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一切尘埃落定。
“什么?”刚放假回家的安荔浓瞪着圆又大的眼睛傻看着安国邦,“所以,我这也算是无意中立功了?”
孟姜女的闹腾让一些隐藏在暗处的人看到了新思路,决定闹场大的,然后各种推波助澜、火上浇油,然后就有了接下来的失控。
因为陆天明快刀斩乱麻,迅速掌握了主动权,然后积极配合警方把几个正准备出逃的小老鼠揪了出来。
一条藤上七个瓜,越扯越大,越扯越深。
很多隐藏在暗处的臭老鼠也因此被揪了出来。
这些人隐藏在建设祖国的队伍里,就好像隐藏在堤坝里的蚁穴,虽然小虽然少看起来不值一提,但关键时候却可能毁掉一切。
所以上面高度重视,要求彻查。
安荔浓疑惑,“那些人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清河镇这么偏远,即使一时的混乱也影响不了什么不是吗?那些人一直隐藏得好好的,竟然为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暴露,不是得不偿失吗?
很莫名其妙耶。
再说,已经胜利这么多年了,竟然还有人做着‘反清复明’的幻想?
当初看《神雕侠侣》的时候,安荔浓就一直理解不了慕容复,简直就是在犯蠢,而且是一次次的刷新下限。
还有《书剑恩仇录》里的陈近南、陈家洛也一样,明明已经‘国有乾隆,谷不生虫’了,竟然还想着要‘反清复明’,为什么?不是蠢是什么?
安荔浓真的理解不了。
“我都要怀疑这些人是在借故暴露。”安荔浓撇撇嘴,“否则,怎么可能这么蠢?怎么可能做这样的蠢事?”
安国邦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你不懂。”
“爸,你懂?”
“我也不懂。”
“好吧。我们都不懂。”好像也不需要懂。
难道是因为信仰不同?
算了,不懂就不懂吧。反正也不会影响她的生活,更影响不了社会的进步和发展。而且,她一个漂漂亮亮的小仙女不懂臭老鼠的思维,不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吗?
有什么好纠结的?
“小荔枝,你给陆天明的信写了什么?”
“没什么呀。”
“小荔枝,那封信被陆天明交上去了。”
“哦。”安荔浓随意,“爸,别担心。我真的没写什么。”她只是给陆天明指了一条升职之路而已。
其实,安荔浓也曾经给钟健康指明道路,可惜,钟健康为人太老实,差点让局面失控。所以,她还是喜欢和聪明人交流。
“爸,是不是要开始夏收了?”安荔浓转移话题,不想再谈论这件事。
在安荔浓看来,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虽然结束得有些突然,而且牵扯有些大,但她想要的结果达到了。吴有光和陈来财被送去农场改造,现在陆天明有副转正。
安荔浓不用再担心时不时就被人要求‘无私奉献’,更不用担心时不时就被人威胁‘思想觉悟不高’,再有什么好东西拿出来,也不用担心是否为他人作嫁衣裳。
头顶没有了乌云,才能天高任鸟飞。
虽然这次事情的走向有些诡异,她好像只做了前期安排,过程糊里糊涂,结果更是莫名其妙,但没有必要太在意过程。
结果不变,就应该庆祝。
其实,觉得无语的不仅仅是安荔浓,还有在关注着安荔浓和这次事件发展的人。省城的李秘书、清河镇的李兵还有周进步等人,他们都想要看看安荔浓的处事能力是否和她的上交的设计稿一样惊艳。
可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安荔浓的行为更像是个胡闹的孩子。
兴致冲冲的李进业安排工作,给人一种‘磨刀霍霍,我要大干一场’的错觉,但实际上也只是让李进业收集一些小八卦。
这操作就好像一个武林高手威风凛凛的出场,并豪言‘我要称霸武林’,但三招内就被人KO了。
是的。
就是这样的感觉。
让关注这安荔浓的人挺失望的。
特别是安荔浓又莫名其妙的安排了孟姜女闹腾,让人一言难尽。
没有理由的去安排了这个那个,然后发现这些安排好像都没有什么用处,浪费功夫......甚至一度还差点失控。
很多人认为安荔浓和她的老师安呈一样,只适合做研究,处理不了复杂的社会关系。
其中,最失望的应该是省城的李秘书,他一直觉得安荔浓很聪明,也有着非孩子的成熟,眼界局面表现都不像个孩子。
很多时候表现得更像个阅历丰富的大人,比她的父亲安国邦更有见识,更冷静理智。李秘书还有上面很多人都对安荔浓好奇,虽然这好奇有着很大一部分来‘安呈的学生’,但也因为她的表现实在太过引人注目。
虽然安荔浓总说‘安呈老师教的’‘安呈老师说的’,但李秘书对这个说法表示怀疑。他也说不清楚这个怀疑的原因,就是一个直觉,直觉安荔浓有所隐瞒,直觉很多东西并不是来自于安呈的教导。
李秘书想要探究,想要确定安荔浓是否藏有不能为人知的秘密?
