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说:“我同意,要是能把全村人都发动起来,象根据地的老百姓一样,为我们八路军站岗放哨,只要敌人一出动,马上就有人来通知我们,那我们就没有危险了。”
邹家全说:“村里同我们年龄差不多的就有二十多个,又都相互熟悉,有些话可以明说。”
叔公说:“那也不能太『性』急,难道你一开口就说自己是红军、是『共产』党?”
邹家全笑道:“叔公,我还没这么傻,这样的话是不能说的,我们会一步一步的来。”
曾孝长说:“还有,这段时间敌人盘查肯定很严,我们千万不能大意,晚上我和家全也必须睡在洞里,同时还要去山上找个隐蔽点,以防突变。”
孝勇急忙地:“哥,不用去找,在前面山上就有个山洞,可以藏几十个人,是两年前我追兔子时发现的,洞口很小,我用石头和竹子盖住,村里没有人知道。”
曾孝长责怪道:“你怎么到现在才说,你难道不知道,哥哥们随时都有危险,多一个隐蔽的地方就多一份安全吗?”
孝勇噘着嘴说:“我以为家里有个山洞,那个洞你们用不上,所以就没告诉你们。再说,你们回来这么久,在家里就呆了几天,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我也一下子没想起来嘛。”
母亲笑道:“孝勇说的是实情,你们虽然回来几个月了,但在家里只呆了四天,我都没同你们说上几句话。只是孝勇,那个山洞怎么我都没听你说过,你的嘴巴怎么这样紧?”
孝勇瞪着母亲,委屈地:“是你和叔公、姐姐教的,自从哥哥和家全哥当了红军,你们就这也不许我说,那也只能放在心里,我从小就生怕说错一句话,那样就会害了家里人,现在却又怪起我来了。”
曾孝长忙上前将他搂抱在怀里,动情地:“对不起!好弟弟,是哥哥错怪你了。”
邹家全也上来拍拍孝勇的背说:“孝勇,十年来,你为哥哥们付出了很多,哥哥感谢你。”
孝勇笑道:“哥,家全哥,你们说哪去了,我是你们的弟弟儿。哥,姐姐还在洞房里等着姐夫呢,今天是洞房花烛,快点让姐夫进洞房吧,不然姐姐会不高兴的。”
秀兰在洞房里骂道:“孝勇,闭上你的嘴。”
孝勇吓得吐了下舌头,小声地:“姐夫,我姐姐就象只母老虎,从小就对着我吼,今后你们两只老虎在一起,可别天天打架啊。”
“哈哈!”大家乐了。
曾孝长笑道:“小虎,你去陪秀兰。孝勇,点上火把,我们去看山洞。”
“好!”孝勇跑进屋举着火把出来,领着两个哥哥和叔公向前面的山上走去……
母亲瞅着不好意思的女婿,喜爱地:“小虎,还不快进去。”
王小虎羞笑着抠抠头走进屋,站在洞房门口紧张地定了定神,进去轻轻地关上门,瞧着坐在床上羞笑的妻子,他兴奋的将她拥抱在怀中……
山上竹林里,孝勇举着火把来到悬崖边的一块大岩石前,曾孝长、邹家全搀扶着叔公四处看了看,根本就没见有什么山洞。
孝勇便笑着绕过岩石,将悬崖边的一堆竹枝扒开,一个半人高的洞口『露』了出来,他钻进去兴奋地:“哥,两年前,我追一只兔子到这,没想到兔子一下子不见了,我就爬上岩石查看,原来兔子是跑进了这个山洞。”
邹家全扭头张望着宽敞的山洞,它足有十多米深,五六米宽,而且非常的干燥,他高兴地:“哥,这洞很隐蔽,洞口又有岩石挡着,一般人不会到这里来,今后要是有什么事,我们就多一个藏身的地方了。”
曾孝长扫视着山洞说:“今后战士们重新集合时,可以到这里来,不用再躲在家里了。”
他走到洞的深处,发现地上有一些铺开的稻草,便回头盯着孝勇,严厉地:“孝勇,这里好象有人住过,你不是说没人知道这里嘛,这些稻草是怎么回事?”
孝勇一下子想起志德和志强两家人来这里躲过鬼子,慌忙地:“我、我忘了,有两个朋友知道这个山洞,上次鬼子来,我让他们两家人来这里住了一段时间。”
邹家全气恼地:“你、这也叫没人知道?看来这里并不安全。”
孝勇低着头说:“哥,家全哥,对、对不起,我、我不该让他们来这里。”
叔公问道:“孝勇,你那两个朋友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孝勇说:“他们是黄茅岭村的人,一个叫志德,一个叫志强。”
邹家全惊异地:“志强、志德,你是怎么认识他们的?”
孝勇说:“两年前在山上打猎时认识的,他们俩都很老实,再加上我听他们说,他们的爹十年前都被国民党杀了,所以就和他们交上了朋友。不过,我从来没同他们说过家里的事,也从不让他们来我家。”
曾孝长笑道:“你呀、你呀,孝勇,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不过嘴巴紧值得表扬。叔公,我本来想过段时间再让你领我去黄茅岭村去看看,既然孝勇认识志强、志德,我看就把他们两家人请到家里来,正好了解一下乡亲们的情况。”
叔公笑道:“行!这样的话对你们也安全一些。”
孝勇愣愣地:“哥,你、你们也认识志强、志德?”
邹家全笑骂道:“你这臭小子,十年前我们就认识他们了,他们俩都有个大哥哥也是红军,这你肯定不知道吧。明天清早你就去把他们两家人都请来,但什么也不要说,知道吗?”
孝勇惊喜地:“知道了,没想到他俩的嘴巴也挺严的,这些事都没告诉我,怪不得国民党要杀他们的爹。”
曾孝长搂着他的肩说:“走,回家把志强、志德家的事好好说说。”
四人钻出山洞,说笑着住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