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昊天一行离开女儿国,一会儿功夫便来到大海之上。
昊天见大禹有些心神不宁似的,不断地回头观望,心中有些奇怪,便开口问道:“大禹,你好像有些心事啊?”
大禹笑了笑,右手掌心向上平伸,道:“不错,却是为它!”眨眼间天空中一只巨鼎,由大化小,飞驰而至,稳稳落在大禹的掌心里,大禹把它拢于袖中。
昊天好奇地问:“去追蓝衣书生了?”
大禹笑叹道:“一切都瞒不过您的眼睛,我刚才是利用禹鼎跟踪他们了,看看他们到底回到了哪里?”
火圣儿听了觉得不可思议:“你这禹鼎简直神了,难道还有这本事?”
大禹笑了笑,道:“这又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既是宝贝,便有灵性,灵性的大小,看你修炼的程度了!”
火圣儿摇了摇头,感到还是有点匪夷所思。
昊天笑道:“我的玉杖便能通灵,你还记得在昆仑山时,玉杖脱手而去,如同一员战将自行飞腾到空中,与句芒对战的一幕吧?”
火圣儿恍然大悟。金神蓐收说道:“当时那一幕我也看到了,印象深刻!”
几人闲聊着,脚下已是万顷波涛,头顶上白云朵朵,点缀在湛蓝的天空上。
突然间,远方数百里处现出一片滚滚祥云,祥云中飞出一道黑影,飞速靠近,竟是一朵黑云,内中挺立着一个黑碳也似的高大黑熊,声如霹雳,迎面厉声喝道:“来人中哪位是牛魔王?”
牛魔王一听,这像是来买卖了。便冲向前来,道:“我就是,莫不是有何见教?”
那人只回了一声道:“是你就好!”然后。二话不说,挥动手中的黑樱长枪。冲了上来。
牛魔王一见这是要来打架的,恰好刚才的一仗太没意思了,正觉得浑身的筋骨有些发痒,不容分说,掣混铁棍劈头就打,两人缠斗在了一起。
见此一幕,旁边可喜坏了龙女灵儿,她转过身来对玉儿、昊天高兴地喊道:“我的主人到了!我的主人到了!“
说罢也不待二人回话。便飞腾而去,向那片正在缓缓靠近的祥云飞去。
昊天和火圣儿几人交流了一下眼神,莫非真是观音菩萨到了,难道是前来阻截的吗?心中顿时警惕。
金神蓐收打量着来人,见他黑盔黑甲黑罩袍,黑脸黑毛黑手脚,手中一杆黑铁枪,也是黑头黑杆黑缨飘,便不解地问:“这位使黑樱枪的黑炭是何许人也?我看他与老牛倒是势均力敌啊!”
昊天笑道:“看模样应该是当年西天取经路上的黑熊精,当年被悟空请来观音菩萨把他降服。放在南海落伽山的后山做了个守山大神。”
“正是那个黑熊精,又称黑风怪,当年功夫和悟空不相上下!”大禹笑道。
黑熊精与牛魔王两人都臂力奇大。两棍相交,震得彼此手臂发麻,越斗招式越精彩。黑熊精一条黑樱枪使得神出鬼没,宛若一条游龙飞舞,卷得漫天黑云翻滚;牛魔王也抖擞精神,一条混铁棍舞出漫天棍花,棍风呼呼,招招直逼黑熊要害。
黑熊精斗得兴起,突然间身形暴涨。现出顶天立地的法身原型,牛魔王一见也毫不示弱。“哞!”的一声,化为一头数十丈长的大白牛。周身洁白如玉,项披红绸,下挂金铃,两只牛眼,仿佛两只窗户大的灯笼,两只犄角,乌黑铮亮,闪闪发光,低头奋蹄向着黑熊精便顶了过去。黑熊精也不示弱,黑樱枪对着老牛的脑门直刺过来,不成想,牛魔王的两个犄角瞬间增长,直逼面门而来。黑熊精慌忙腾越躲闪。
正在这时,那片祥云间飞出一团红红的火焰,一会功夫便到了眼前,却是一位六七岁的娃娃,红兜肚,红缨枪,小脸白白胖胖,煞是喜人。
大禹一见,道:“喜事来了,这位就是牛魔王的公子红孩儿,原来号山枯松涧火云洞主,现在是观音菩萨帐下善财童子!”
