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当年你逃到那个村子里,其实并不是偶然的,而是你早就布置好的对不对?”
“哦?为什么你这么认为?”
“这是当然的,万鬼锁魂大阵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听这名字就知道不简单。而且能够炼化方圆数百里之内的所有活人,这种阵法绝对不是一朝一夕能布置的。
你说被人追杀到这里,依我看应该是你把他引到这里的才对,神君大人恐怕早就在这里布置了万鬼锁魂大阵。
然后你在一个最合适的时候,找到了这个老怪物,假装被他打成重伤,或者说你是真的被他打成了重伤。
但这种伤是你自愿的,你的目的就是要引他去这个地方,这个老家伙追了几百年,终于看到杀死你的希望,他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一个追杀了你几百年的老怪物,又岂是这么容易诛杀的呢?”
六山神君呵呵一笑说道:“小家伙,你现在是彻底的放开了,刚才你在我面前还装傻充楞,尽可能的表现的不这么聪明睿智。
可是现在你却没有一点隐藏了,这么说你已经做好了迎接我的追杀了,对不对?好好好,果真是后生可畏,你跟我当年一样,初生牛犊不怕虎。”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神君大人,我的小心思在你的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一些小手段又怎么可能瞒得过神君大人呢?
既然瞒不过,那我也没什么好隐藏的了,更何况神君大人说过,一个月以后才会对我下手,也就是说神君大人已经下了决心,我自然不需要躲躲藏藏了。”
“好小子,你的胆识、心智都是上佳的,你若能臣服于我,老夫必定能够如虎添翼,只可惜你这小子是自寻死路。
不过也罢,天才都是桀骜不驯的,你如果是这么怕死容易臣服的,那也就不是什么天才了,心智胆识也就不算什么了。
其实你拒绝我也在意料之中,你不拒绝我才让我觉得奇怪,此事就到此为止了,我们不在谈这件事。
你听着,这条通道是通往血窟的,这血窟是当年我亲手所建,其中非常的危险,你必须紧跟在我身边。
一旦你有什么疏漏,别说是血神晶了,你连活着出去都不可能,这可是你自掘坟墓,到时候老夫会直接对你下手。
与其让你死在这血窟里,还不如让老夫提前杀了你,吞噬你的血肉魂魄。”
听到他这番话,我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老家伙说的还真是**『裸』,他的意思是只要我有死亡的威胁,他就会先对我下手。
妈的,也就是说接下来一切都要靠我自己了,他是绝对不会救我的!
我咽了口唾沫说道:“多谢神君大人提醒,既然您已经告诉我前面会有危险了,那不妨告诉我什么是血窟?”
“血窟是我当年采集百年生灵血肉,用特殊的养尸之法祭炼出来的一个地方。这血窟之中有浓烈的血气,是尸煞尸怪最大补的元气。
尸煞之所以要杀人,其实为的就是吸食血气,血气就如同我们活人阳气,血气越强盛的尸煞,实力就越强。”
“什么!百万生灵!”我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说这老怪物居然杀死了上百万的活物,把这些活物的血肉堆积在一起炼成的血窟!
他说的是百万生灵,没有说百万活人,可即便是这样,那也是太恐怖了一点。
就算是上百万的鸡鸭堆在一起,那也是一个庞大的尸体数量,更何况这百万生灵中肯定也是有活人的。
这老怪物杀孽太重了,他居然杀了这么多的活物,这得要造下多大的孽啊!
“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
“神君大人只为了温养尸煞,就杀了这么多的生灵,难道不残忍吗?”我反问道。
六山神君一声冷哼道:“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将帅要建功立业,尚且要死这么多人。我堂堂星辰宫,自然配得起百万生灵。”
“难怪星辰宫被称为魔教了,它吸收邪派修士也就算了,但是这么大规模的屠杀生灵,简直是视人命为草芥。”
“视人命为草芥?”六山神君哈哈大笑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圣人尚且如此,老夫既非天地更非圣人,这人命和草芥又有什么区别呢?”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听到这句话我沉默了。
这句话是来自于《道德经》的第五章,我虽然不是道门弟子,但我研究考古学也有些年头了,对这些古代的重要文献典籍我都有涉猎,所以这句话我是真的看过的。
我也曾经研究过这句话,这句话的真正意思是说:天地并不仁慈,或者说天地无所谓仁慈不仁慈,它是没有仁爱之心的,天地对待万事万物都像对待刍狗一样,任凭他们自生自灭。
这刍狗在古代是特制用草扎成的狗,因此也可以说天地视万事万物和草芥一样,六山神君的那句话其实就是在复述这个意思。
第二句说的是圣人不仁,其实就是说圣人也如同天地一样,他们也是没有仁爱之心的,他们对待刍狗也和对待百姓相同,在他们的眼中刍狗和百姓是一样的。
所以在天地和圣人的眼中,刍狗、草芥、百姓,实际上都是一样的,甚至树木、河水、大海、石头也都是一样的。
天地视万物都是相等的,没有特别的概念。
这个老怪物居然用道德经中的话来掩盖自己的残忍,他的意思是说杀死百万生灵并没有什么,那跟我们人间帝王将相用石块修建宫殿培养士兵没什么区别。
因为在他看来,百万生灵和百万石块根本就是一样的!
虽然这句话是出自圣人之言,可是在这老怪物的嘴里说出来,我却觉得他是彻底的歪曲了圣人的意思。
这老家伙果真已经没有了人『性』,他的心中只有自己,如果说当年的星辰宫都和他是一样的人,那这个宗门就太可怕了。
星辰宫啊,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居然都是这么没有人『性』的人。
视万物为刍狗!
人『性』在他们眼里算什么?或许只是一个笑话吧。
正在说着话的时候,我们周围的通道开始渐渐的收紧变窄起来。
刚开始还能两人并排前进,但是到了这里之后,一个人往前走都有些勉强了!
我正想问怎么回事的时候,老怪物突然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