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天蒙蒙亮,新闻寺的最新报纸已经是印刷好,准备全城分发。
新闻寺的运输员踩着三轮单车,将报纸运到长安城各处。
一些报刊亭地点,还有客栈酒楼,这些地方全部都是需要塞上报纸,而且有的客栈都是要订许多份报纸。
现在新闻寺一天也要产足足几万份报纸,光是简单的印刷机就有足足数百台。
随着天光渐渐放亮,长安城内不少人已经是开始醒来,客栈里的士子也是下楼吃早餐,自然而然,也就拿起一份最新的《长安日报》。
“老板,来一份《长安日报》。”
一个士子付了钱,一翻开报纸,不由一愣,因为报纸首页版面,赫然是写着几个大字:解放思想大讨论!
一看作者,赫然是赵尘!
“解放思想大讨论?”
士子有些懵,连忙看了起来,而赵尘也是根本没有回避,直接开门见山就先挑明了目前的情况:许多人在疯狂攻讦他,攻讦朝廷做出的改革努力。但是,他们值得相信吗?
“藏在小报后的写手,藏头露脸,凭空造谣生出污蔑之词,当然我这么说你们肯定也不服,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来一场解放思想大讨论。”
“真理,从来是越辨越明,你们否认改革,进行攻讦我,那就站出来吧,与我堂堂正正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来一场辩论。”
这个士子眼中一亮:“驸马这个主意倒是好,直接逼迫那些小报出面。”
文章还没结束,赵尘更是说道:“这一场解放思想大讨论,不仅仅局限在我们这些报纸,也是在每一个人的身上,这一场讨论,前半段是我与这些小报的辩论,后半段则是答疑解惑,我们大唐的每一个子民,都有提问的权利。”
“或许你们会对朝堂圣旨有些疑惑,或许你们对改革有些不解,你们有时候会相信官府,有时候会相信小报,但是,究竟哪一种理论才是真的?”
这一问,真是将士子给问住了,他开始思考起来,这一想才发现,好像自己之前还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一场解放思想大讨论,我希望你们能找到这个方法,而这个方法,就是实践。”
在文章的最后面,赵尘又是补充说道:“这是大唐第一次公开政务答疑,以后将会成为常例,另外,本次解放思想大讨论期限为十天,十天之后,将会推出报刊准入制度,划分官方报纸与非官方杂志,会取缔所有小报,如果想要获取报刊办报资格,必须参加本次解放思想大讨论。”
看完文章,这个士子有些出神。
解放思想大讨论?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其余地方,新的《长安日报》也是被分发出去,看着报纸上的头版社论,无数人惊叹称奇。
“解放思想大讨论?”
“哇,驸马终于回应了!”
“是啊,俺就说驸马怎么是那种人。”
一个书生笑道:“驸马这次可是正面回应,而且直指问题根本,那些小报想要攻讦驸马,必须得从小报背后站出来,恐怕,许多人都没这个胆量。”
赵尘再怎么说也是大唐驸马,在小报背后攻讦也就算了,真要敢站出来,真不怕赵尘秋后算账?
长安城内某个弄堂小巷,一人拿着《长安日报》,慌慌张张地跑进了一栋房屋之中。
“不好了,不好了,驸马出手了。”
坐在里面的一个中年士子,皱了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大人,您瞧瞧,这是今天最新的《长安日报》,驸马出手了。”
中年士子接过报纸看了一下,也是变了脸色。
年轻士子试探性问道:“大人,我们要不要出去和驸马辩论?”
“辩论?你脑子是被驴提了吗?”
中年士子一脸冷然:“出去就是送死,你不会真相信我们之前编撰的内容能让别人信服吧?”
“啊?那怎么办?”
“怎么办?赶紧收拾细软,然后将所有东西都摧毁,跑路!”
中年士子已经是嗅到了危机,他也是拿钱办事,但这拿的钱,完全不足以让他命丢进去。
他们两人立即是开始收拾东西起来,刚收拾完准备走,还没来得及走出院子,门就是被一下推开。
赫然是大理寺的刑捕!
“两位,往哪里走啊?”
为首的官员笑着,手一挥:“都拿下。”
此情此景,还在长安城内其余各地上演。
崔府。
一个下人也是慌慌张张跑进了客厅。
“老爷,老爷!”
崔纶正坐在客厅里,淡然喝茶,见到下人如此慌张,刚想呵斥,只是想到此前的事,又硬生生将话语给咽下去了。
毫无疑问,驸马出手了。
“老爷,这是今日的《长安日报》。”
崔纶二话不说,接过日报,一目十行,看完之后,皱了皱眉。
“驸马倒是狠,不过并没多少用。”
“老爷,我已经派人去找林威大人,刚到的时候发现,发现,大理寺的人过去了!”
“什么?!”
这一下,崔纶惊得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好一个驸马,竟然暗中派大理寺的人在查!”
崔纶有些咬牙切齿,这驸马根本不和他们玩正常套路出牌啊。
将这些人一抓,凭大理寺的手段,要将背后的人供出来,真的会有可能!
那他就危险了。
再一个,若是驸马直接在辩论的那天,强行将人派过去呢?
崔纶坐不住了,连忙准备好,直奔孔颖达府邸。
来到孔府,崔纶敲了敲门,一脸着急,在见到孔颖达之后,当即就是说道:“孔兄救我。”
孔颖达皱眉:“这又是怎么了?”
崔纶将带来的《长安日报》拿出,随后又是说道:“那赵尘暗地里直接将我控制的那几家小报全部给抓了,现在我已经是完全处于被动之中啊。”
孔颖达手指在桌面上敲着:“既如此,你可以安排另外的人选,在那一天和赵尘直接来一场辩论。”
“孔兄,那赵尘都是什么哲学学派创始人,最擅长就是这个,怎么可能真的辩论过他?”
“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孔颖达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