但经过这次的‘闹剧’之后,李秘书确定安荔浓就是个孩子。依然欣赏、关心、照顾,但不再戒备。
安荔浓不知道,阴差阳错中,她打消了别人对她的怀疑、猜测,还有戒备。这应该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不过,安荔浓不知道,她还在为夏收做准备。虽然不参加收割,但也是后勤人员,需要做足准备。
从这天开始,学校会连续放十天的农忙假,方便学生参加夏收。
安荔浓带着商周和小伙伴们上山摘薄荷叶、菊花、金银花等等,还有长在小河里的灯芯草也摘了一把。
灯芯草清热解毒,最适合夏天。加入冰糖,效果更好。
夏收了,安国邦特别的忙。在仓库里藏了几个月的镰刀要拿出来,需要修补的修补,需要磨刀的磨刀,需要加固的加固......还有脚踏脱谷机也要清理轴承,上油润滑。
晒谷场也要清扫、清洗干净,一样一样全是工作,都要需要安排好。
安荔浓带着小伙伴从山上下来,就看到一群大孩子正在清理晒谷场边边上的草。安溪看了一眼携着小篮子的安荔浓,怨念深深的瞪了她一眼。
安荔浓毫不客气的瞪回去,谁还不是个宝宝呢?
“哼。”安溪冷哼一声,看看安荔浓白净的手,再看看自己粗糙的沾染上各种草汁的手,又脏又丑,恨不得藏起来。
凭什么她在这里干活,安荔浓就能上山玩?安溪妒忌得眼泪都出来了。人比人,总是要气死人的。
安溪转过身,低头拔草,一把一把,好像扯的不是草而是仇人。扯着扯着,眼睛就红了,自从安荔浓来了石河村,安溪就觉得干活比以前痛苦了一千倍。
“切。”安荔浓翻个白眼,不就是自己妒忌?为什么还要表现出一副被欺负的表情?
难道她让别人妒忌了,这还成了她的错?什么道理?
和安溪一样妒忌安荔浓的还有白莲花,或者应该说村里就没有几个同龄女孩不妒忌安荔浓的。
十岁出头的姑娘,谁不干活?
只有安荔浓天天和一群男娃子混一起疯玩。
突然,安老太的一声的喊,喊破天边的晚霞,紧接着是安立春的惨叫,然后大家就看到安老太追着安立春打。
安立春一边跑一边乱叫,而安老太一边追一边骂。
村里人看着摇摇头,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虽然喜欢凑热闹看八卦,但也看什么时候,现在大家都在为明天的夏收准备,谁还有时间和精力去看安老太闹腾。
再说,安老太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回事,早就看腻了。
只是,大家都没想到安老太这次闹腾的内容会这么劲爆,涉及到村长安国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