昊天低声吩咐各位,道:“看样子真是观音菩萨来了,想是前来阻截的,各位提起精神,准备迎战!”
那红孩儿老远就开始稚声稚气地嚷嚷:“老黑,不要闹了,你要是伤了我爸爸,看我要你好看,我非要动用三味真火烧你不可!”
黑熊精和牛魔王闻声,便都跳出战圈,恢复原身,相互抱拳致意,喊道:“好功夫!好功夫!过瘾过瘾!”
红孩儿如同一团火焰,飞扑到牛魔王怀里,嘴里“爸爸!爸爸!想杀孩儿了!”地喊着,显得亲情无限,十分感人。
牛魔王十分意外,没想到在这里碰到朝思暮想的红孩儿,嘿嘿的憨笑着,把红孩儿揽在怀里,左右端详,并不停的用腮帮子上的胡茬扎着红孩儿,逗的红孩儿边躲避边欢笑不止。大家在旁边都深受感染,父子情深啊。昊天触景生情,心中一时也想起了自己的爹娘。
牛魔王和红孩儿亲热够了,便把红孩儿托在掌心,问道:“儿啊,你为何会在此地啊?那位老黑可是你的朋友?”
红孩儿道:“今天菩萨突然召集我和老黑几人,跟我说要带我见老爸,我们便离开南海落迦山,一起朝这里来了。那个老黑就是当年孙悟空取经路上的黑熊精,现在是落伽山的守山大神了。”
牛魔王一听,忙挥手向老黑致意,黑熊精也呲牙一笑,露出满嘴洁白的牙齿,算是回礼。那牙齿仿佛黑炭包里的一串白玉,甚是耀眼。
红孩儿接着说道:“老黑早就听说你和孙悟空是拜把子的兄弟,孙悟空老七,你老大,他和孙悟空交过手,一直心中不服气,听说要来见你。便成心准备好了,要和你比试比试,菩萨早就知道他的心思。也未加阻拦。”
“原来如此。孩儿,快过来见过天地间的大英雄清平昊天大王!”
红孩儿十分乖巧。冲着昊天抱拳说道:“红孩儿拜见昊天大王!大王,我家主人还要我带话给你,她要见你!”
接着未待昊天回复,便回头对牛魔王道:“后面的祥云里,便是我家主人到了,我和老黑要归队了!”说罢和黑熊精一起,返身迎向那片滚滚祥云,没入云中不见了。
牛魔王苦笑了一下。对昊天道:“老牛还以为这小兔羔子是专程来见我的,原来真正的目的是菩萨要见大王啊!”
大家被牛魔王的话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昊天则心中一动,观音菩萨要见自己,这不认不识的从何说起呢,也不知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不成会是缓兵之计?亦或是欲行招安?
昊天的心头一瞬间冒出了不知多少个稀奇古怪的念头,都觉得荒谬不堪,十分好笑。就在这会儿,那滚滚的祥云已到眼前,待前面的云雾缓缓散去。现出云中一众。
在木叉、黑熊精、红孩儿和小龙女的簇拥下,一位年方十八的美丽女子,玉容含情。秋波流慧,温柔娴静,端庄慈祥,身披一袭白袍,洁白无瑕,左手托净瓶杨柳,右手掌成宝螺手,足踏彩云形成的五彩莲花,亭亭玉立。昊天心中暗暗称羡。
小龙女灵儿走向前来。侧身对菩萨言道:“菩萨,这位就是清平昊天大王。”又转身对昊天道道:“昊天大哥。这位就是南海观世音菩萨,我的主人!”
观世音菩萨微微一笑。道:“清平昊天大王的威名,菩萨如雷贯耳了,今日得见不胜荣幸!菩萨见过各位了!”
