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浓像被安老太吓到一样,抖了抖,语气委屈巴巴,“爸爸,奶奶是不是不喜欢我?”漂亮的大眼睛里顿时水雾阵阵,眼泪好像随时能流下来。
在这个人人如钢铁一般坚强的年代,什么样的人会被多照顾,活得更容易些?
小白花。
柔弱的小白莲。
立人设也是要根据时代实际的。
安荔浓楚楚可怜,柔柔弱弱,好像一朵正被风吹雨打的小白花。
想当初,她常常感叹QY奶奶电视里的女主忒厉害,说眼红就眼红,说流泪就流泪。即使哭,也不是‘哇哇’大哭,而是无声又漂亮的流眼泪,几滴眼泪就能砸碎一个钢铁直男强大的心肝。
女主角们连什么时候该流几滴眼泪都有严格的控制,不多一滴也绝对不会少一滴,一切都控制得刚刚好。
安荔浓好奇为什么看起来轻盈无力的眼泪能有这么强大的效果?还跟着学了一段时间,装娇弱扮可怜。
后来,催老先生说女孩的眼泪很珍贵,不应该也不能随便浪费。一个人会对另一个人的眼泪心疼,是因为‘情’,亲情、友情、爱情或者共情。没有人会对一个陌生人或者一个仇人的眼泪感同身受。柔弱的眼泪,应该给珍惜你的人,而珍惜你的人舍不得你流眼泪。
当然,有时候眼泪、柔弱也是一种武器,利用得好也能让人得到想要的。但使用的次数不能多。
偶尔一次是娇弱,多了就是眼睛有病。
虽然很久没用‘小白花’技能了,但安荔浓使用起来依然得心应手。
楚楚可怜的安荔浓,尖酸刻薄的安老太,对比的冲击力是巨大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这是狼外婆在欺负小红帽。
安国邦皱皱眉头,“妈,你吓着小荔枝了。”然后换一种比土红糖还要甜腻的语气哄安荔浓,“小荔枝不要怕,这里是你家。”
安荔浓一秒变脸,立刻扬起笑容,“爸爸,我不怕。这里是爸爸的家,也是我的家;爸爸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
安国邦抬起手,想要摸一摸女儿的小脑袋,但又怕自己满是老茧的手把女儿的头发摸坏了。
察觉到安国邦的意图,安荔浓的头主动碰过来,在安国邦的手心里磨蹭两下,像个求撸的小猫咪。
可爱,萌萌哒。
安国邦只有一个感觉,软。
女儿的头发软软的,他的手,他的人,他的心也跟着软软的,好像飘在云朵。
安老太气得想要骂人,走了大贱人,来了个小贱人。这母女两就不是省油的货,一个比一个会装。
但看着小儿子的黑脸,安老太也只能‘哼哼呵呵’的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小儿子虽然老实孝顺,但对于决定的事情是十头牛也扭转不了,否则当初也不会不顾全家反对坚决要娶杨雪晴。
安家妯娌也像吞了苍蝇一样的难受,上一次见这么装逼的人还是十年前的杨雪晴,没想到安荔浓有过之而无不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能说真不愧是母女么?就连装娇弱的眼角弧度都一模一样。
安荔浓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下喝着红糖水,吃着鸡蛋羹,美滋滋的。
走地老母鸡的鸡蛋就是好味道,棒棒哒。
几十年后八元一个的果园鸡蛋和这鸡蛋相比,简直就是垃圾。
安荔浓一脸幸福的享受着爸爸的宠爱。
有爸就是幸福,有爸的孩子是个宝。
美味啊。
至于旁边堂哥堂姐或者堂弟堂妹频频传来的吞口水声?
不好意思,她当没有听到。
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还指望她傻大方?
不可能的。
她是铁石心肠·荔·护食宝宝·浓。
小堂妹安溪定定的看着安荔浓的碗,吞着口水,吸着鼻子,红着眼,小声地闹着要吃鸡蛋羹。
王芳委婉的看向安荔浓,希望她有姐妹爱,喜分享。
安荔浓却认真的和安溪讲道理,“你在家里吃了好几年的鸡蛋羹,而我,第一次吃。”安荔浓很疑惑,“你怎么能馋我的?这是不对的。”
“你比我多吃了十年。而且,这是爸爸给我做的,满满的一碗父爱,不能给你哦。”安荔浓很欠揍的啧啧嘴巴,一脸得意。
呵呵。
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安溪低着头,恹恹的,可怜又倔强,像只被雨水淋了一夜的湿毛小狗崽。明明双眼紧紧盯着安荔浓的鸡蛋羹,却口是心非,“我不吃。”
安荔浓眨眨眼,暗骂一声,靠,有人比她还能装。
不过,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她女儿。
安荔浓快速吃完碗里的鸡蛋羹,回味一下,如果能每天一碗鸡蛋羹就好了。她新上任的爸爸也不知道愿不愿意每天给她一碗鸡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