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小染,”聂春寒乖觉地答应下来,
殷或听着这客套的敷衍,其实她挺善变的,现在觉得重要,也许之后又觉得不重要了,
006:你还知道你特么的善变啊!
而且,殷或感觉,自己对聂春寒一直是很宽容的,
“你对上那个沙族首领,有几成把握?”
“五五开,”聂春寒说,“你放心,我只要拖住他就好了,胜利的关键不在我这里。”
“我知道了,”殷或手指动了动,“我想跟着轩辕冥,我不太相信他。”
殷或的眼睛里明明白白的写着,我不相信他。
聂春寒知道殷或执拗,这件事情不能阻止,只能支持,“好,我不拦你,但是,夜染,我会让秦川跟着你,你不要生气。”
很久,没有听见聂春寒叫这句身体的全名了,殷或有点恍惚,竟然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也是这样严肃认真,不是开玩笑地唤自己的名字,
殷或,
殷或知道自己身体的实力,并没有无理取闹,安静认真地点了点头,心里却萌发出一种希望,殷或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于是,她说:
“我单字一个或字,你能不能,”殷或同学抿了抿唇,欲言又止,嘴唇张张合合,再也说不出话来,
上一个位面,也有人叫过她的名字,可是,不一样吧,她就是想听聂春寒唤一句。
“小或,”聂春寒领会到了殷或的意思,温和地说,
殷或蓦然转身,一把抱住聂春寒的腰,把这张脸都埋到聂春寒的怀里,熟悉的草木香气充满鼻腔,给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安宁。
聂春寒轻柔地拍着殷或的脊背,这个小姑娘,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啊。
……
沙族的妖兽,也是生灵,生存也需要水源,但是他们的存在,就极其不合理,既然是赖以生存的东西,他的存在,就是要毁灭这种东西,
但是,这样一来,他的意义何在?
殷或想不通,就跟着聂春寒等人过了雪山,果然入目的是万里荒漠,黄沙与风浪,粗砺的沙子和狂野的风,
殷或身边灵力流转,隔绝了外界的因素,
大概,灵力恢复快的人,就是可以这么浪费的。
外面战况激烈,殷或这幅身体,除了动用自己的力量之外,殷或对聂春寒的战场毫无办法,
解释太麻烦了,索性一开始就不引人怀疑。
殷或手持一把华丽纤细的长剑,跟在聂春寒潜入的小分队里,墨绿色的衣裙,仿佛融入黑暗,
【宿主,前面有东西,】006忽然出来冒泡,
还用你说,她当然知道有东西,殷或对006的出场话不感冒,悠悠地怼了它一句,
【真的,宿主,是很强大的气息,应该是某位上古大能的灵魂碎片。】
殷或只能感觉到是灵魂碎片,倒是没感觉出是什么样的身份,于是问了一句,“哦,是哪位啊?”
006瞬间尴尬冷场,它能提取到的信息都告诉宿主了,就算如此,006还是给出了一个答案,
【宿主稍等,我收集一下信息,提交总部,就能知道了】
殷或转了转眼珠,深色的瞳色颇为灵动狡黠,
这么强烈的毁灭性,驱使着妖兽去毁灭,上古时代的,
四大神族,
难道是君家的疯子?
上古四大神族,虽然是以殷氏为首,但是君家的,都是一群战斗力极其强悍的战斗狂人,
众所周知,商族出美人,而君家,出疯子。
那种毁天灭地的疯子。
殷或忽然有些头疼,怎么最近总是遇见一些入土多年的人呢?
什么人品?
殷或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006说是提交情报,然后就不见人影,
前面的轩辕冥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指引,说是能找到沙族力量的源泉,在最前面走得倒是挺快的。
沙族的金沙晶,是所有沙族能够沙化,复原的源头,据说沙族的力量来自这沙之宝石,万年前,还没有沙族这种人,
而最初的最初,只有一批被丢进沙海的罪人,有的截断四肢,有的被挖去双眼,
本来应该是在沙漠里等死的存在,却意外的遇见了沙之宝石,获得了新生,拥有了强大的力量,
让整个大陆为之震惊,并且自立为沙族。
奉那块宝石为沙族秘宝,将荒漠当作世界上唯一的颜色。
邪教徒,
殷或不久便看见了沙砾建成的庙宇,奇特的造型让人十分不对劲,
还真是邪教呢,还神殿?
不仅殷或和轩辕冥这种外来者毫无敬畏之心,秦川等后面的一群人,简直对这个恨得咬牙切齿。
恨不得上去踩上几脚,一舒心中郁气才好。
既然是神殿,不管殷或等人的想法是怎么样,沙族人是相当重视的,
沙族强者,除了族长外,还有两个类似于长老职务的人,实力要比族长逊色一筹,轩辕冥以一敌二有些勉强,秦川自然是顾不上殷或的安危,急急地冲上去和其中之一交手,
如此一来,殷或便得了空闲,穿过几个实力平平的护卫的封锁,进入了神庙的最里面,
殷或瞧着被供起来的金色的晶石,有些好奇,这样金闪闪的玩意,殷或可不记得当初哪位老熟人有这种爱好,
张扬炽热如殷或的好友,也不过是一袭红衣,喜爱一些热烈的颜色罢了,
这个金光灿烂,平心而论,殷或觉得,有些低俗,
不过别人的爱好,殷或也不好意思置喙。
殷或缓缓抬起手,隔着几米的距离,遥遥地对着那块晶石,掌心浑厚的灵魂力量输出,狠狠地砸到晶石的表面,
金色的晶石表面出现裂缝,一抹淡得近乎透明的身影在空中缓缓成形,五官深刻而冷漠,眉眼处有些模糊,不过可以想象他的表情有多么狰狞。
殷或无奈地拱拱手,倒是没什么挡了别人的路的愧疚心思,反而颇为畅快,
某种作古多年的东西,就不要不死心地再出来蹦哒了,自己当年作死了,现在有想拿整片大陆的气运和力量来复活,简直是不可理喻。
殷或皱着眉头,莫名的,心里忽然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