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止于此
当孔立强回到严青家,严青已经在等他了。
严青笑道:“到哪儿风流去啦?”
孔立强故作神秘地说:“保密!天机不可泄露。”
“呵呵!不说就不说吧。要不要喝一杯?”
“我高兴,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喝一口了。所以……”
“所以?还有所以?”
“所以!哈哈,当然!我数到三,一定会有惊喜。一……二……三……”孔立强哪怕拖着长音数到了三,几次扭头看门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严青笑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故弄玄虚啦!”他打开一个纸包,里面是一包金黄油光的花生米,“花生米与老酒,绝配。”
“哦!别急!我们再等几分钟。”
“你搞什么鬼?”
孔立强竖起手指于嘴唇“嘘”了一声,侧耳倾听着说:“时间差不多了,应该……你听……”外面果然有敲门声传来,他喜形于色,“我没有开玩笑。”他边说边跑去门口接。
按照孔立强的预先设想,应该是武善堂看到这几道菜,一定会猜到自己的用意,然后亲自把菜肴送过来,孔立强便趁接菜之际,把写有“池田介”三字的纸条夹在纸币中,在严青的眼皮下,塞给武善堂带走。
可惜,孔立强太过理想化,他把这事想得简单了。来送菜的伙计,并不是武善堂,甚至不是那次与武善堂一块接待自己的那个伙计,他的计划落了空。
无奈之下的孔立强,只得将计就计,打发走了伙计,回头对严青说:“茂林饭店的小菜味道不错,我早就想着与你喝杯酒了,所以让人打包送了来。”
严青没有发现端倪,惊喜地说:“做过大老板的人,确实会享口福。强哥,你好雅兴啊!”
“不算雅兴!最多就是不要亏待自己。来吧,我们趁热。”
“让大饭店外送,老贵了。路又远,他们愿意送到这儿来,你哪里是亏待自己,是在烧钱取暖啊!”严青边说边开酒瓶倒酒。
“哎呀!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这么说,就没意思啦!”孔立强则是边说边打开菜龛,取出菜,放上桌。
“你呀你!不愧是做惯老板的人,花钱的眼睛也不眨,反正不是用你自己的钱。”
“你说这话,当真忒没劲!我当年呀,有钱不敢用,后来一场空。你的钱啊,有了就得用,省得像我那样后悔……唉!有了今天没木头,趁手头有钱,该吃就吃吧,享口福最实惠。”
他们就这么说说笑笑,喝起酒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谁都没提相关于阿木林和原一峰的话题,说得尽是一起抗日的那些往事。
第二天,严青回站里上班去了。到了午间,孔立强又打电话去茂林饭店,仍然点了一模一样的菜,让他们送来。然而,送菜之人,仍然不是武善堂。孔立强偏不信邪,倒了晚上,他继续打他们电话,还是要一模一样的菜,终于被武善堂嗅到了异样的气息,主动要求来送菜。
因此,他们终于见了面。
孔立强告诉了武善堂,自己不方便继续在茂林饭店出现的原因,并把这张纸条交给了他,说:“尽快通知浦成同志,想尽办法也要找到池田介,尽快撬开这人的嘴。”
武善堂点头说:“明白!你上次要我查的那个叫程侑的人,还没有消息传来。”
孔立强说:“程侑去卓立男家偷窥过,这人肯定有问题,也务必请浦成同志尽快查实这家伙。还有,卓立男的父母和哥哥回来了,他们的身份军统已经掌握,要通知他们小心。”
武善堂再次点头道:“明白!”他想了想,接着说,“你一直叫饭店外送也不是个好办法。”他掏出一个钥匙圈,取下一把钥匙递给孔立强,“离这里不远,番禺街7号门口的信箱,我们可以用。”
孔立强听懂了武善堂的意思,问道:“番禺街7号?有人?还是空关房?”
武善堂说:“备用房。嗯,有把钥匙在门口的石板下。应急可去。”
孔立强点点头,说:“好的,我知道怎么做了。以后我们就这么联系吧。”
武善堂说:“那我走了,保重!”
就在这同一时刻,杨会存从南京回来了。
他一回到站里,立刻召见严青,一脸严肃地问:“你把孔立强留下来想干什么?”
严青一愣,迅即装起了糊涂:“杨站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他没有回南京,这事你少不了干系。跟我说实话,你背着我在查什么?”原来,杨会存一赶到南京,丝毫不敢耽搁,立即求见毛人凤。他二话不说,把夏静琴的口供递给了毛人凤,毛人凤打开一看,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许久,毛人凤才问了一句:“这事,有几个人知道。”
杨会存算了算,说:“我、我的副官,原副站长和副官,刑讯室三人,总共不超过7人。”
毛人凤说:“你先去休息,什么人也不要见,有些话不用我交代了吧!”
杨会存说:“卑职明白,否则也不会这么急着赶来请示了。”
毛人凤说:“好!我会请示上峰做决定。你等我消息。”
两天后,毛人凤召见杨会存,说:“止于此!”他就说了这三个字。
杨会存点头道:“明白!那我立即赶回去处理。”
毛人凤说:“去吧!嗯,老杨啊!需要我教您怎么做吗?”
杨会存的心一凛,连忙说:“我知道怎么做。”说罢,他敬礼,转身即走,走到门口却回头打听到:“请问,孔立强回来了吗?”
毛人凤根本不认识孔立强,奇怪地反问道:“谁是孔立强?”
杨会存立即把孔立强的身份做了汇报,毛人凤没有再问,而是直接打了一个电话问黄桂仁,黄桂仁直言相告:孔立强在上海出差至今未回。正所以,杨会存怀疑孔立强滞留上海与严青有关,他一回到军统上海站,就找严青发问。
严青一赖到底,说:“什么?他没有回南京?我不知道呀!”
杨会存恨恨地瞪了严青一眼,说:“假如你骗我,我绝对不会客气。你走吧!”待严青一离开办公室,转头就问葛健道:“原一峰这几天在干什么?”
葛健据实禀报:“原副站长什么都没做,整天关在办公室里。”
“他在办公室里干什么?”
“与庄昳秋下象棋。”
“啊?下棋?”
“是的,他们俩大多是在下棋。电话也没见他打……”葛健指指桌上的电话机,“很安静,百事不问。”
杨会存的眉头一皱,说:“依照原一峰的性格,他一定会去刨夏静琴的祖坟。怎么会这样子?会不会与孔立强有关。”
葛健微微一笑道:“站在,这中间有个时间差,孔立强应该是不知道夏静琴交代的事,难不成他会算命?”
杨会存叹了口气道:“我被夏静琴搞得神经质了。算啦,我料孔立强也没有那个能耐,他留下来的事以后再说。葛健,你现在去帮我办件事。”
葛健大声回答:“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