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国邦既然要养商周,给商周上户口,肯定是要和安家人说清楚的。但没想到,还没有来得及解释说明白,就被安老太闹腾了一场。
安老太闹起来就没完没了,不精疲力尽不停歇。
安老太一直闹,一直闹,闹到炊烟四起,闹到大家端着饭碗来看热闹,闹到暮色笼罩家禽回笼......
终于,安老太累了,闹不动了,声音也嘶哑了,骂不出来了。
安老太停歇了,看热闹的人群也散了,各回各家洗洗睡了。
安国邦让安荔浓照顾商周,他则和安家人一起送安老太回家。安老太闹腾的时候,安家其他人和安国邦一样,旁观。
没办法,习惯了。
一个月闹腾三两次,就连安荔浓都习惯了,更不要说一起生活多年的安家人。对付安老太的闹腾,安家人已经有了深刻的经验,那就是无视。
安老太年轻的时候就喜欢闹腾,和丈夫闹,和婆婆闹,和妯娌闹,和出嫁的小姑子闹......谁劝,手撕谁。
无的放矢,没有矛盾没有理由也能闹一场。
最严重的一次闹了三天三夜,最后还发狠说要回娘家,安老头也被闹腾得脑仁发疼,直接放狠话‘要回就赶紧回,尽早回。回了娘家就不要再回来,我给孩子们找个后妈......’
夫妻两人因此打了一场后,就好像达成了共识,安老太不敢闹的太过,安老头视而不见。这些年,安老太闹归闹,但从不会触及安家人的底线。
安家老大安国兴背着安老太,慢慢走在回家的路上,安国邦拄着拐杖跟在旁边,给安家人解释收养商周的原因。
“不听,我不听。”安老太像个调皮孩子一样扭拧着,“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
安国兴背上的安老太伸手想要扯旁边安国邦的耳朵。
为了不摔着亲妈,安国兴努力稳住平衡,额头上全是细汗,“妈,别动,小心摔着了。”
“要死啊。你还想摔着我?”安老太的火气立刻从安国邦转移到安国兴身上,“生儿子有什么用?一个个都来气我。”
“妈,你轻点,我耳朵都要被你扯掉了。”安国兴只觉得耳朵火辣辣的疼,他妈不管什么时候对谁下手都没有分寸。
“扯掉就扯掉,反正是我生的。”安老太不仅没有松手,还加重了力气。安国兴倒吸一口凉气,几十岁的中年男人被疼得眼眶都红了。
李杏花一巴掌拍掉安老太的手,护住自己男人的耳朵,“妈,你的儿子可以不关心,但我疼自己男人......”
“李杏花,谁给你胆子让你打我......”
安老太直接从安国兴背上跳下来,和李杏花揪打成一团。
正和商周排排坐在家门口啃炒米饼的安荔浓听到安老太杀猪一般的喊声,啧啧两声,没想到她奶竟然还有力气闹腾。
商周双手紧握,萧瑟得像被遗弃在风雨中的小刺猬,为了不让自己难过,树起浑身的刺,好像这样就不会受伤,就不会难过。
“别担心,我爸不会把你送走的。”安荔浓安慰小狼狗。
从安老太闹腾开始,小狼狗的头上就好像长出了一片乌云,恹恹的,无精打采。
安荔浓碰碰呆静的小狼狗,蛊惑道,“想不想报仇?想不想让所有人都后悔曾经不好好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