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苏木虽然不爱钱,可家中的人口却多,有三个老婆,三个孩子,将来还会生孩子的,这么多人,都需要吃饭,正要借这个机会多赚些生活费。
也顺便帮正德皇帝充实一下腰包,你好我好大家好,何乐而不为?
正说着话,就有人来报:“禀苏大老爷、胡大老爷,陕西镇指挥何指挥前来求见。”
苏木哈哈一笑:“泰山大老爷,大鱼到了。”
陕西镇的何指挥前阵自带兵进宁夏,本来也没想过要凭一己之力平定安化王叛乱。
开玩笑,宁夏叛军有三万人,就算再不济,五六千精锐总是抽得出来的。而且,这群军坯又是打老了仗的,可不是自己手下那群地方镇军可以与之比拟的。
自己这次来宁夏,手头也不过三千人马,看起来好象不少。可自家肚子疼自家知道,这三千人当中,真正能够上阵杀敌的,大概也就两百个家丁。
为什么来宁夏呢,实在是,陕西镇与宁夏毗邻,宁夏叛乱,他若不来意思意思,到时候,只怕这指挥使也当到头了,搞不好还要被朝廷给砍了脑袋。
当然,力量对比实在太悬殊。进入宁夏之后,何指挥索性将军队驻扎在黄河东岸,借口黄河天堑易守难攻,裹足不前。
其实,他心中在打鼓,整天烧香念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安化王你千万别打过来啊!
如果叛军真的过禾,何指挥已经打定主意,到时候逃他娘的。将来朝廷追究下来:不是我军不出力,实在是敌人太狡猾!
却不想,周昂的大军在黄河渡口只呆了一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倒将何指挥给弄迷糊了。
花了一天时间,他才打听清楚。如今宁夏的叛乱已经被翰林院编纂,巡按陕西学政苏木和锦衣亲军衙门经历司经历胡顺给平定下去。
如今,周昂、仇钺已经被人砍了脑袋,安化王也被苏木给关进牢房里。
听到这个消息,何指挥也顾不了那么多,带着一队侍卫,揣了钱票,骑快马之奔宁夏城拜见苏木:宁夏叛乱已经平定,可以说,都是苏木和胡顺一己之力。这个时候正该前去讨好,或许还能分一点功劳。否则,汤都捞不到一口喝的。
何指挥这人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军人,倒如同一个长袖善舞的商贾。
见了苏木之后,立即跪在地上一下属的身份见礼,并说自己姓何,与陕西学政何景明大人八百年前是一家人。论起辈分来还得叫何学政一声叔老爷。这么算了,苏大人就是我的叔了。
“叔,这是小侄的一点孝敬,还望赏个面收下。”
看到一脸胡子,都快五十岁的何指挥喊自己叫叔,苏木有些苦笑不得。
不过,何指挥的手面却大,一出手就是两张一万两的钱票。
还说,等下去之后,另外还要拨款子过来犒赏士卒。
苏木知道,这人是要花钱买功劳。
看来,这个报捷折子可以发出去了。
过得几日,宁夏逐渐平静下来,一切都恢复成以前的模样,就好象这场叛乱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何指挥的军队开进宁夏来,又派人送了十车银子,总数在四十万两之巨。
当然,这笔开销将来也是要记在朝廷头上,让兵部给补上的。
如此算来,扣除给士卒们发的军饷,和安抚百姓所用。还剩五十万左右。
苏木命人解送了三十万两随捷报一道送去京城,充入皇帝的内库。
剩余二十万两,自然是和胡顺二一添着五分了。
“我现在还真像一个贪官啊!”苏木忍不住苦笑摇头。
不过,带兵这种事情就得有钱,你要想做清官,廉洁自守,根本就办不成什么事。
“文官不爱钱,武官不怕死,天下可定。”军队本就是吃钱的怪物,而廉洁也不是武官应该有的操守,你只需要不怕死,能够打胜仗就可以了。
后来的一代军神戚继光可富裕得紧,可也不影响人家身上民族英雄的光彩。反之,如果让海瑞带兵个倭寇做战,即便他一文不贪,也未必是敌人的对手。真到那个时候,怕是反要坏了大事。
捷报一出,立即以八百里加急发了出去。
按照时间,最多半月就能送到正德皇帝手头。
安抚好军队上层,苏木考虑到宁夏经过这一场变乱,人心浮动,也需要安抚。
就下了一个公告:从即日起,朝廷清丈土地,改革军制的弊政彻底废除。宁夏一地,无论士、农户、工匠、商贾还是军户,各安本位。
一句话,新法不在实行,有什么事情,他苏木知道向朝廷负责,大家以前怎么过,现在还怎么过。
这条命令一发出去,别的不说,单就军户而言,都同时大松了一口气,齐呼“苏青天的,青天大老爷啊!”
军心,民心这回是彻底地安稳下来。
接下来,整个宁夏城的军政大事都由苏木一人主持,倒有些些一方诸侯的意思。
苏木不觉感慨:“主持一地,身系万千子民,果然有些滋味,这滋味却不是做京官时所能体会到的。”
“猛将出自沙场,宰相发于州郡。恩师迟早都是要入阁的,只不过欠缺主政一方的经验,如今也算是一笔拿得出手的资历。”
“君服说的是。”苏木点头。
“不过,恩师,学生有一句不吐不快。”
“说吧。”
“恩师不经过朝廷就尽废新法,或许陛下那里不会说什么,但怕是要被刘瑾给记恨上了。”没错,这简直就是在打刘瑾的脸。
大家都知道,宁夏叛乱实际上就是刘公公闹出的乱子。
只不过,忌惮刘瑾的权势,没人敢说罢了。
苏木来这么一手,直接将宁夏叛乱的原因大白于天下。
只怕,从现在开始,苏木和刘瑾的矛盾就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
“我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却不得不为之。”苏木淡淡一笑。
谢自然:“学生不解。”
“君服,若我不废除新法,士卒就不会安心,甚至还有人担心朝廷会清算他们的叛逆之罪。前一阵子,我收了反正军官的银子,算是稳定了军队上层,可下面的士兵却不能不安抚。这次叛乱的始作俑者是刘瑾,我这次废除新法,摆明了要为他们撑腰,这下,士兵算是彻底安心了,宁夏从此无事。”
谢自然恍然大悟:“学生明白了。”
“至于刘瑾。”苏木一笑,再不说话。
如果历史不发生大的改变,刘瑾的政治生命结束了。
杨一清和张永好不容易逮住这个机会,会放过刘瑾吗?
不会的,这次,文官系统和张永都想让他死。
宫里宫外,朝中野中都想要刘瑾的命,即便正德皇帝出马,也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