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江笑道:“秀兰才不会生气,只会高兴。前年叔公和婶婶想让她嫁给我,把我美的笑了好几天,可她根本不愿意,因为我长得、比你差远了,我也就只能把她当妹妹了。”
叔公说:“大江,你也别把自己看得那么差,其实还是有女孩子喜欢你的,是你自己不愿意,说什么非要等孝长回来了才结婚。”
潘大江说:“叔公,现在是说小虎和秀兰的事,你别扯远了。”
曾孝长说:“小虎,你说老实说,你喜欢不喜欢我妹妹?”
王小虎不好意思地:“孝长哥,现、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你还开这种玩笑。”
曾孝长正经地:“我不是开玩笑,你今后得在这里长期住下去,为了不让人怀疑,我正犯愁怎么向别人解释。要是你同意,秀兰肯定会答应,那我们就可以说,你是一个逃荒的人,家里把你招进来当上门女婿,过几天就让你俩结婚,你看怎么样?当然,你要是不喜欢我妹妹就算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王小虎羞红着脸低下头说:“这、这………”
邹家全摇头道:“唉,哥,看来小虎哥不喜欢秀兰,你就别『逼』他了,还是让秀兰另外嫁人吧。”
王小虎苦笑道:“孝长哥,这事、总得让组织上同意吧,我、我可不能违反纪律。”
曾孝长笑着说:“小虎,这话的意思就是你同意了。你难道忘了,家里可是让我们自行处理一切事宜,何况王震司令员说过,我们可以成家,这事不用请示,我们自己批准就行。”
邹家全抱着王小虎笑闹道:“以后我不叫你小虎哥了,你得叫我哥哥,叫呀,叫我哥哥。”
王小虎哭笑不得地:“家全,这事秀兰还没同意呢,你别瞎闹。”
叔公起身拉起他说:“快上去吧,秀兰已经看上你了,你要是真的也喜欢她,就赶紧自己去说一声,别让她着急。”
王小虎惊慌地:“啊,叔公,孝长哥,这、这让我怎么说?”
曾孝长好笑地:“是你讨老婆,我只是嫁妹妹,我怎么知道你想说些什么话?”
“哈哈!”大家都快活地笑了。
邹家全开心地:“小虎哥,走,我陪你上去。”
王小虎只得羞红着脸爬上了洞,邹家全上来推着他走进堂屋,他瞧着低头坐在桌前忐忑不安的秀兰,吓得惶恐不安地:“秀兰,我、你、你、真的、喜欢我?”
秀兰羞赧地:“小虎哥,我、我、我听我哥的。”
王小虎盯着她说:“秀兰,你应该知道,我的生命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你,我随时准备着把我的生命献给我的理想和人民,你不怕吗?”
秀兰抬起头,坚强地:“我不怕,自从哥哥十年前负伤回家,我就知道,你们的生命不属于自己,只要你也喜欢我,我什么都不怕。”
王小虎激动地拉着她的手说:“秀兰,你真是一个好姑娘,我喜欢你。”他伸手将秀兰搂抱在怀中,她幸福地哭了。
邹家全赶紧笑着跑进了后院,母亲站在灶屋门口乐了……
这一夜,叔公、秀兰、孝勇和潘大江十三人围坐在一起,静静地听三兄弟讲述红军和八路军浴血奋战的历史,他们为红军战士在艰苦的环境下舍生忘死的精神感到崇敬和落泪,为八路军在抗日斗争中奋勇当先、不怕流血牺牲的事迹感到激动和鼓舞,为国民党不顾老百姓死活、千方百计想消灭『共产』党的可耻行为感到愤恨。
最后大家纷纷表示:一定服从指挥、遵守纪律、严守秘密、不怕牺牲、不怕困难,誓死同鬼子和国民党斗争到底。
第二天清晨,大家就兴奋地提着枪爬出洞,王小虎用木炭在院墙上画了一个小黑圈,三人就在后院静静地教大家练瞄准。
母亲和秀兰为大家做饭菜,叔公在屋外坪里警戒。
孝勇去山上砍了一担柴火回来,走到曾孝长跟前说:“哥,鬼子这两天真的要来吗?”
曾孝长说:“当然是真的。”
孝勇说:“那国军在黄茅岭和鬼子打起来,下面村子的老百姓不就遭殃了。”
曾孝长说:“你这到提醒了我,小虎,家全,我们得去通知黄茅岭村的乡亲们转移才行。”
孝勇赶紧地:“哥,我去通知黄茅岭村的乡亲们转移,那里我熟。”
王小虎说:“黄茅岭村有国民党军,孝勇去是比较安全一些。但你要注意,千万别跟国民党兵争吵,不然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快去快回,别让我们在家里担心。”
“我知道,那我去了。”孝勇拔腿跑了出去。
邹家全深情地:“哥,小虎哥,十年了,黄茅岭村的乡亲们不知怎么样了,特别是那两家红军军属,我真想去看看他们。”
曾孝长说:“现在情况不明,要是被乡亲们认出反而不好,等我们稳定下来再去吧。”
叔公走进来说:“孝长,你们让孝勇去通知黄茅岭村的乡亲们转移,这事怎么不让我去,我正好去看看那两家人。”
邹家全说:“叔公,我们正在说这事,那两家人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记得那两个男孩子一个叫志德、一个叫志强,女孩子叫啥来着?”
叔公说:“女孩子叫小英,多亏菩萨保佑,他们两家总算熬过来了,三个儿女都已经长大成人。你们放心,全村的乡亲们对他们也很好,经常救济他们,不然他们撑不到今天。你们忙,我还是在外面守着。”他走了出去,三兄弟放心地笑了,急忙检查潘大江他们的瞄准。
但叔公又站在门口急促地:“快,刘老爹来了。”然后笑着冲外头说:“刘老弟,你来啦。”
曾孝长赶紧让战士们去洞里,关上后门,母亲和秀兰迅速从灶屋迎了出去。
外面响起刘老爹的声音:“老哥哥,好久不见了,刚才看到你在家,就特意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