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同学们有说有笑的来回走动着,一块浸湿冷水的手帕从殷漓的额头上掉了下来。依然是个梦!
陆灵犀松了口气,看向一旁由急转安的韩子垣:“看我说的,她已经连续好几天这个样子了!”
韩子垣把手放在殷漓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关切的问:“是不是生病了?脸色白的这么严重,还是去医院里看看吧。”
殷漓下意识的躲开韩子垣的手,警戒的看着两个人:“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这个,还你。”说着,把手里的手帕丢给韩子垣,自己一头雾水的坐回座位上托着下巴愣神。
陆灵犀对韩子垣摆了摆手,韩子垣失落的走开了。陆灵犀看着韩子垣的背影摇了摇头:“漓漓,我说你也对韩子垣好点儿,刚才你一直昏迷不醒,要不是我揽着他就直接把你送到医院去了!”
殷漓抬起头异样的看着陆灵犀,直到把陆灵犀看的背后毛毛的:“灵犀,我睡了多久?”
“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你说你睡了多久?”陆灵犀从座位底下拿出一个饭盒放在殷漓面前,“中午问你要不要出去吃饭,你趴在桌子上哼了一声也不说话,我以为你是不想去,就帮你打了些饭回来。谁知道回来之后你还是一直睡个不醒,而且全身冒冷汗,眉头皱着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喊你,你也没反应,你到底做什么梦做的这么投入?”
殷漓为难的摇了摇头,难不成告诉陆灵犀自己老是梦到她的表妹死于非命那么恐怖?
打开饭盒,殷漓的胃一阵翻腾,居然是鸭血饭!
暗红色的血块覆在白色的米饭上,殷漓的眼前突然冒出了梦中小琼血肉模糊的样子。
“嗯!”殷漓赶紧捂住嘴巴,猛的把饭盒推到了地上。
“殷漓!”陆灵犀被殷漓突然的动作弄的愣了一下,自己辛辛苦苦给她打饭,居然是好心当作了驴肝肺,心里自然是气愤万分,“你不吃也不能扔啊!”说着,蹲下身去捡饭盒。
殷漓很是内疚,可是不知道怎么跟陆灵犀解释,只好看着她皱着眉头生着气拿着纸巾收拾残局。
这时,一双血红色的小皮鞋停在了陆灵犀的身边,殷漓自从做了这个可怕的怪梦开始就对这种类似于血液的血红色很是敏|感和反感,更深处的是一种打心底的恶心。
除了新娘子会穿红色的鞋子外,但大多都是大红色的喜庆色,平时还真的没见什么人喜欢用这种类似于血液的颜色来装饰自己。更何况,这颜色更像是血液即将要凝固的黑红色,更显恶心!
顺着鞋子往上看,一双冰冷的诡异如同要把人冻住一样的眼睛,正冷冷的盯着自己。
丁茉南!
神秘,甚至带着诡异的女子!
殷漓皱了皱眉头,总觉得丁茉南看自己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含着另一种东西,说不上来,但是让她心底很复杂,好像有很多东西再往上涌,就是理不出头绪来。
丁茉南的眼神太冷,冷的异如常人,更可以说不该是一个有感情有温度的人该有的冰冷!可是,丁茉南是个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的活人,是和自己同窗许久的同学,否则殷漓会真的以为自己大白天的见到了鬼!
丁茉南没有躲开殷漓厌恶中夹杂着不解,还有些害怕的眼神,就这样两个人隔着空气看着对方,耳边的喧闹几乎就这样被禁止了,空气仿佛在这一刻也凝滞了一样。
直到陆灵犀没好气的喊着让丁茉南让开,寂静被打破,喧闹又一次突然回到殷漓的耳朵里,震的殷漓耳根一阵痉挛。
殷漓抚着狂跳的心脏哈了口气,好冷,好像可以看到白色的雾气,在六月的炎热中不可能出现的雾气。
陆灵犀看着殷漓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刚才对她这么凶。殷漓这两天一直是心神不宁的,自己刚才对她大吼是不是有些过份了?
殷漓看着沉思的陆灵犀,微笑了一下,歉意的说:“对不起,刚才我……”
“没关系。”陆灵犀也笑了起来,把收拾好的脏东西倒进了饭盒里,“不过这个饭盒弄脏了,要好好洗一下,你也要吃点东西。”
殷漓赶紧点了点头:“好啊,我们一起去。”说着,殷漓起身想站起来,这才发现自己的关节像锈住了一样,站起来时几乎可以听到扭动的咯吱声,下肢也冰凉的厉害,像是在寒冬中冻的没有了知觉。手心湿漉漉的,殷漓摊开手掌一看,手心上附着一层晶莹的汗渍。
“怎么了?”陆灵犀问。
殷漓笑了笑,用力把双手合在一起搓了搓,站起来若无其事的挽住陆灵犀的手臂:“没什么,坐久了关节都僵掉了。走吧,看看吃些什么。”
“可是,你的手好凉啊!这么热的天,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陆灵犀看着殷漓惨白的脸,心疼的说,“你这两天脸色一直很差,也难怪心神不宁的了。明天是星期六,我还是陪你去医院里看看吧。”
殷漓摸了摸脸颊,抿了下嘴角:“到时说吧。”
天上艳阳高照,对于南方的夏天来说,自然要更热些。
没过一会儿,殷漓和陆灵犀刚走到穿过图书楼的走廊,骄阳被一片突然而来的乌云遮住了,天色顿时暗了下来,空气也开始闷热起来。
殷漓看着突变的天色,一道闪电在乌云密布的天边闪过,一阵闷雷声从天尽头传来,殷漓的心猛的咯噔了一下。
这天变得也太突然了,一点征兆也没有。刚刚还是晴空万里、日照当头,现在就开始乌云密布、黑欲压城了!
陆灵犀抬头看着忽然暗下来的天,抹了下额头上的汗珠:“六月的天就是这样跟发神经似得,刚才还好好的,天突然就阴下来了。”
一阵闷热的风吹过,殷漓呼了口气,心口闷的厉害。
“灵犀,我什么都不想吃,咱们回去吧。”殷漓的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夹带着一阵闷雷落在她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