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凌晨,左佑佑躺在床上进行年轻人的熬夜修仙事业。突然,她发现有一个新的微信好友申请。
她点开一看,是姜世钦。
他还真用上微信啦?
姜世钦用稀烂的中文联系她,首先告诉她自己花了许多时间来研究和使用微信,所以才加上她。其次,他要来中国开一个关于东亚经济的学术会议,不知她是否有空,想约她见面详谈。
见面详谈?
左佑佑顿时头大如斗。毕竟隔着邮件和微信还能死撑,见面的话……
她当即回微信婉拒。
努力思考措辞的时候,她随手点开了姜世钦的头像。
头像一点开,惊得左佑佑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这韩国人姜世钦是个年轻的帅哥!
她一直以为是个中年人,或许有肚腩和秃头,可如今她发现,这个姜世钦——
这也太帅了吧!
左佑佑只花了半秒钟就改变了主意,痛快地接受了姜世钦的邀请,不但接受了邀请,还十分顺手地保存了姜世钦的头像照片。
对不起,她就是这么真诚。
下一秒,左佑佑很讲义气地把帅哥的头像发给了荀盈:
“来看帅哥了。”
荀盈应该是睡了,没有理会她。左佑佑激动得在床上滚了两圈,快乐之心无人倾诉,憋着憋着也睡了。
第二天上午,荀盈知道了这个帅哥居然是左佑佑作者的时候,颇为羡慕嫉妒恨了一番。紧接着,告诉左佑佑:
“今年咱们学校要搞校庆,你去不去?”
回母校吗?
这种衣锦还乡的事情还轮不上左佑佑,左佑佑想了想,说:
“这得看工作安排吧?有时间的话,去走走,凑凑热闹,没时间就不去了。”
荀盈有些激动:“学校的校庆专门请我回去住持呢,因为我采访了陈威和季老!左佑佑,多亏了你!”
左佑佑诚心实意道:“恭喜你。也是你自己本领够,我只是帮你引荐了陈威,后来的机会都是你自己抓住的。”
荀盈哈哈大笑:“你现在入职了华夏书林,也算咱们系工作数一数二的了。这次回去,我看还有谁敢叽叽歪歪!”
左佑佑一下子就知道荀盈指的是曹剑锋和蓝笑笑。
奇怪,如果说左佑佑从前还想让这两个人吃瘪,现在左佑佑想到这两个人,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甚至觉得和他们争有点没意思。
也是,左佑佑最近工作高歌猛进,销量节节上涨,她也在密切监视数据思索下一步工作计划,在事业大好的前景下,曹剑锋和蓝笑笑几乎被她抛到脑后了。
而且,这两个人做的都是基础职位,和左佑佑的发展潜力不可相比。左佑佑嘴上没说,但心里也清楚,照这个势头下去,过不了几年,他们就会彻底退出她的圈子。
左佑佑只是笑:“怎么,他们最近好像很安静?”
荀盈从鼻子里哼出来:“蓝笑笑很安静。对了,我上次采访陈威的时候,蓝笑笑给陈威做助理,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左佑佑忙问:“还能什么?”
荀盈神秘道:“陈威知道我和蓝笑笑是校友以后,马上就问,蓝笑笑认不认识你!”
左佑佑露出了笑容:“那蓝笑笑怎么说?”
荀盈嘻嘻笑:“蓝笑笑说不认识。陈威说,给蓝笑笑时间,让她去认识你,然后,和你搞好关系!!!!”
左佑佑惊了:“和我搞好关系?”她马上想到了陈威的线上古籍库计划,马上就明白,陈威需要和华夏书林维持关系,但以他的身份,应付老大就够了,犯不上降低身段和一个年轻人相交,于是嘱咐自己的助理和自己套近乎。
想通了关节,左佑佑笑眯眯道:“好说好说,那我可等着她来找我。”
荀盈大笑道:“找什么啊,我猜蓝笑笑牙都咬碎了!她现在,指不定在背后怎么说你坏话呢!”
左佑佑放下电话,用手支着头,忍不住笑出声。
第二天中午,左佑佑去和陈砚兮吃午餐。
陈砚兮往餐桌前一座,长发甩一甩,一张美丽的脸暴露在阳光下,吸引了无数目光。
左佑佑坐在她对面,不由得感叹道:“美人都是相似的。”
“你说谁和我长得像?”陈砚兮感兴趣地问。
“我领导。”左佑佑说,“你们的鼻子和眉骨长得很想,轮廓感都很强。”
陈砚兮有些感兴趣:“那我有机会可要见见他。”
左佑佑抓了一块披萨放在嘴里咬,一边咬一边问:“以后会有机会的。你找我说有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啊?”
陈砚兮便开口说:“我有一个亲戚打算移民了。”
左佑佑用叉子把芝麻菜挑开,漫不经心:“嗯。”
陈砚兮用叉子卷了卷意大利面:“我想问问,他手头有一本古书,能跟着他移民到国外去吗?”
古书?
“什么古书?”左佑佑睁圆了双眼,停止了咀嚼的动作。
“记不清了。”陈砚兮诚实地说,搭在脸颊上的手指,美甲纤长。
她把美丽的脸转到窗外,仔细思索。
侧脸还是很美,但左佑佑在这一瞬间对美色完全免疫,只想摇晃她的肩膀,让她赶紧想清楚是什么古书。
美丽的脸转了回来:“好像是什么诗。”
什么诗?
和陶诗?!
就算不是和陶诗,也不能带出国吧!
眼看着中国的国家文物即将流失海外,左佑佑把披萨往盘子里一放,在一秒钟之内完成了擦手发微信的动作。
柏辛树的回复也很快,简简单单三个字:“知道了。”
左佑佑这才放下了心,试探着问:“你的那位亲戚,知道这样是违法的吗……”
“老人家哪里知道这么多,只知道这东西是分给她的遗产,就是她的。”陈砚兮犹豫道,“不过我觉得应该会有问题,所以才和你说。”
左佑佑点头应了,然后艰难地说:“现在我知道了,所以你这位亲戚应该没办法把它带出国。”
陈砚兮早有心理准备。她沉默半晌,自嘲地笑了:“也罢,这个恶人我不得不做。只是,方式可以柔和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