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朗微微摇头:“说不准,但人为的可能性极大。”
孟若曦道:“汗血龙驹体格健壮,能在短时间内吸光它们精魄的,绝不会是妖魔鬼怪,肯定是有人故意所为!”
这个世界虽有鬼神妖魔之说,但并没有人真正见过,因此很多人并不相信,孟若曦也不例外。
冯朗恭敬的抱拳:“郡主英明。”
“郡主,就算是人为,可什么人又有这种手段呢?”宋波捋着花白胡须,一脸疑惑。
孟若曦摇摇螓首:“我也不知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回去再查吧。”
宋波脸色微变:“郡主的意思是说,凶手就在马场里?”
孟若曦望着远处草场上的汗血龙驹:“现在还说不准,等查过了才知道。”
宋波叹口气,瞅一眼木棚:“那这些马尸该怎样处理,还请郡主示下。”
孟若曦看向冯朗:“冯大人,这些马尸还需要查验吗?”
冯朗略一沉吟:“九匹汗血龙驹的死因相同,依下官看,就将昨天新死的一匹留下,以备再次查验,其他八具马尸还是尽快烧掉为好,以防引起疫病。”
孟若曦转头对宋波道:“宋管事,立即安排人手去办。”
“是。”宋波领命,转身叫来一名侍卫,吩咐了几句。
那侍卫骑上马,快速朝草场外奔去。
不一会儿,十几名侍卫赶着八辆大板车进入草场,飞快的来到木棚前,戴上面巾、手套,麻利的将八具马尸抬上板车,匆匆离开了草场。
孟若曦又对宋波道:“宋管事,到目前为止,今天可有汗血龙驹死亡?”
宋波道:“老朽让人时刻观察汗血龙驹动向,眼下一切安好,还没有汗血龙驹死亡的消息。”
孟若曦轻点螓首:“那就好。我们乘车去草场四处看看。”
两辆马车缓缓行驶,众人在草场来回转了两圈,草场上、马棚里,一千多匹汗血龙驹个个精神抖擞,一切正常。
姬玄催动大日炼神功法,精神外放,时刻观察周围情形,也没发现异常。
回到宅院议事厅,孟若曦抿一口侍卫端来的新茶,对宋波道:“宋管事,从现在开始,加派人手,轮流值守,密切监视马场内外,严防凶手潜入养马区,确保汗血龙驹安全。”
“郡主放心,老朽这就去安排。”说罢,宋波快步离开议事厅。
约一盏茶工夫,宋波回来了,说轮值事宜已安排妥当。
孟若曦望一眼门外的天色,看向宋波:“宋管事,现在就排查凶手,由你和晁总管去办,你负责安排马场所有人依次来接受讯问,晁总管负责问话,不可漏掉一人。”
宋波走到议事厅外,叫来几名护卫,向他们详细安排了草场人员召集事宜。
几名护卫领命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议事厅门外的台阶下就站满了马场的人。
孟若曦向晁钦示意,讯问可以开始了。
晁钦扬声道:“宋管事,开始吧。让他们一个一个进来回话。”
门外马场的人逐个走进议事厅,接受晁钦的讯问。
晁钦一边问话,一边注意观察来人的表情、言行,仔细辨别真伪。
问过二十几人后,天色暗了下来。
姬玄有大日炼神功法,可以迅速看清别人脑海,如果由他协助,就能很快查出马场的人里有没有凶手。但除了方济平,没人知道他有这本事。
思量再三,他决定让孟若曦知道自己的能力,主动请缨参与调查。
姬玄站在议事厅门口,朝里面一抱拳:“属下有事禀告,请郡主允许我入内。”
“进来吧。”孟若曦在议事厅里回应。
姬玄走进议事厅,向晁钦使个眼色。
晁钦走过来,随他来到议事厅屏风后面。
姬玄示意晁钦靠近自己。
晁钦微微一笑,附耳过来。
姬玄将自己能看清别人想法的事悄悄告诉了她。
“你真的可以?”晁钦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姬玄郑重的点点头。
二人从屏风后面出来后,晁钦附在孟若曦耳边,悄声说出了姬玄的能力和想法。
孟若曦听后,一双清亮眸子欣慰的望着姬玄:“你的想法很好,就这么办。”
姬玄抱拳道:“多谢郡主信任。”
孟若曦微点螓首。
晁钦会意,径直向门口走去。
姬玄跟着她来到门外,站在台阶上看着众人。
晁钦扫视一遍台阶下的众人,开始问话。
姬玄精神外放,看清了每个人脑海,包括宋波在内。
问了众人几个问题后,晁钦看向姬玄。
姬玄摇摇头,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是凶手。
晁钦朝宋波微微一笑:“宋管事,马场的人现在都在马场里吗?”
宋波点头道:“近几天没人外出,所有人都在马场。”
姬玄和晁钦施展轻功,在马场上空不紧不慢的飞掠,姬玄有足够的时间探看下方人们的脑海。
不到一炷香时间,他们就把偌大的马场一寸不落的巡视了一遍,每个人脑海中的情形都在姬玄眼前清晰映现。
飞掠了一圈,马场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仔细查过,没有一个人与杀害汗血龙驹有牵连。可以肯定,凶手并不是马场的人。
姬玄与晁钦回到议事厅,向孟若曦禀报了调查结果。这个结果虽并不圆满,却是孟若曦乐意看到的。
如果查出凶手是马场的人,一旦传扬出去,势必有损庆王府在朝廷的声誉。说不定,大威骑兵部队战马供应的差事,就会因此旁落到别的王府手中,给庆王府造成重大损失。
宋波更是长出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要是查出凶手是马场的人,他就得承担失察之责,即使若曦郡主和小王爷仁慈不忍重罚于他,他也无颜继续留在庆王府。
马场的人都洗脱了嫌疑,这是好事,可问题依然没有解决。
杀死汗血龙驹的凶手究竟是什么人?
孟若曦玉脸清冷,问厅内众人:“从调查结果来看,凶手一定是外来人。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众人陷入沉思,半晌默不作声。
毛子钰放下手中的茶杯:“本官倒觉得,这凶手可能来自大勇或大潇,至于杀死汗血龙驹的目的嘛,显然是为了阻碍我大威骑兵发展,遏制我朝军力提升。”
众人听罢,有人点头,有人不以为然。
孟若曦离开主位,在厅内轻盈踱步:“毛城守所说不无可能,可还是存在一个疑点。如果说凶手的目的是破坏我朝骑兵部队的战马供应,那为什么每天只杀一匹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