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我觉得你还是以前更有趣一点。”在车上的时候,柳忆雨托着下巴看着窗外,面无表情的说,“至少以前你还有点坏心思,玩个游戏的时候还敢打打人家妹子的歪点子。是什么让你变成今天这么无趣了?”
“觉得别人无趣,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太过空虚吗?所以才需要依靠别人来让你的人生变得充实?”刘华星转向柳忆雨,带着点挑衅的意味,微微笑着反问道。
柳忆雨眯起眼睛盯着他,冷哼了一声:“到底是当编剧了,伶牙俐齿的。”
“所以,当主播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刘华星转移了话题。
“无所谓啊,反正当主播和我现在过的生活不也差不多吗?”柳忆雨哼然一笑道,“每天在摄像头前卖卖萌,找个有钱的土豪包养了,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如果你想这样倒也可以,不过如果你想试试别的方法,我也可以用我的人脉和资源捧你一把。如果你能在主播界红起来,以后要进军娱乐圈倒是也不难。”刘华星解释道。
“哎,原来是这样啊……”柳忆雨笑了,然后用穿着黑丝的腿在他腿上蹭了蹭,带着点戏谑的味道问:“你为什么这么帮我,但又不想上我呢?想让我帮你追木木?”
“我以前就想帮你,不过那个时候我没有那个能力。”刘华星解释道,然后小声补充了一句:“免得好白菜都给猪拱了。”
“大学那会儿就已经是烂白菜一颗了,给那些猪拱了正好。”柳忆雨看着窗外,用鼻子叹了口气说,“我不想欠你的,我自己没什么能报答你的了。”
“你活得像个人样,就是报答我了。”刘华星皱眉道,“我以前觉得你们可能是太小所以才一直那么消极,等你们长大一些成熟一些会好,结果你们现在还是这样。”
“你又没有真正的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对于你们男人来说,只要女人漂亮就行,不是非得是谁。”柳忆雨冷哼道,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刘华星挑了挑眉头说:“可能吧,但是你又能确定自己真的那么爱他吗?你有去爱过另一个人做过比较吗?”
柳忆雨沉默不语,刘华星继续道:“你知道吗?我认为你们两个的想法只是‘没有得到的才是最好的’,如果真的交往过,也许你们已经因为什么事而分手了。当然,这些也只是假设而已。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那么多,就真的没有一个人能让你们再积极起来?”
“就算有,我也配不上那样的男人了。”柳忆雨哼然笑道,“既然如此,何必再去祸害别人?烂白菜就老实给猪拱不就好了。”
“稀罕你的那个人永远不会觉得你是烂白菜。”刘华星摇了摇头说。
“我打过两次胎了,医生说我已经不可能再怀孕了。”柳忆雨淡淡的回道。
“几率很小而已,又不是一定。再说,科技是在慢慢发展的,万一以后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呢?实在不行,收养一个也是可以的吧?还可以做好事。”刘华星继续道。
柳忆雨扭过脸没好气的问:“说得好听,那我问你,如果是你,你愿意接受一个我这样的女人吗?就算你愿意,你爸妈受得了以后抱不到孙子吗?”
“实话说?我接受不了。但是世界上又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刘华星耸了耸肩说,他的能力是可以控制这些概率性的事件的,只要概率不是零,他就能让这件事百分之百发生。只是他确实接受不了柳忆雨这样的女孩,这点他不能说谎,但总有人能接受的。
“所以了,不还是一样吗?说得那么动听,自己不也一样接受不了吗?虚伪……”柳忆雨嗤笑道,“不过也是,你现在条件这么好了,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样的烂白菜,多得是嫩白菜求着给你拱。你还在想着木木那颗嫩白菜吧?”
“我现在那个女朋友她也不是雏儿。”刘华星面无表情的说,“你是在暗指这点吗?”
“哦?我还以为你们男人都有这种情节呢。”柳忆雨好奇的问道,“还是说你……”
“我和她不是玩玩,我是以和她结婚为前提的。”刘华星打断了她。
“无趣,明明可以再潇洒十几年,却要用这种方法把自己束缚住。”柳忆雨冷哼道,“所以你找我就单纯只是为了帮我吗?没有别的企图?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怎么?你觉得自己生下来就只能遇到倒霉的事吗?”刘华星反问道,“就当是自己中了彩票吧,回去好好直播,我会让他们给你安排好资源帮你宣传。你有意向我也会找个经济公司帮你签约,不过我事先说好,我只是给你一个机会,能不能做好看你自己。OK?”
柳忆雨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烂好人……我果然还是讨厌你这样的人。”
“好像谁稀罕你喜欢似的。”刘华星也翻了翻白眼说。
“其实她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寂寞而已。”柳忆雨看着窗外说,“我知道你想问这个对吧?其实我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对她来说,那段感情确实只是一个游戏。”
刘华星没说话,只是用鼻子深吸了口气,柳忆雨继续道:“其实在你和她分手之前,她就已经不太想玩那个游戏了。分手之后,与其说是难过,倒不如说她是松了口气吧。少了那些束缚她的人际关系,她又可以自由自在的过她的生活,想玩就玩,想不玩就不玩。”
说着,柳忆雨冷笑了一声:“她和你交往的时候,就经常跟我抱怨你太不成熟,说你对很多事很敷衍……其实她早就想跟你分手了,只是缺少一个借口而已。然后那天你跟她吵了一架,她终于爆发了,提出了分手。最恶心的是她找的那个借口……”
刘华星微微垂下了眼睑,沉默不语。确实,当时张文馨说的是她以后会没有时间陪他,长痛不如短痛,和他分手是为了他好,一系列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知道吗?我一直以来都很恨她,恨她抢走了我的五哥却又不接受他,直到死的时候他都没有见到她一面,就这样抱憾而终……”柳忆雨咬着自己的手背愤恨的低语道,“恨她运气为什么那么好,总是能找到那么疼她的人,但她却从来不知道满足……我以前总是想着,如果那天在游戏里碰到你的是我该多好,我一定不会像她那样不知道珍惜……”
刘华星在边上挑了挑眉头,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这才问道:“那个,你的意思是……你这句话听着好像……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误会了……”
“没错,我当时就是很中意你,怎么了?”柳忆雨哂笑道,“很奇怪吗?”