昊天见其如此,便也微笑着回礼道:“菩萨客气了,昊天有礼了!”各位也一同还礼。
突然昊天和火圣儿俱都心头一震,同时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汹涌而至,却又倏忽而去。火圣儿大惊,脱口而出:“你、你……!”
话音未落,只听那观音菩萨缓缓说道:“难得一遇,菩萨有心请昊天大王及诸位到我南海落伽山一叙,不知能否赏脸?”
昊天尚未从震惊中走出,还有些愣怔的当口,灵儿走向前来,摇动着昊天的胳膊,道:“大哥,我家主人邀请你,好大的面子呢,我在南海这么多年,还没见她邀请过谁呢!你咋不说话啊,快走啊!”转身又挽住玉儿的手臂,道:“姐姐也都一起啊,可不许拒绝啊!”
昊天心中已明白了大半,瞥了一眼大家,道:“菩萨盛情难却,恭敬不如从命!”
灵儿一听,高兴地牵着玉儿的手臂,便跳了起来。红孩儿也来到牛魔王的身边,大家一起跟随观音,直奔南海落伽山而来。
一番奔波,便见到好一个海上仙山,茫茫碧波中,瑞霭缤纷、祥光笼罩,山峰俊秀,紫竹如海,一阵海风刮过,便掀起一阵竹浪起伏,涛声低吟。众人随观音菩萨进入了岛上的竹海中。岛上竹子种类繁多,在一处高耸数丈的毛竹丛中,隐有一处宫殿,入得殿内,仆人奉上茶点果脯,便退了出去。灵儿知道菩萨和昊天哥有要事要谈,便带领大家出门周游仙岛去了。
观音菩萨见大家离去,便对昊天及火圣儿道:“请到后堂一叙!”二人心照不宣,跟随观音进入到了后堂,却已是进入了山体之内,这是个依山而建的的所在。
三人将自己的气场尽情释放,现出原身,一股熟悉亲切的氛围瞬间笼罩。
昊天见一条蓝龙悬停空中,多么熟悉的身影!
菩萨双眼热泪如注:“大哥、二哥,老六可见到你们了!”说罢扑上前来,昊天和火圣儿齐声喊道:“老六!”,三人紧紧地拥在一起,再也抑制不住,嚎啕大哭。
老六啜泣道:“大哥二哥,小弟做梦也在想你们啊!”
过了好一会,昊天好不容易恢复了平静,笑道:“修为如菩萨,竟也如此大放悲声,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啊!”
老六擦了擦满脸的泪水,道:“大哥笑话小弟了,须知菩萨也是普通人啊!”
火圣儿道:“嗯,好个菩萨也是普通人!只是老六是如何知道我们的?又如何变成了这般俏丽的姑娘?十分招人喜爱啊!”昊天忍不住嘿嘿一笑。
老六笑了笑。道:“看得出,二哥还是那样的,喜欢开玩笑。还是个急脾气啊。不过,既然都到了我的府上了。也不急这一时半刻,咱们还是坐下来慢慢唠吧!”
三人坐到茶桌旁,火圣儿又急不可耐地催问,老六道:“其实我早就怀疑大哥的身份了,你想啊,天地间突然凭空冒出了一个小娃娃,功力进境惊人,搅地府。斗天庭,身边还聚拢了一大批上古大神,连土伯这样的人都忘我追随,绝非常人,必定暗中有人相助,能不引人注目?”
“特别是到后来,我发现佛门中也开始有动作,当年的那位蓝衣书生,也屡屡与你等交手,你们大闹佛门泥犁地狱、凤凰涅槃的消息。在佛门中也传得沸沸扬扬,都说是上古龙族复活了,我这才断定。清平昊天大王必是大哥无疑。所以才有了海上释放气场试探的一幕,你二人当时虽然没有暴露自己的气场,但仅从惊诧的表情里,我就确定无疑了。”
火圣儿接着问道:“嗯,这么多年,难道你没有问过小龙女?她可一直都在天坑山寨啊!”
老六笑道:“没有,小龙女是个特殊的存在,名义上她是我的人,那是她对我的尊重。实际上在我心中,是把她当做上宾、友人来对待的!”
