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传出碰上的轻响。
拉进房间的身影,大手反抓,捏住对方白皙纤细的手腕,拉拽推送,昏黄的灯光中,又是的一声,两道人影分开、纠缠,撞在门边墙壁上。
“我不是来找你的!”
喉咙中压的极低的嗓音挤出牙缝,夏亦手肘抵在金发女人颈脖上,独眼直直盯着她:“现在,闭上嘴,回去睡觉,当没见到过我。”
被扼住了脖子的凯琳,示意的拍打他手臂,似乎想要说话。
夏亦松了一点力道,随即大口大口的喘气声从女人鼻口响起,她眼里是几乎快要憋出来的泪渍,水汪汪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我…..我很抱歉…..我以为你在门口,是想通了,今天在树林我说的话,你能不能帮我逃离这里?随便去哪儿都行,或者你干脆护送我回奥拜德拉,到那里,你也可以在我的家族供职……”
夏亦偏了偏头,侧耳听着外面有没有动静时,也低声开口说了句:“没有一句真话,何况,我没兴趣!”
压着的手肘松开,就在凯琳以为对方打算放开她,对面松开的手肘陡然一变,横掌呈刀,在脑侧顿时拍了下去。
金发随着歪开的脑袋飞洒,高挑性感的身段贴着墙壁斜倒了下去,夏亦看也没看一眼,打开房门一点缝隙,闪身而出,压着木地板走出几步,陡然停了下。
他视线的对面,走廊尽头,链接塔楼的石阶上面,艾伦德垂手站在那里,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又看去刚刚夏亦出来的房门,手缓缓抬起来,都在半空颤抖的指过去。
“夏…..你刚刚从凯琳的房间出来?”
不等夏亦回答,他飞快下了石阶,快步走进长廊拉近了距离,语气也在拔高:“你别否认,我看到了…..我看到你从她房间里出来…..你找她干什么,还是她找你?”
当一个人视为自己女人的时候,有时候是不可理喻,或癫狂的,胡思乱想会冲散理智,艾伦德此时已经站在夏亦面前,双眸都泛起了红丝。
“告诉我,你和她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没有。”夏亦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心里却是骂起来,毕竟他是没有权利来到这一层的,此时出现在这里,如果撇清与凯琳的关系,那么就有另外的目的暴露出来,相反,如果拉进凯琳这个金发女人,或许自己上了这层楼有足够的理由,但状况也会变得越发复杂……
“真的狗血……”
夏亦心里再次暗骂了一句的同时,那边艾伦德声音也再次响起:“你不回答我,我亲自去问凯琳”
“她睡觉了。”夏亦独目里,神色愈发冰冷起来,如果让对方进去,看到昏迷的女人,那一切就都难以说清,目的自然也就无疾而终。
目光紧盯着艾伦德一举一动,就在手隐蔽的伸去腰间,握住刀柄的一瞬,对面有些失去理智的男人,挥舞着手,陡然大吼大叫。
“她睡觉都见你?!”
“好啊!既然,我和她之间插进来一个人,那就用男人的方式来解决,我在中庭等你,懦夫就别跑!”
大吼的声音引来周围的侍卫,随即被他吼过去:“滚啊!”
便是转身快步去往楼下,与迎面而来的管家塔姆相遇,后者刚开口:“艾伦德勋爵,你的晚餐已经准备……”
随即被大步过来的艾伦德擦了下肩膀,端着手中的晚餐托盘踉踉跄跄的撞在旁边的墙壁,差点摔倒。
走廊上的侍卫互相看看,又看看那边的夏亦,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加上被训斥了一顿,也不开口盘问夏亦,便灰溜溜的离开。
前脚刚走,走廊的书房,门扇打开,原本处理公务的老人站在那里,正好看到夏亦,皱起眉头:“刚刚我艾伦德的声音,你和他发生什么事了……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夏亦转头看向老人,脸上渐有了笑容。
“当然是,找侯爵请教一些问题。”
身影唰的贴近过去,老人反应过来,想要关门,然而,独臂嘭的撑在门面,夏亦直接冲进了里面,撑着门的手掌,陡然朝前一伸,抓住对方脖子,脚跟向后撇在门边。
房门嘭的关上。
整个书房安静下来,魔法灯的光芒照着老人的影子拔地而起,投影在墙壁上,不停的挣扎,随后缓缓移动,抛飞出去,轰的一声摔在书桌,翻滚一圈,又落到了椅子上,桌面的纸张、书籍、魔法笔都在瞬间飞洒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伊卡麦恩捂着疼痛的肋骨,艰难的爬起来,视线越过平行的桌面,一柄刀锋唰的插下来,距离两公分的位置,直接将书桌贯穿到底。
夏亦握着刀柄,俯下上身,盯着老人:“两个问题,我问你答。”
声音落下,门外响起敲门声,有话语在说:“侯爵,晚餐已经端来了。”
夏亦看了眼,朝老人歪了歪脖子,后者在威胁的视线下,嗓音低沉:“塔姆,现在我还有些公务需要忙,暂时没有时间吃,你先下去。”
“那侯爵多注意休息。”门外的身影恭谨的回应了一句。
老人听到脚步声,盯着房门下方的间隙,人的阴影离开后,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被尊称为武器大师的夏,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至少明白对方根本就没打算成为提拉提玛家族的家臣。
“你问吧,问完之后,然后就离开,不再与提拉提玛家有任何关系。”
话语刚落,刀柄上的手松开,撩开披风,一个圆形的布袋的摆在了桌面上,夏亦将布袋解开,扯去一层去除臭味的香料,露出的是一颗发髻干涸,皮肉枯萎扁瘪的头颅,微微开合着嘴巴,露出上面一排牙齿,像是生前遭受了难以忍受的痛苦,但依稀还是能从上面看清这颗人头曾经的容貌。
夏亦将按住头颅顶部,转去方向,面对书桌后的老人,后者看到容貌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瞳孔明显的收缩。
“你要问的和这颗头有关?”伊卡麦恩保持冷静,两腮却是微微鼓胀起来。
“对,他带着军队,在我的家园大肆烧杀,我觉得,我有必要做些什么。”夏亦将暗麒的头颅朝老人又推近了一点,嘴角咧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所以,他是上层之国失踪的那位储君,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