“可是,你当时总是挤兑我啊。说我穷小子一个,还说我长得不好看嫌我胖……你总是表现得很嫌弃我啊?”刘华星不解的问道。
“女人就是这样的。”柳忆雨哼了一声说,“真正吸引我的其实是你的平凡。”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刘华星干笑了一下,柳忆雨看着窗外,咬着自己的指甲陷入了沉思,“她和你玩游戏的时候,我总是喜欢在边上听你们聊天。听你说你家里那些柴米油盐之类的小事。有时候也忍不住幻想,如果我也能生活在那个家庭里该多好啊。我明明就没有要求那么多,在一个普通的人家过着普通的生活我就满足了……”
说到这,柳忆雨冷哼了一声:“所以,你以为我和她关系很好吗?我恨她,恨得咬牙切齿。她的每个男朋友我都勾搭过,如果他们动了歪心思我就告诉木木,让他们分手。”
“女人真可怕啊……”刘华星忍不住干笑了一下,柳忆雨嗤笑了一声,回道:“有的时候不知道真相反而更好,对吧?现在知道了,你打算怎么做?要报复她吗?”
“还好吧,其实。”刘华星笑了起来,“说实话,刚听你说的时候,我确实心情挺沉重的。但是到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轻松了,而且听到你说你以前中意我,我还挺高兴呢。”
“啧,虚荣心。”柳忆雨也忍不住笑了,“怎么?有个美女喜欢就让你那么得意吗?”
“别说美女了,有个女孩喜欢我就让我很得意啊。”刘华星笑了。
“男人……真是肤浅。”柳忆雨抱起了胳膊斜睨着他笑了,然后又问道:“那这事就真的这么算了吗?你不想报复一下木木?我可以帮你哦,我早就看那个女人不爽了。”
“那你就过上让她羡慕到嫉妒的生活吧。”刘华星回道,把车停下了:“总之,先直播,你觉得合适就继续,不合适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吧。我倒是还有一些资源就是了……”
柳忆雨下车后,趴在窗口笑着调侃道:“记得来给我刷礼物啊,土豪。”
“啊,我会的。”刘华星点了点头,然后向她挥了挥手,“回见。”
送走柳忆雨之后,刘华星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估计自己只是想要一个正常的结局,不管是好结局还是坏结局。
现在,虽然知道当年的真相,但他心里反倒特别轻松。可能这样也好,如果张文馨真的是因为不想拖累他让他再经历那些难受的事才分手,他反倒会变得犹豫不决。
不过,柳忆雨的真心话倒是让他有点意外,没想到他当年那种死肥宅,居然还能有柳忆雨这么漂亮的女孩喜欢,这让他有种自己的青春也不是一片空白的感觉。所以,总体而言现在他的心情还是挺不错的,尽管今天没有见到张文馨,但他已经彻底放下了。
刘华星觉得,和张文馨的事也可以告一段落了,他给这段失败的感情画上了句号。
开着车回到家的时候,刘华星把车停好,才刚进屋,乔静就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了这是?碰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该不是跟人家勾搭上了吧?”
“怎么可能。”刘华星白了她一眼,然后用力叹了口气说,“只是觉得轻松多了。”
“看样子事情解决了……”乔静满意的点了点头,“去跟杰西教练报喜吧。”
“等一下,还有些事要跟你交代一下。”刘华星说着,在乔静边上坐了下来,然后把柳忆雨的事跟乔静说了一下,让她去猫屋平台那边交代一下,顺便问问公司那边的签约意向。
“星哥,你怎么又来了?”乔静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有同情心是很好,也不需要泛滥成这样吧?这个世界上的可怜人那么多,你帮不完的啦。”
“如果每个人都这么想,那不就真的没人去帮他们了吗?”刘华星皱眉道,“帮一个是一个……陌生人就算了,这还是我认识的人,那怎么也得帮个忙吧?”
“唉,真是……”乔静有些焦躁的说,“这虽然是你的优点,但是也是你的缺点啊。那你看门面的事怎么办?还继续吗?”
“当然继续,这两件事又不冲突。”刘华星回道,然后拍了拍乔静的肩膀:“趁早适应吧,等下次我的电影再热卖的话,我就打算开始做慈善了。”
“慈善这个嘛……也可以吧,不过这事也要跟公司里商量。”乔静回道,“一般来说,明星做慈善都是为了宣传,借着这个机会给星哥你宣传一波也挺好的……”
“我不是为了名气,我要匿名做慈善。”刘华星回道。
他做慈善的本质,其实是为了自己安心,因为他总觉得自己这些钱是靠“作弊”的方式赚来的,所以拿出一部分去做做好事,他的良心上才过得去。而且,做正确的事能让他觉得自己活得很有意义,也能帮到其他人。
说完,刘华星就向楼上走去,他突然感觉整个人身心都格外轻松,就好像放下了压在肩膀上多年的重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