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殷或的举动非常的有预见性,她连高速都没上,虽然殷爷可以黑掉监控。
沈烨的手下换了命令,开始往死里打击殷或,追捕十分严密,但沈烨也不敢太明目张胆,只能暗着来。
殷或凭借这一点赖上了国安局,压着他们帮忙开道,沈烨的下属又不是什么简单角色,国安局当然不愿意因为简莉造成什么不必要的损失,一来二去就只是给予装备的帮助,要人手没有。
殷或开着导航,按照他们给的路标,到了H省的边界,也是华夏的边境,绿树青山,海拔高的地方,茫茫雪地,常年刮着刺骨的寒风,山脚的位置温度适宜挺适合人居住。
殷或来到这里的时候,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就把男主扔给了这里的主人——尤叔。
尤叔是这片山区唯一的住户,三天前殷或拉着叶炎‘仓皇逃窜’到这里,尤叔收留了他们两个,殷或出示国安局给的证件,老头看不懂,也多亏了叶炎是男主,自带男主光环,顺利被留下来。
其实是人家叶炎一身浩然正气,老头瞅着不像恶人,殷或心里笑笑,现在哪有恶人长得像恶人,以貌取人可是要吃亏的。
叶炎受的伤说严重也算不上严重,只是被殷或开车带着,为了躲避追踪速度一直降不下来,一路颠簸,伤口又没好好处理,才会一直昏迷,也就是叶炎,以前执行任务练出来的皮糙肉厚,要真是城市里的小保安,早就被殷或折腾死了。
叶炎醒过来的时候,看见周围破旧的土墙,接着就蒙了,土墙洇水,空气潮湿,他恐怕还在H省,接着叶炎挣扎着起身,肩膀传来一阵剧痛。
叶炎呲了呲牙,怎么这么疼,救了人干嘛不好好处理他的伤口,诽谤两句,叶炎撑着爬叉起来,右手使劲的时候心脏又是一抽,疼死老子了。
叶炎扶着墙走到门口,白发的老头蹲在石碾旁边,抽着旱烟,老头意识到叶炎出来了,敲敲旱烟,扭过头,眯缝着眼,笑着开口:“小伙子,醒了啊。”
“嗯,”叶炎也咧开嘴,真诚相待,“大爷,这是哪儿啊?我怎么到这儿来的啊?”
“一闺女开车拉你来的,”老头用烟斗指指拎着背篓进大门的女生,殷或有心灵感应一般,抬起头看前面,看见叶炎扶着门,老头指着她,微微一晒,“老叶,醒了啊。”
“嗯,”叶炎点点头,“刚醒。”
“这是尤叔,你的救命恩人,”殷或把背篓放到墙角,抬抬下巴示意。
“谢谢尤叔,”叶炎想要弯弯腰,结果扯到伤口,叶炎压住跳脚的欲望,继续弯腰,
“小伙子还是好好待着吧,伤还没好利索呢?谢个什么劲儿,”老头轻飘飘地阻止他。
叶炎直起身来,用那只完好的手挠挠头,一脸呆样,傻兮兮的笑。
殷或不忍直视,男主的真面目就是这种蠢蠢天真的模样,还真是可爱啊。
男主一般爱憎分明,对待真心的人一向掏心掏肺的好。
“进去吧,”殷或抬脚进屋,也不扶男主一把,
笑话,叶炎伤的又不是腿,扶个毛线!
老头笑笑,往面前的炉子里塞几根干柴,添柴烧火,浑不在意殷或干了什么。
叶炎有些不解,瘸拉着腿进屋,“莉莉,这里是哪?”
殷或拿起桌子上的暖瓶,倒了两缸子热水,递给叶炎一杯,自个捧着一缸子,腾腾的热气氤氲了殷或的眉眼,
“出了点意外,被人堵到这里了。”殷或声音清脆,却听不出说话人的心情,模糊的眉眼无故地让人心凉,“至于这里,H省边界,国边境。”
“伤口怎么样?”殷或放下杯子,正起神色看叶炎,“能动手吗?”
“还行吧,”叶炎应付一句,“真要动手,不会拖你后腿,”
“你得罪谁了?”
“是你,”殷或奇异地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他怎么想的,“我查了一下,是沈家。”
“沈家?”叶炎想不明白,他和这些世家不熟,也没多大交集。
“随你怎么想吧,这是事实,”殷或顿了顿,“追踪我们途径的人,确实是用的沈家的名义,”
“你老婆出差半个月,七天后动身回去,怎么样?”殷或提出建议,“回首都的话,就算是沈家要动手,也得收敛点。”
“好,”叶炎皱眉头,目前只能先这样了。
“对了,尤叔是这片儿的住户,有空,你可以和他多聊聊,对你,有好处。”殷或笑眯眯地说道。
叶炎这才注意到,殷或穿了一身粗布麻衣,粗制的布料,老式朴素的款式,明亮艳丽的颜色,和殷或一贯简单奢华的衣着完全不同,
不过女生五官精致,气质懒散温和,隐隐带着一种清贵矜傲,倒是衬得人艳丽了几分。
殷或来这三天,第一天焉了吧唧的,第二天就生龙活虎地帮着尤叔出门摘点草药,这个地方地势复杂,十里八乡都没人,尤叔一个人住在这里,各种生活必需的手艺都会一点,叶炎的伤口就是他处理的。
不过挖草药这活儿,自然而然就成了殷或的,尤叔给她找出几身他女儿的衣服,殷或也不矫情,套上就出门干活了。
此刻背着竹篓出去,和异族的姑娘倒是没什么区别,殷或把镰刀扔进篓里,掐根草叼着,朝叶炎挥挥手,悠悠地出门了。
叶炎难得安静地看着她的背影,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出神,
尤叔见状,在叶炎面前晃晃手,憨厚地笑道:“回神了,小伙子,”
看过去竟有几分老顽童的意味,
叶炎知道尤叔想歪了,知道解释不清,也就没有纠正,就只不好意思地笑笑,不显得尴尬。
“叔,别笑我了,”叶炎想个法子岔开话题,像个真正的小伙子一样好奇地问,“说说您,您在这里住多久了?”
“一辈子了,”尤叔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出旱烟枪,抽了一口,浓浓的烟气里,布满皱纹的脸庞显示他的沧桑,他的眼睛悠远。
“那个丫头心思纯正,是个好的,小伙子可别错过了,”尤叔话题一拐,又回到最初的话题。
叶炎又尴尬了,又不好驳老人家好意,“叔,别说了,我知道了。”
幸亏是小麦色的肤色,看不出脸红。别说他了,就是殷或也没这个意思。
“叔,我姓叶,您叫我小叶就行了,别一口一个小伙子,多生分。”
“人家一个姑娘拉着你来这里不容易啊,”老头絮絮叨叨又说起来,叶炎有些头大,他家的老头子怎么没这么能说呢?细思极恐啊。
不过他家老头子一样希望他能早娶个老婆,不然也不会让他颠颠地给人去当保镖。
叶炎摇摇头,想着以前哄老头子的经验,试着和尤叔聊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