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汉南把跟在他后面的艾奇丽薇尔赶到了客厅,自己系上围裙走进了厨房。
上帝对我还是公平的,让我碰到了这么优秀的男人,艾奇丽薇尔看着陈汉南忙碌的身影,眼泪在眼框里打着转。
没多大会,香气飘进了客厅,冷冷清清的房间内恢复了生机,有了家的味道。
很快,陈汉南就做出四道菜,一道凉菜,两道主菜,一道汤。
"亲爱的艾奇丽薇尔,来品尝一下厨王的手艺吧,专业做菜二十年,欢迎点评喽。"陈汉南拉出了椅子,让艾奇丽薇尔先坐了下来。
"闻起来味道不错,就是不知道口感怎么样。"
"很专业啊,艾奇丽薇尔小姐,你的样子让我很紧张。"陈汉南也坐了下来。
"紧张什么,色、香、味已经及格一项了,我的厨王先生。"
艾奇丽薇尔冲着他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拿出了一瓶红酒,倒在醒酒器里,晃了起来。
"孙悟空大闹天宫,请品尝。"陈汉南从厨房把菜端了上来。
"对,就是这个样子的,陈,你真的会做!"她看着桌子上的那道"孙悟空大闹天宫",高兴地蹦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惊奇。
"当然了,我是厨王嘛,专业做菜二十年。"看着她那吃惊的目光,陈汉南不仅有些得意。
"味道很棒啊,陈!"艾奇丽薇尔尝了尝,冲着他竖了竖大拇指。
"哈哈,你再尝尝那道菜。"她的夸奖,让陈汉南心花怒放,他又从厨房端出来了另一道菜。
"猪八戒踢皮球?"
"恩,试一下。"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陈汉南有些担心,来美国这么长时间,基本上没有看到过老外吃这些乱七八遭的东西,这道菜会不会让她产生反感呢。
看着艾奇丽薇尔细细品味的样子,他松了口气,那是被美味所征服的样子。
"恩,味道棒极了。"她夹了一块猪手尝了尝,脸上一副陶醉的样子。
"哈哈,我刚才还担心呢,怕你不吃这些呢。"
"那都是误传了,不是所有的美国人都是那样的,很多人喜欢吃法国鹅肝、大蜗牛了。像我这样的,应该属于极品了。"
"哦,那能给讲讲你是如何喜欢上中国菜的吗?"陈汉南心中一直很好奇。
"干杯,喝了这杯酒,我来告诉你。"艾奇丽薇尔像个小主妇似地给他倒上了酒,举起了杯子。
在醒酒器的作用下,醇厚的红酒味道已经弥漫了整个的餐厅,这种味道让人沉醉。
艾奇丽薇尔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有些微红。
"我的叔父,在很久以前去过中国,在中国上海工作了三年,从此喜欢上了中国菜,并影响到了我们的整个家族。"
陈汉南静静地听着,难道?他心中有个预感。
"孙悟空大闹天宫是我叔父最喜欢吃的一道菜,他经常给我们讲那些中国的美食,深深地影响到了我们这些家族里小字辈们,说实话,今天我是第一次吃,以前只是看过菜的照片。"
听到这里,他心中有了十成的把握,"你叔父是马歇尔将军?"
"你知道他?"艾奇丽薇尔吃惊地看着他。
"哈哈,实在是太巧了,来,干了这杯酒吧。"
两个人一干而尽。
陈汉南把单华的父亲就是当年那个小吃店老板的事情讲给了艾奇丽薇尔。
"这算是小概率事件吧?"她瞪着大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陈汉南的这些话。
"中国话叫缘份,缘是天意,份在人为。"
"是上帝安排了我们的相见,对吗?。"她看着坐在对面的陈汉南,眼睛一动不动。
红酒的味道继续在屋里弥漫着,留声机里传出了法国总统夫人布吕尼演唱的法国香颂《对我细诉爱语》,那如梦似幻的细语呢喃在屋里似有似无的流淌着。
"对我细诉爱语吧,重复那些温柔的往事,你的甜言蜜语,从不使我厌倦,愿你经常重复那些令人陶醉的话语,我爱你......"