“哦。这是为何?”昊天不解地问,心想也真是奇怪了。自从与小龙女相识到今天,因了玉杖的缘故,自己对她一直十分信任,丝毫也没有想过她是观音菩萨的人,会对自己有何不利,也从来没人因此而提醒过自己,大家在一起,心灵相通,友情深厚,没有一丝的猜疑,真是不可思议,这可能就是冥冥中上天的安排吧。另外小龙女离开落迦山这么久,也没听说过观音催她回去过,原来如此。
火圣儿继续追问道:“究竟怎么个特殊啊?大哥手中的玉杖,原本便是她的气息所化,你可知道?”
老六一听大吃一惊,道:“大哥手中的玉杖,随心所欲,威力深不可测,早已传遍天下,江湖上早已有一种说法,说大哥手中的玉杖,极可能是天下传说兵器圣典中记载排名第一的乾坤杖,竟然会与龙女有关?”老六显然也十分意外。
火圣儿见老六居然也很吃惊,便道:“你也不知道啊,那她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昊天顿时感到小龙女非同一般,便静静地听老六讲述起来。
还是从我自己说起吧。
当年蓝衣书生带人围剿上古龙族,我也身负重伤,迫不得已,抛弃肉身,一团原神向西急遁,飞跃关山重重,雪域高原,当时也是逃生要紧,慌不择路,一路未敢稍歇,来到了天竺一带时,已是精疲力竭,只觉得元神立刻便要消散,稍有迟误,便无今日了。
就在此刻,我晃晃悠悠地落在一片漫无边际的茫茫竹海中,正不知何处去的刹那,脚下被一缕东西绊住,低头一看,是一缕紫竹的枝条,说也奇怪,那缕紫竹竟然会闪闪发光,翠绿中隐有紫光,不知何时同时缠住了我的双足,托我弹升而起,飞越一道山梁,见到一处山坳。
山坳中一马平川,是一片开阔的草甸,两匹骏马正在并肩缓缓而行,那匹雌马一眼看去便是身怀六甲了。
此刻的我,连移动半步的力气也没有了,勉强维系自己的元神不致消散。正惶惑间,只觉得脚下的力量骤然涌来,已被推向了雌马的腹中。我的元神顷刻间有了宿主,待到一朝分娩之日,我重又降临世间。令我没想到的是,分娩下来的是一对小马,一雄一雌,可分可合,都是我。
我本来便是上古神龙,对各种功法都记忆犹新,在这广袤的原野中,我夜以继日地修炼,法力迅速地恢复,为了掩人耳目,我一直克制着不让自己的身体长大,一直维持两只小马的模样。
我也不知道在山中待了多少万年,慢慢地我的功力变得比以前还要强大,尤其令我欣喜不已的是,化身为双马的经历,让我具有了可以不断增加自己分身的能力,我可以同时以多个化身存在。
一天我突发奇想,难道永远地在这山野中虚度时光吗?上古龙族历来心系万民,我得找个有人烟的地方。我便走出重重山峦,游荡于城郭乡间,发现哪里有灾难不平,便会出手相助,我经常或出现在人们的梦中,或现身于人们的面前,让一些孝顺良善之人,由盲复明、由残疾而重生肢体,让不孕生子,令朽木开花。
那时的佛教还没有形成,但它的一些基本的思想已经产生,我的所为,现在想起来一定令凡间的人们产生了无数的联想。我每一次现身,都是一对可爱的孪生小马驹,慢慢地成了慈悲与善良的化身。当地有一个叫婆罗门教的组织,把我称作双马神童,奉为至高无上的善神。
后来佛教兴盛起来了,那时我的影响也已经很大了,佛教便把我收纳其中,由于我后来以一匹小马驹的形象出现,所以开始的时候,我被称作“马头观世音”,形象依然是可爱的小马驹,只不过不是双马了。
昊天和火圣儿听得入迷,火圣儿一连串地问道:“紫竹是小龙女吗?你又是怎么成了美女观音的?你没找过大哥和我们吗?”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