样的举动或许有些任性,也或许有些欠考虑,但阿郎的威严却是被展现了出来。
如此一来,小店的两个客房中又再一次陷入了死一样的宁静中。
一直坐在玄坤大师轻微的呼吸声中的御风阁主和扶云阁主,他们不但能听得到二人彼此的心跳,似乎也听见对面房间窗口前的阿郎的心跳。
在黑暗的夜色中,御风阁主和扶云阁主对春天里的夜鸟儿的翻飞低鸣以及店小二的胆怯与不安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他们只关注着与他们隔着一个小天井的阿郎的心跳从原来的矛盾、犹豫不决到不高兴那些杀手的悄无声息闯入其间也生发着一阵阵的杀意后又在矛盾中渐渐恢复到了已经算得友好的跳动中。
夜越来越深了眼看距离天亮的时间也不多了。
这个小店内或者说是分别住进了阿郎和玄坤大师一行人的两个相互观望也是相对峙着的两个客房里还是安静如初。
似乎早已经酝酿了多时的刺杀行动也将要无声无息地结束了。
扶云阁主微微侧目,目光透过微敞的窗扉,落在对面阿郎的房间。
那里的灯光仍旧顽强地亮着,像一颗孤独的星星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
他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顺手举起桌子上的茶杯,他优雅地伸出手去,似乎想要品味这寂静之夜的甘醇。
随着他手的移动,茶杯的影子在灯光的映射下,被放大并投射到宽大的白色窗纸上。
那硕大的影子,像一只巨大的手掌,托着一只沉重的杯子,突兀地出现在窗纸上。
这一幕似乎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让对面客房窗子前的阿郎感到一丝惊讶。
阿郎定眼看了看那窗纸上的影子,初时的惊愕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外的笑意。
他的脸上,那冷峻的线条在这一刻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
他坐在窗子前,一直面对着玄坤大师他们的客房,此刻也似乎被这种奇妙的情调所感染。
阿郎开心地笑了笑,随后也举起了他面前桌子上的茶杯。
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手的影子也投射到了窗纸上,与扶云阁主的影子相对而立。
这一刻,两个相对着房间的窗纸上,似乎上演了一出影子戏:两只端着杯子的手的影子,在相互敬茶,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在相互敬酒。
这出影子戏持续了一会儿,当两只手同时把杯子送到各自的嘴边时,影子开始慢慢缩小,最终消失在了灯火通明的窗纸上。
这消失的过程仿佛是一种仪式,宣告着这个夜晚的某种结束。
在玄坤大师一行人的房间里,一直坐在一边默默观察的御风阁主此刻也忍不住连连点头称赞。
这种无声的交流、这种微妙的情调,让他也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愉悦。
而在这个小店的其他角落,那个店小二或许还在转来转去、坐立不安。
他无法理解这种高深莫测的情调,也无法融入这种静谧而神秘的氛围。
对于小店来说,这个夜晚总算是就此过去,没有再生发出什么大的事情来。
夜色渐深,一切都归于平静和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