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灵犀怒吼:“……小琼是何涛杀死的,何涛他编造这个故事只是因为你知道了小琼出事的时候他在现场,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办法再瞒下去,但又不想认罪,所以他才编了这么一个荒唐透顶的鬼故事!殷漓,我求你了,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帮着这个混蛋,让他去死好了!”
“灵犀!”殷漓猛的站起身转身看向她身后的陆灵犀,她原本以为何涛的诉说可以让灵犀知道小琼的死不是那么简单,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而且这个鬼一直不无时无刻的游荡在她们之间,目的只是为了让他们成为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第四个第五个小琼!可是适得其反,殷漓很心痛,心痛为什么到现在陆灵犀还是不相信自己,“灵犀,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何涛说的也是真的呢?小琼的死不是用我们这个世界的一切可以解释清楚的!我跟你说过,我们看到的生活的这个世界仅仅只是大空间的一个角落而已!这个大空间就像是一栋大房子,我们只是一直生活在这栋房子的其中一个房间里居民而已!在这栋神奇的大房子里,每个房间都是一个不同的空间,空间与空间之间有着一道门阻隔着,在这不同空间里,生活居民也是不相同的,所以他们要被房间和房间划分开来,就像不同的国家,不同的种族!因为我们是不能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们的世界才回与他们的世界之间用一道大大的门隔开,因此那扇门就是我们不能沟通的禁忌!是不能被打开的禁忌!就像黑夜和白天是不能混淆在一起的一样!小琼和何涛是触碰到这个禁忌的‘犯人’,他们打开了那扇不能打开的门,既然犯了罪就要有裁判者来判罪……”
殷漓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因为在她的脑海里突然一道光束闪过,隐隐约约的似乎有个一直让她想不明白的东西突然通透了起来。她左右环顾着荷城一高仲夏之夜的无尽黑暗,张了张嘴巴,一个人喃喃自语了起来:“对,犯人,审判者。小琼的死发生在荷城,小琼说不能让何涛来荷城也是怕红眼女鬼会对他不利,也是在荷城,那就是说,就像法庭一样,审判者只有在法庭里才能履行自己的权力,为犯人定罪!而荷城,就是那个法庭!”
殷漓的声音虽然小了很多,但是每个字都铿锵有力的落在了陆灵犀和韩子垣的耳朵里。一阵刺骨的寒风猛的吹了过来,韩子垣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抱着陆灵犀的手臂也不由得松了松。陆灵犀感觉到韩子垣的手臂松了下来,眼睛转了一下,悄悄抬起脚一脚踩在了韩子垣的脚尖上。
“啊!”十指连心,脚趾也不例外,脚尖传来的剧痛让韩子垣立刻松开陆灵犀弯下腰捂着脚尖处明显瘪下去的运动鞋,陆灵犀的脚劲很大,肯定是用了全部的力气狠狠地踩下去的,韩子垣觉得自己的脚趾骨都快要被她踩断了。
殷漓没有注意到陆灵犀,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这样来解释的话就可以证明为什么小琼在何涛家已经不对劲儿了却回到荷城一高的天台上之后才出的事,为什么红眼女鬼明明可以在何涛家出入却又一定要把何涛引来荷城一高才动手,因为只有在荷城、在这个法庭里,它才能行驶自己作为审判者的权力。对,一定是这样!
陆灵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只是一闪而过就立刻被仇恨淹没了,她低头寻找被韩子垣扔掉的板砖,终于在不远处的墙脚边找到了它。陆灵犀快速的捡起砖头走向殷漓,她的目标是殷漓身后的何涛,她不会杀了何涛,因为她知道杀人是犯法的,但是她一定要好好的揍何涛一顿,不仅是为自己的气愤更是为了惨死的小琼!然而就在她站起的那一瞬间,陆灵犀被吓呆在了那里,手里的砖头“啪”一声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两半。
怎么会这样?!
那是何涛?不,那不可能是何涛。因为,那是一双血红到没有了眼白和黑色瞳孔的眼睛,从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放射出的冷冷寒光,几乎要把每个看到它的人冻僵!那温度不禁让人心寒也让人心惊,那是这个世界不曾有的寒冷!是殷漓和何涛都诉说过的眼睛:没有白色的眼白,没有黑色的瞳孔,通体的血红就像是一个红色的玻璃球镶在了眼眶里一样!然而,这些是真的!殷漓和何涛说的一切,原来都是真的!
陆灵犀瞪大了眼睛呆在那里,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被额前的头发鲜血浸透之后垂荡在眼前的何涛,然而在那头发的背后居然是一双血红的眼睛!怎么可能,这不是真的!陆灵犀颤抖了一下手指用力的握紧,长长的指甲狠狠的陷在了手心里,一股钻心的疼痛飞快的沿着她的感触神经传到了她的脑海里。痛!是真的,不是做梦,是真的!
韩子垣听到声音抬起头往陆灵犀看去,陆灵犀双手紧握全身不住的颤抖,一滴鲜血从她的右手指缝里滴了下来。韩子垣不知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然而就在他站起来的那一瞬间,一道寒光从他的眼前闪过,立刻让他警觉了起来!韩子垣赶紧看向寒光传来的方向,那是殷漓的身后的何涛,何涛不知道什么是已经醒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冰冷寒光的水果刀,面无表情就像是一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然而那把尖刀落下的目标居然是还在沉思中的殷漓!
“殷漓!”韩子垣大喊一声立刻飞身扑向殷漓,一把把殷漓护在了身下,身旁吓呆了的陆灵犀被突然那飞过来的韩子垣撞倒在一旁,歪靠在围栏的陆灵犀依然没有一丝反应,她还没有从自己眼睛看到一切中缓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