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微澜惊愕,看着黑洞紧紧的攥着拳头。
“这……这到底是什么?”
她问。
南起出声:“不知道,我从没见过,或许……封九澈知道。”
游微澜抿了抿嘴角,忙拿出手机对着黑洞拍了张照片发到封九澈的手机,虽然手机信号被影响的有点不太好,但勉强能够把图片发出去。
又编辑了几个字,游微澜再次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抬眼瞧去,凛冽的狂风把那片灌木丛几乎掀了起来,她躲在一颗大槐树背后才勉强能够稳住身体,倒是挂在她包上的小玩|偶被吹的几乎要飞了出去。
小玩|偶把两只圆圆的小手紧紧的拽着头顶上的链子,看起来很是滑稽。
随着阴风携带出来的煞气几乎把游微澜的周围淹没,冲上天际的鸷黑也快要把天际都熏染成了墨色。
游微澜等封九澈回复,拿起手机一看却发现信号一点都没有了,怪不得她等了这么久封九澈一点消息都没有,她之前还教他怎么用手机,不至于连图片都打不开。
“怎么样?”南起问。
游微澜摇摇头,看向突然从歪倒的灌木丛后面爬上来的鬼尸。
那些“顶风作案”的鬼尸终于还是过来了。
再回头看向黑洞周围,在土里奋力刨着的鬼尸也纷纷钻了出来,被风吹的在地上乱滚。
伤口有些痒痒的,游微澜低头一看,一缕缕煞气就像是小虫子一样在朝着她的结痂上钻,赶紧伸手拍掉,游微澜把丝巾缠的更紧了。
“等不了,绝对不能让这些鬼尸跑出墓园。”
游微澜说着,开始解缠在小臂上的纱巾。
听着游微澜的话,南起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问:“怎么做?你该不会是想把那个洞堵上吧?”
游微澜挑眉:“这些鬼尸之所以暴走都是因为这个洞,虽然我还没搞清楚这个洞到底有什么用,是谁弄的,不过如果不把这个洞堵上,就会有更多的鬼尸。”
“那你打算怎么堵?”
“我只能试一试,这些鬼尸既然会因为嗅到我的血气一直追着我跑,或许我可以利用这一点,先把这些鬼尸解决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习惯了,游微澜感觉风没有之前那么大了,而且,黑洞好像也变得比之前要小了一些。
那些嗅着她血气而来的鬼尸靠近的速度变得更快了,一具具围拢过来的残破鬼尸看起来让人麻头皮,随着狂风摇曳的残肢望上去就像是在挥手打招呼。
游微澜看向再次朝着她伤口钻去的煞气,一咬牙,把纱巾在另一只手里卷了卷用力的朝着结痂的地方擦了过去。
划破的时候游微澜并没有感觉到太疼,可是当她把结起的血痂给生生擦掉的时候却疼的她直咬牙。
血珠再次渗出了伤口,游微澜迅速把丝巾朝着伤口上抹了几下,然后绕过树干朝着黑洞的边缘跑去。
嗅着血气,鬼尸们也跟着游微澜动作就像是向日葵跟随太阳一样转了个身,朝着黑洞的方向追了过去。
因为游微澜跑的是边缘的位置,所以风力相对来说要小很多。
黑洞里的风是从里往外吹的,虽然风力比之前真的小了许多,但丝巾这种轻质的东西扔进去肯定要被吹出来,游微澜弯腰捡起一块大石头把丝巾包了进去,怕血气不够浓郁,她又拼命的忍着疼挤着伤口,把丝巾上染的斑驳点点,看着越走越近的鬼尸因为太靠近洞口而变得行进更加艰难,游微澜忙把抱着石头的丝巾提了起来朝着黑洞里扔了进去。
她怕不够沉,几乎把脚边的大小石子都捡了个干净全都包在一起。
丝巾一掉进黑洞,立刻不见了踪影。
游微澜用力的捂着手臂往树后躲去,看着那些鬼尸如同是追逐猎物的野狗拼命的抵挡着狂猎的阴风朝着黑洞里钻。
黑洞就像是一个放开了口的大气球,终于到了干瘪的时候。
游微澜瘫坐地上,看着那一片狼藉,长长的松了口气。
黑洞越缩越小,最后消失不见,煞气消失的同时还没来得及从土里爬出来的鬼尸也不动了,有的从土里伸出手,有的半截身子已经露在土外,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个即将要破土而出的大萝卜。
游微澜拍了拍身上的土,走向原本黑洞所在的位置,没有半点痕迹,但是却意外在地上捡到了一张白纸。
对着天光照了照,并没有什么隐秘的东西,但是游微澜却知道这张白纸出现在这里很不寻常。
这里几乎是被整个墓园遗弃的地方,但是这张白纸却干净的像是刚从书本上裁下来,不着半点尘土。
这张白纸是有人刻意放在这里的,而把这张白纸放在这里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制造出黑洞的人。
“铃铃铃。”
游微澜的手机突然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封九澈。
“喂?”
“澜儿,你在哪里?”
“我在东郊的墓园……”
“不要靠近那个黑洞,等我!”
封九澈匆匆把手机挂断,看向木须:“在墓园。”
木须松了口气:“那属下去通知一声毛毛姑娘,她这会儿怕是要急坏了。”
不待转身,木须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说:“九爷,毛毛姑娘没有离开恒州的事,您是不是可以暂时瞒一下夫人?”
封九澈颌首,木须忙躬身,紧跟着退了出去。
封九澈化作一缕黑气消失在了原地,木须一离开游家的大门,立刻看到了匆匆赶紧回来的毛小圆。
“找到微澜了吗?”毛小圆急切的问。
木须点头:“找到了,夫人在墓园。”
“怎么样?她没事吧?”
“九爷已经赶过去了,应该没事。”
毛小圆这才长松了一口气,挨着墙根靠着,轻轻的揉着自己的膝盖。
她跑的太急,摔了一跤。
不过,没事就好。
木须看着她吃痛的模样,蹲下身:“唐突了。”
不等毛小圆回神,木须蕴着煞气的手心覆盖在了毛小圆的膝盖上。
只感觉到一种丝丝的微凉钻入膝盖里震痛的皮肉,就像是冰敷过似得,竟然没有那么疼了。
毛小圆看着木须头顶的发髻,那枚木簪子已经磨的泛着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