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路险,不如在下为阿越代劳,”戚恭如弯眉一笑,桃花眼里一片惬意风流。
殷或嘴角动了动,面无表情的拒绝:“不必了,我还能走。”
戚恭如乐得悠闲,无奈地耸耸肩,表示这位大小姐,真是丝毫没有女儿家应有的娇弱和柔顺。
……
等到殷或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发暗,
殷或瞧着那位四体不勤的大少爷,虽然她是有些懒散,但是指望这位少爷解决晚餐是不可能的,殷或把袖子卷了两下,拾了几根结实的木棍,俯身观察着河里的鱼,
能干的祸害不一会儿就穿了一串的鱼,不大不小,整整齐齐的一排。
戚少爷懒洋洋地躺在干净的石头上,一点自觉都没有,不过殷或也没指望他,微微撇嘴,表示自己和他不一样。
006: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要知道,之前宿主才是四体不勤的人,出于家教可能不会指使别人,但是绝对会把人拎起来和自己一起忙活的。
宿主,你变了!
你再也不是从前的二狗子了!
要是让殷或听见006的吐槽,估计会一巴掌拍死它。
至于此刻,殷某人慢悠悠地翻动面前的烤鱼,纤细的眉目被火光照得暖意十足,神色温柔,
戚恭如随意地拨动着下面的柴火,看样子有些烦躁,
殷或自然注意到了,只是两人还不太熟,多加追问似乎不太好,反手丢过去一枚果子,
戚恭如抬手就接住,拿到面前转了一圈,“就这么大点地方,你怎么找到这么多东西?”
殷或默然,他总不能说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吧,于是顺从地回了一句,“是挺多的。”
……
第二日,殷或查探了一下,原本周围的复杂混乱的各种灵力消散了不少,天师盟的人这是撤了,只留下了一小部分人收尾。
毕竟,当时战场颇为激烈。
殷或抬眸看看远处的青山绿水,生机勃勃,打了个哈欠,
荒郊野外,睡觉真是不舒服。
“老头,你是要带他离开?”殷或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在昏迷的蓝远,这样问卓风,
卓风衣衫破烂,眼睛倒是比之前有了点活力,像是想通了什么,点了点头,
也不知为何,自从醒来之后,卓风看着戚恭如,总是有些不对劲。
也说不出什么名头,就是莫名的直觉。
戚恭如发现了卓风的视线,顿时,笑容灿烂得像花一样,
殷或自然也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交集,有意无意地挡在戚恭如面前,阻挡了卓风的视线。
保护的姿态展现无遗,卓风也只当是自己多心,摇摇头和殷或告辞,
生生死死的,都是别人的事,殷或无心插手,也不问他去路,只是多嘴了一句,
“江湖路远,你又得罪了天师盟,万事小心。”
卓风只伤了几分魂魄,殷或出手自然不会留有什么后患,至多只是分离时痛了几分,此时卓风的灵力恢复个七七八八,再有个什么意外,那也和殷或无关了。
毕竟殷或已经,仁至义尽。
救人不仅买一送一,而且废了力气治了伤。
“是卓理让我来的,他用混元散的解药作为代价,”不等卓风询问,殷或就说出了他想知道的话,也不能说殷或不讲道义,卓理也没想让殷或保密吧。
“我就琢磨,你这个鬼丫头怎么会来救我?怪不得呢,”卓风没好气地翻了白眼,“还当你又长出了良心。”
“老头,若是顺手而为,我自然也不会吝啬于救你一救,但是,若不是我之前没露面,我现在就和你一样,是整个天师盟的通缉犯了,”殷或说道,
卓风呵呵一笑,这一票确实有点大,
“罢了罢了,不要你人情了,左右是没出什么事,”殷或挥挥手,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丫头,我虽然不知道你一身本事从何而来,但是这天底下从来都是卧虎藏龙,你先前出手,在打起架来,未必有人看不出,”卓风打算好好敲打一下某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那又如何,我怕他们啊,”殷或挑挑眉,眉眼间的锐气仿佛划破天际,
戚恭如双手环抱,后背倚着高大的树木,妖娆的桃花眼里流光溢彩,看着某个不可一世的少女,眼角蔓延出宠溺的温柔。
说什么,也想让她就这样不可一世下去。
永远骄傲,永远张扬。
可惜某人,就是这么嚣张得不可一世。
卓风叹了口气,仿佛在殷或身上看见了曾经的自己,再也说不出什么泼冷水的话,只是不想在殷或身上,再次看见自己当初的情形。
“我又管不了你,不过是多嘴一句,你好自为之吧。”
殷或:这话说得,和她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一样。
殷或嘴里吊着根草,吊儿郎当地转过身,招呼着大少爷回家。
……
“原来你这宅院,叫停云楼啊,”戚恭如不知道从何处弄来了一把扇子,此刻悠哉悠哉地摇着,端的是无边风流。
殷或眸子一动,便扫到了扇子上轻纱薄衣的美女,纤细的手指动了动,忍下一拳头砸到戚恭如脸上的冲动,抬脚就进了门。
“小姐,卓公子今日遣人过来送了一封信,”洒扫的婢女见殷或回来,行了个礼,对殷或说了这件事。
“信在何处?”殷或微一蹙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问道,
婢女扶着扫帚,低着头回答:“回小姐,在书房。”
书房里,
殷或素来不太来书房,婢女颇为机灵,就将信封压在镇纸下,
信中文字简明扼要,提取关键词,就是他跑路了。
殷或把手里的书信刷一下拍到桌子上,温和的眼睛难得有一星半点的愤怒,戚恭如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对殷或此时的情绪觉得颇为有趣。
“气死我了,”殷或直接侧身坐在桌子上,未着地的那条腿轻轻地荡着,双手环抱,垂眸看着地面,低声说:“卓理跑了。”
欣赏够了殷或生动的表情,戚恭如开口说:“别气了,我帮你抓回来就是了,”
殷或转过头来看他,远山般的眉,末端一挑,竟然有种肆意的邪气和微末的张扬,“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