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或:……
怎么这反派BOSS的台词从宗野口中说出来,就这么搞笑呢?
“我给你的剧本,你不喜欢吗?”殷或说,“我自认为还算是了解你,这应该很符合你的性格才对。”
“从前,你说你会救我,我信了,可是,”
“你拿什么救我?你根本救不了我。”宗野抬起头,黑色的眼睛看不见一丝的光,说出来的话无比现实,无比残酷。
殷或抿了抿唇,他说的是实话,殷或无话可说,不反驳,她垂着眼皮,神色愧疚,“对不起,我本不想背上人类的责任,是我来晚了,”
“可是没有办法,这也是我做出的选择。还有,纵然我可以为你退步,但是你不能自甘堕落,你明白吗?”
宗野黑色的眼睛如同末世的冰海,深黑,一片浓稠的黑暗。
“不明白,我走了。”
殷或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只是站在原地,扶着窗棂,看着那个男生单薄的身影渐行渐远,殷或捏了捏眉心,搞不懂宗野的想法,手腕下压几分,遮住了眼睛里的表情,
“滚,你给老子滚。”
语气愤怒,却没有多大的情绪,听起来额的感觉,无力居多,
至于当事人是什么感觉,殷或随意的耸耸肩,有些无辜,
她说的又没错,
这确实是她会做出来的事,大不了,就是强杀嘛,同归于尽而已,
位面千千万,没必要和这个碎片死磕。
开什么玩笑,殷或抓抓头发,灵魂碎片不能有很多反意识的吧,殷或之前研究过灵魂,知道经过这种东西,玄奥莫测,蕴含了很多未知的东西,
所以才有点难啊。
……
宗野一走,殷或又恢复了孤身一人的状态,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
殷或翘着二郎腿在车顶晒太阳,神色散漫,完全不顾这是丧尸随时有可能出没的公路上,
末世,她本来就该这样生活,只不过有了一个宗野,莫名其妙地改变了不少殷或的生存方式,
殷或无奈地翘起嘴角,过了这么久,都喜欢了身边有个麻烦鬼,再丢了的话,又要花很长时间去习惯吧。
虽然人奇怪了一点,但是也许是不想给她添麻烦。
殷或,你完蛋了。
殷或心里对自己下判决书,他自己的错,都没有来道歉,你就开始原谅他了,自己给他找借口了。
殷或随意地拉出任务来,果然主线任务的进度条走了大半,剩下的,大概只要左景行把丧尸疫苗研究出来,就能填满。
除去一大堆未接受的支线任务,就是某个完成度为零的附加任务,
是的,完成度为零。
也许之前增长过,但是现在就是零,殷或凑近了,仔细地看了一下进度条,
emmmm
没错,就是零,一点进度都没有。
铁石心肠啊。
【不是,宿主,之前附加任务是完成了的,结果在他变成丧尸醒来之后,就清零了】006怕殷或接受不了现状,十分无力地解释道,
六子,下个位面,把任务的提示音打开,殷或心里多少有点底,对这种情况没有多少惊讶,
再说了,之前的攻略和某些感化任务,完成度都是零的好吧,有什么被打击到的?
殷或的心态无比强大,或者说,十分厚脸皮,她又不是执行部的顶梁柱,没必要追求完美。
这些都是题外话,殷或随意地翻了翻最近搜集的东西,多数都是晶核,没什么有趣的东西,
正当殷或百无聊赖地望着天上的云彩,一旁开着的传呼机里,传出对面惊惧的声音,
“梁小姐,我们把周围的丧尸都引过来了,有几个四级以上的,我们对付不了,快来救命啊!”
殷或撑着车顶坐直身体,眯着眼睛看着远处的一几个小人,黑色的,小点,
一点一点,然后带出了密密麻麻的一片,
殷或拿手比划一下距离,觉得现在拿火箭筒开一炮,会比较省事,
开个玩笑,
说话的人是杨澄,殷或一直待在那座温泉城市里,最近冬眠,懒得挪窝,和晨光基地距离很近,有一次顺手帮了杨澄他们一把,
杨澄感恩戴德半天,想把殷或拉到晨光基地,殷或全程笑眯眯,和个弥勒佛一样,不说话不拒绝,然后杨澄就没声了,但是就是不放弃,天天顺路来殷或呆的城市,时不时地留下一些物资,
殷或素来恩怨分明,左右自己也是要杀丧尸的,就经常和杨澄他们搭档了。
不过是杨澄当诱饵,把丧尸凑成团,然后殷或开大,团灭之。
对于杨澄来说,真是无比的痛快啊。
殷或拍拍刚才在地上摁出来的灰尘,依旧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清隽的眉眼潇洒如风,
“进步不错啊,橙子,”殷或笑着说,没擦干净的手拍拍杨澄的肩膀,把手上的灰尘通通都拍到了杨澄身上,
杨澄笑得和朵花一样,“都是梁真姐教的好,我们哥几个都是出来混口饭吃的,保命的本事不得练好了?”
世俗,简单,有心机,又不至于处处算计,斤斤计较,殷或其实觉得这种人挺好的,只要你划分清楚利益得失,他们就会守好分寸界限,而且因为一些义气,不会落尽下士,背后捅刀子,比代摇光那种性格讨喜,更比宗野那种性格讨喜,
殷或恶狠狠地想,什么鬼理想型啊,肯定是商非胡扯出来骗人的!
“对了,梁真姐,你知不知道以前跟你一起的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杨澄拍拍头,似是而非地说,“他被北方基地抓住了,最近才放出消息来,好像是和丧尸疫苗的研究进展有关系。”
“叫什么来着?我怎么就是想不起名字了呢?”杨澄还在纠结姓名,
殷或却已经面色冷沉,像是一盆冷水从头上泼下,透心凉。
她喃喃地说:“是不是宗野,”
“对,就是这个名字,”杨澄眼睛一亮,看着殷或沉沉的表情,自觉噤了声。
殷或嘴角想要似乎是想要上扬,试了几次,又无力地落下来,最后还是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状态,
“我先走了,”殷或自觉收不住情绪,掩了掩表情,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