艾奇丽薇尔跟着音乐唱了起来,那迷人的声音配合着她微红的脸宠,又一次让陈汉南迷失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他有些醉了,不知道是喝醉的,还是听醉的。
不知道什么时侯,细语呢喃渐渐地停止了,艾奇丽薇尔的泪已经打湿了他的衫衣。
陈汉南搂着哭泣的艾奇丽薇尔,几次想要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就这样轻轻地相拥着。
"小的时侯,我学过法语,父母认为法语是高贵的,现在我知道了,因为我长大了。"
艾奇丽薇尔靠在他的怀里,"在父母的逼迫下,我还学了舞蹈,社交礼仪,钢琴,父母说教育是副铠甲,会帮你抵御社会那根深地固的各种传染力极强的恶习。"
陈汉南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一个月前,家里的企业破产了,爸爸、妈妈都被送进了监狱,巨额的债务全部压在了我的身上,我现在所有的只有这一幢房子了。"
"教育是一副铠甲,这铠甲快要被击穿了,这一个月有太多的人撕下了伪装,想要吃了我,我受不了......"
艾奇丽薇尔哭泣着,浑身不停地颤抖,她的指甲深深地掐进了陈汉南的肉里,牙齿深深地扎进了陈汉南的肩膀。
他轻轻地拍着艾奇丽薇尔的肩膀,两个人就这样相拥着。
语言是无力的,陈汉南知道,现在说什么并不重要了,重要的艾奇丽薇尔发泄出来了,已破茧成蝶,重新张开了美丽的翅膀,这就足够了。
屋里弥漫的浓郁浪漫气息被一股清新的风吹散了,陈汉南和艾奇丽薇尔相拥着站在窗前,一起看着远方的蓝,那深不可测的蓝。
巨大的敲门声打破了此时的宁静。
"开门,开门,再不开就砸了。"几个光头大汉在使劲地用脚踹着。
门开了,陈汉南走了出来。
"**,哪来的中国小子,快***滚蛋,叫那个艾奇丽薇尔出来!"
"快叫她出来,还钱,都***一个月了。"
"快***滚出来。"
几个大汉狞笑着,猖狂的叫嚣着。
"咚"的一声,一个大汉飞了出去,重重地砸了几米之外的地面上。
又是"咚"的一声,又一个大汉飞了出去。
"噗通"一声,一个大汉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跪了下来。
"噗通"一声,又一个大汉膝盖重重地砸在地上,跪在地上。
"你妈没教给你们礼貌吗?"陈汉南往前上了一步,冷冷地看着剩下的几个大汉。
"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剩下的几个大汉往后退着,眼里露出了恐惧的目光。
"滚!"
几个大汉扶起倒地的那几个,连滚带爬的往回跑。
"陈,谢谢你。"艾奇丽薇尔站到了陈汉南的身旁。
"你先回屋去,这几个还会回来的。"他给了艾奇丽薇尔一个拥抱,拍着她的后背。
不一会,那几个大汉回来了,手里拿着棒球棍,有二个手里拿着步枪。
"中国小子,我们又来了,哈哈。"一个光头大汉挥舞着棒球棍冲着他抡了过来。
"找死!"
陈汉南不再留情,一脚蹬在了大汉的脸上,"咔嚓"一声,这个大汉的鼻梁断了,杀猪般的叫了起来。
又两个大汉挥舞着棒球棍,一左一右冲了上来。
他也冲了上去,一手抓住了其中一个大汉的右手,左手扒住了大汉的肩头,一记重膝重重地撞在了大汉的身上,这个大汉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另一个大汉挥舞的棒球棍也到了,陈汉南一侧身躲开,双手箍住了大汉的脖子,又是一记重膝撞在了大汉的胁骨,这个大汉也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跟在后面的几个大汉一看,扔下手里棒球棍就往回跑,"沙克,快,快开枪。"
"交给我吧,哈哈,功夫小子,你能躲开子弹吗。"沙克打开了枪的保险。
陈汉南到了,沙克打开枪保险的瞬间,一肘砸在了沙克的左颌骨,沙克直直地躺了下去。
另一个拿枪的大汉看着陈汉南冲着他走了过来,大叫一声"魔鬼",扔下枪转身就跑。
他停了下来,看着驾车跑掉的这些大汉,打通了林达的电话:"让马脸带些兄弟过来,第五街区37号,24小时给我派人保护好了。"
艾奇丽薇尔站在窗边,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站在风中,直直地站着。
风吹乱了男人的头发,吹起了男人的衣角,也吹乱了艾奇丽薇尔的心。
艾奇丽薇尔心怦怦地跳着,跳得让她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
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冲了出去,从后面抱住了陈汉南的腰,脸紧紧地贴到了他的背上。
他的心跳好有力,他的背部好宽阔,他的体温,他的呼吸......。
艾奇丽薇尔的陈汉南的背上又哭泣了起来,她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是感动的泪,还是喜极而泣。
难道就是像那首《对我细诉爱语》歌里写的那样,"忧伤的快速平息,来自于热吻的抚慰,心头创伤的治愈,全是因你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