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眠教北方的山洞中,精壮的无量山大宗师,正浑身鲜血,半跪在地上。
开启传送阵的几个无量山修士,也已奄奄一息。
汉子眼中闪过一丝不甘。
“谷月轩,偷袭不是你的作风吧!”
一个一身儒雅正气的青年负手而立,镇定的指挥着人员收押俘虏。
正是七星门掌门二弟子,大宗师境,谷月轩。
谷月轩是萧靖峰之后,戴笑愚之前的天骄之一。
实力强悍,为人儒雅刚正。
行走东宁大陆,博得偌大的美名。
修真界更是送上美名“如玉君子”,可见其君子之风。
精壮的汉子本名陆彬,是与萧靖峰一代的人。
后也与谷月轩交过手,以败北告终。
就算两人堂堂正正交锋,他也是不敌的。
更何况是偷袭……
他想不到,以谷月轩的为人竟会行偷袭之事。
失去了他这个最强战力,这处据点,是守不住了。
这将影响了圣子与整个无量山的规划。
而作为败者的他,也会被无量山处置……
无量山可不像七星门那般上下一心,其中弟子之间的争夺十分厉害,失败者,只会被淘汰或者抛弃。
从施昌元被段御抢走圣子之位,就可见一斑。
谷月轩拱了拱手。
“陆兄,抱歉了。但无量山不宣而战,你我各为其主,谷某自然不会再讲什么道义。”
陆斌咬牙嘴硬。
“你真当我们的实力就这些了么王长老可是前往救助圣子去了……”
谷月轩叹了口气,再度抱拳。
“陆兄,你们的一举一动,皆在情报科掌控之中。”
“大师兄已经去了,只怕你们那位王长老,凶多吉少了……”
陆斌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七星门的大师兄
萧靖峰么……
是啊,七星门久居江淮,又岂会真那么不堪,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
死眠教地乙舵。
陆仁异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无法动弹。
他的丹田处,长出了一根满是死气的木条,撑破了衣物,狼狈不堪。
心头惴惴,可他只觉自己周身术法灵力,无法施展。
不止他如此,整个地乙分舵被巫女拥抱过的人,皆如此。
所有死眠教分舵,不论凡俗或者修士,俱是瘫痪在地。
他们沉迷于巫女拥抱带来的赐福,现在,该他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而那些被复活的凡人和修士,身上的皮肤开始脱落,变为一颗颗血肉树木,扎根土地,向着四周伸展枝丫。
那些伴随他们的巫女们,皆突然苍老枯槁,第一时间成为了这些血肉树木的养分。
各村各城,皆出现了这种异况,引得阵阵混乱。
天空之上,有流光划过。
七星门外务堂的修士们,带着白鹿泽来援的修士,开始奔走各处。
双方即是交好的盟友,白鹿泽自然不止来了一个戴熏儿。
有两人落在了陆仁异附近,快速向他走来。
七星门的修士穿的一身蓝袍,白鹿泽的修士则是一身白衣。
陆仁异眼珠乱转,嘴里发出“赫赫”的声音,想要求救,却无法开口。
白鹿泽修士看了他一眼,又凌空把脉,摇了摇头。
“他已病入膏肓,身上的经脉都被冥气侵蚀,平日里肯定没少占巫女的便宜。”
“救不了了。”
两人立即转向下一处。
七星门修士开口问道。
“哪些人能救”
白鹿泽修士回道。
“黄泉水形同诅咒,虽已被稀释过,可也难以逆转。”
“只有那些入行不久,未行赐福礼,或未有多次赐福的男女,还能救一下。”
“如他这种病入膏肓的,除非期待祭坛被破坏,死神无法降临,否则……”
陆仁异听言,眼中闪过绝望。
他本是散修,加入死眠教,只是为了混口饭吃。
平日里装装虔诚的样子,内心对所谓的死神是否存在,不置可否。
就算存在,也不在乎他这点信仰吧
可……
原来神,的确不需要他信。
在需要的时候,自然会利用他的欲望,拿走他的“供奉”。
头一次,陆仁异心中升起了对神明的憎恶。
心头那惴惴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好似死神即将降临。
你不要过来呀!
他不由心头高呼。
仿佛心有感应,那危机降临的感觉,突然消失了!
不止如此,身上的灵力仿佛恢复了些许控制,丹田处长出的木枝在灵力的抑制下,不再生长。
陆仁异怔了怔,七星门与白鹿泽的修士也有所感应,停下了脚步。
“死神降临真被打断了”
“回头,那人或许还有救了!”
陆仁异不懂那两人为何还会回来救他。
但由死到生的经历,让他对二人及身后的门派,生出无限的感激。
……
戴光远正焦头烂额。
自戴笑愚那听来的死眠教消息后,他这两日已着手安排人查探消息。
可得到的信息,让他越来越心惊。
除了已知的白鹿泽戴熏儿、琅嬛福地许晴柔外。
还有无量山、死眠教、知守观……
甚至,还有北方的一流势力,无影门的人。
小小的阳平城内,居然潜藏了这么多的势力。
而作为地头蛇的戴家,他却没有得知一点信息。
要么,是戴家出了叛徒。
要么,是七星门的满长老,不想让他知道。
可为什么呢
本来,这些问题已经足够戴光远头疼了。
就在几刻之前,又不知发生了什么,突然有一股危机感,压在了整个平阳城的心头。
城间有很多人,皮肤脱落,血肉化为满是冥气的树木,恣意生长。
其木枝触碰到的人,俱会被吸干血肉,成为其养分。
平阳城,已有许多地方出现了死木。
城内顿时谣言四起,民心不稳……
有说是戴家练了邪功,有说是七星门放任外道。
还有说法,说什么死神即将降临。
城外还有探子传来消息,说妖兽异动,恐有兽潮来临。
一时之间,平阳城内忧外患,陷入混乱之中。
七星门队伍已倾巢而出,如今,阳平城内的乱象,只凭戴家,有点压不住了。
满长老他们至今未回,究竟去哪了
戴光远坐在书房内,有些痛苦的揉了揉脑袋。
在他身后,有一道影子正悄悄探出了一柄利刃,正要向他后心扎下。
陡然,戴光远身躯一震,影子也一顿。
那心头的危机感,消失了!
戴光远大喜。
“戴渡,去看看外面情况如何。”
影子收起了利刃,自阴影处走出,恭谨行礼。
“是,家主。”
戴光远揉了揉脑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
“对了,我近期谋得一份水行的宗师境心法,待你回来,便助你突破。”
戴渡没有回答,只是躬身倒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