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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沉商接着说道:“第一名死者就是叫廖京。”孙沉商并没有给荆小雅肯定的答复,而是用一种模棱两可的话应付了过去。他就是故意这样做的,这样,才会让荆小雅搞不清楚自己的目的,然后令她的心里发慌,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郝正北不明白孙沉商的意思,就跟他耳语了几句,然后点点头,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孙沉商继续问道:“吕州你认识吗?”

“我也有一个同学叫吕州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他吗?”荆小雅的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眼神变得更加疑惑,变得更加迷离和不解。

孙沉商猛然换了一下话题,问道:“上学时,你的学习情况怎么样?”

“很好啊。我的学习成绩是属于中上等的,后来我才考上了本市电影学院的节目主持专业,然后去了电视台……”

孙沉商没有让她说完,故意岔开话题,于是就果断打断她问道:“你刚才说,在上学的时候,陈晨星就喜欢你?是吗?”

“是的。”荆小雅疑惑地点点头。

“他给你写过情书吗?”

“好像没有吧。应该是没有。”

“那你为什么会说他喜欢你呢?”

“因为……”荆小雅的表情有些尴尬,有些得意,也有些自信,“这个怎么说呢。他虽然没有给我写过情书,但是我能感觉出来的。真是,这真的是一种感觉。我想,你们应该是明白的。”

“看来你对自己是很自信的。”

“有点吧。”

“你很自信,甚至到了自恋的程度。”

“这个嘛……”荆小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也有点。”

“你们上中学的校长是谁?”

“校长?”

“是的。你当时的校长叫什么?”

“校长,这个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我们跟班主任的接触还是比较多的,但是对校长,就不太熟悉了。”

“是吗?”

“是的。”

“你和陈晨星去餐馆吃饭点的是什么?”

“两个盖饭吧,对了,还有饮料。”

“陈晨星现在有没有对你表白过吗?”

“这个倒没有,他的确没有直接跟我表白过,但是我知道他对我的感情。这个怎么说呢,大家都是成年人,心里都明白的,对吧。他既然这么主动联系我,而且还经常给我献殷勤,那么就已经很明显了。我想,我这么说,你是能理解的吧。”

孙沉商之所以东一句西一句地提问,就是为了扰乱她的思绪,让荆小雅心里紊乱,然后露出破绽。经过以上的那些提问,荆小雅虽然回答的还算正常,但是她的表情却开始逐渐的变白,眉头也有些微皱,眼神里逐渐多了迷惑和惊慌。这样,就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了。

于是孙沉商突然问道:“在你们吃饭的时候,陈晨星为什么会写下廖京和吕州的名字?”

经孙沉商突然这么一问,荆小雅先是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就变成了惊骇和恐惧,几秒钟后,这些表情都消失了,她都恢复了平静。她说道:“这个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

“是的,当时主要是我说的多,他说的少。他很腼腆,平时也不太喜欢说话。再说了我也没怎么注意他会写下什么啊,他也没跟我说过。反正我当时没有怎么注意。”

孙沉商接着很快问道:“当年廖京和吕州为什么会转学?”

荆小雅并没有说话,然后有些痛苦的垂下头去。过了好久,她才用一种近乎悲哀的声音说道:“这个跟一件事有关系。”

“是什么事情?”

“是有关我的。”荆小雅犹豫了一阵,才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件事并不是一件好事,并且对我影响是很大的。所以,我希望你们为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把它告诉任何人。你们要是不答应我,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她慢慢抬起头,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道,“你们也知道,我现在是电视台节目的主持人,也算是小有名气了,你们要是把这件事给传了出去,那对我的声誉势必会造成很不利的影响,真要是那样的话,我可就没法在这个圈子里混了。所以,我很希望你们理解我。”

郝正北此时说道:“你放心,我们只是查案,并不会干预你的事业的。这一点,我们也可以向你保证。”

“好,有郝队长这句话就行了,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吧,”她绞着双手,说道,“当年,廖京和吕州把我约出来。我当时还小,什么事都不懂,也就跟他们去了。谁知道,他们约我出来并不是想跟我学习,而是想要侵犯我。我一个人怎么都打不过他们,就在近乎我绝望之际,校长突然出现了,我这才被救了出来。我当时的衣服被扒了,但是还没有被侵犯,所以事情并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后来这件事就私了了,他们两家陪了我家一笔钱,然后就都把自己的孩子转学了。这件事就是这样的。我希望你们给我保守这个秘密,不要把这个秘密说出去,好吗?”荆小雅再次用恳求的语气说道。

在说话的时候,荆小雅表情是真诚的,语气中充满着恳求,而且字字带着很深的感情,甚至连孙沉商和郝正北都被深深的感染了。忽而,他们俩的心里有这样的一个疑问:“荆小雅真的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但是很快,这种想法就消除了。孙沉商沉思片刻,觉得荆小雅既然见警方来找自己,那么就肯定掌握了某种线索,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线索,但是肯定是掌握了什么,不然的话,警方是不会找到她的。所以她就表现出一副很配合的样子,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甚至连当年自己被侵犯的事情都毫不隐瞒。

这正是荆小雅的高明之处,她是想通过这样,给警方造成一种假象:自己是无辜的,这个案子和自己没有关系,所有的事情都是陈晨星自己干出来的,她是一点都不知情的。她采取的是以静制动,以退为进的战略,足以显出她的城府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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