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办事向来利落,给了安朵一串钥匙,把店里的一摊子事都丢给安朵,潇洒地当上了甩手掌柜。
简莉才没那个心思经营咖啡店,所以一直挂着不营业的牌子,殷或就更不可能了,只是告诉小可爱,所有的事务让她自行处理。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安朵想把自己掰成两个用,她不懂手磨咖啡的方法,也不会做甜点,有个现成的老板还是一副大佬的模样,她充其量当个服务生,老板把整个店都交给她,她真的做不来啊!
殷或无视安朵的怨念,该干什么干什么,遛鸟养花,和一群退下来的老头关系混得不错。
心情好了会劝她注意休息,“朵朵啊,咖啡店这么久都一直不开,我这个老板都不急,淡定淡定,别累坏了哥哥我心疼。”
安朵被她气得青筋暴露,“简姐,你能不能用心点?这是你的店啊。”
“别担心,我养得活你。”殷或揉揉少女的头,笑眯眯地回答。
殷或琢磨了一下男主多灾多难的一生,捏捏手指,忽然就有些干劲了。
好好地混雇佣兵的人,干嘛要来混都市,少爷这就带你走上人生巅峰。
殷或一向立志于把主角打造成另一种与剧情走向截然不同的样子。
天道让男主混都市把妹子,她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国际雇佣兵头子叶炎,对枪械和炮火有心理障碍,这个奇葩设定!
简莉知道叶炎的下落,可有人不知道啊,
殷或摸了摸下巴,不厚道地笑了。
叶炎和他那位未婚妻总裁的冷战快要结束了,为了男主未来纵横战场,大杀四方,殷或也不能让他和原剧情里一样车祸躺医院里。
这场车祸,殷或要避免,沈烨想利用,沈烨算计好了天时地利人和,结果殷或以庆祝生日为理由,出门旅游,把叶炎拉去了H省。
H省。
这里是华夏的边境,气候炎热,水土养人,这里的人也格外高大粗犷,胆大包天。
勾结境外,倒卖毒品,军火,假钞,不计其数,乱得很。
这里是冒险者的天堂,各色交易在这里屡见不鲜,鱼龙混杂。
五星级酒店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拉上窗帘,叶炎倚在墙上,透过窗帘的缝隙观察外面。
殷或坐在沙发上好笑地看着他,摇着手里的高脚杯,还说不干了,有些东西已经融入了骨子里,成了本能。
“旅游啊?”殷或轻轻巧巧地说道,神情无辜至极,“苍山洱海,丽江古城,我来玩的啊。”
“这里多乱你不知道吗?”叶炎眉头皱成一团,十分不悦。
“呐,叶炎,”殷或难得正经地看着他,“光与影同在,以前你处在暗处,只见得到残酷的血腥厮杀和黑色交易,到如今,你头顶青天光明,应当看得到这片土地璀璨的文明。”
“没有人生来就该身处黑暗,更没有人一直位于深渊,只是看你要不要挣扎罢了。”
殷或的声音依旧轻飘飘的,却砸在叶炎心头,重逾千斤。
叶炎眼神瞬间复杂起来,简莉的年纪比他小很多,看待事情却远比他通透得多,他们处的位置差不多,时常在各地疲于奔命,面对无穷无尽的追杀和试探,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他走错一步,落到如今的地步,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真的开始自甘堕落,觉得如今的生活也不错,他家老爷子总不会害他。
却忘了他满世界漂泊的畅快淋漓,和他一样义薄云天的兄弟们。
“你好好休息,明天见。”见叶炎一副回忆中的模样,殷或放下杯子,离开这里。
还好不白费少爷一番唇舌,这个钻牛角尖的二愣子终于要开窍了。
H省是男主大后期的一个副本点,叶炎统一了市里的黑帮势力,发现幕后有人要整他,找到的线索断在H省,叶炎才会来这里。
殷或乘着叶炎的总裁未婚妻出差,生拉硬拽地带人来了H省的省城。
以简莉的身份入境是签了协议的,简莉的血统轮起来是华夏人,一来二去和国安局掰扯几个回合,从他们手里接了几个H省的任务。
美名其曰,为祖国做贡献。
反正也是叶炎为国奉献,殷或说话的时候毫不惭愧。
明天在套路一下,让男主去逐步地恢复,留恋战斗的感觉,最后,水到渠成。
叶炎刚下来的时候,又不是没打过架,他完全一副不找边际的乞丐打扮,胡子拉碴,失魂落魄的,懒于打理,怪不得冰山美人这么嫌弃他。
殷或挑挑眉,秀丽的五官忽的肆意起来,不是乔薇那种妖娆绝艳的放肆,而是一种轻挑的肆意,更多的是一种散漫。
她要不要试试把种马男主改造成痴情种?
算了,看情况吧,殷或可不想乱点鸳鸯谱,目前来看,乔薇还只是有点好感,没到那种地步,看叶炎人品了。
黑帮里那些不瘟不火的阵势,远远不够刺激,呃,果然还是得下点猛料,加点什么好呢?
第二天殷或去敲叶炎的门的时候,被叶炎的状态吓了一大跳,双目通红,布满血丝,不过一夜没睡而已,男主的体质下降的有点快。
叶炎双眼紧紧地盯着殷或,不放过她脸上表情的任何一处变化,他说:“简莉,你变了。”
简莉虽然冷淡,人生阅历未必比得上他丰富,而现在,叶炎却看不透她了。
殷或眉头一挑,无比想要一拳头砸在叶炎那张勉强算得上英俊的脸上,老子让你反省人生,你特么竟然怀疑老子?
松松垮垮地倚在门框上,身高的缘故,殷或不得不昂起头来看着叶炎,“炎爷,叶少,人生这么宝贵,为什么不思考点有意义的事?”
“你了解我多少?你认识我多久?不过是不想掩饰了而已。”
“我自认眼光很准。”叶炎依旧正色,黑色的眼睛光彩灼灼。
“呵,”殷或嘴角上翘,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叶炎秒懂,上次乔薇的事,现在回想起来,也只能用鬼迷心窍来解释。
“偌大帝都,灯红酒绿,太过无趣,比不得,曾经披荆斩棘,手起刀落,来得痛快。”
“你我骨子里是同一种人,在枪炮轰鸣声中激动得难以自已,热血沸腾。”
“既然入了这条路,就不要妄得安宁。”
那一刻,殷或眉目间的锐利仿佛要冲破一切束缚,翱翔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