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罗大夫直直地看着杨梦尘。
杨成容五兄弟知道妹妹聪慧,可连罗大夫都束手无策,妹妹真的能行么?
杨梦尘看了看四周。
罗大夫心领神会,随即领着六兄妹到了二楼专属他的房间,关紧房门后对杨梦尘道:“小丫头可以放心说了。”
“就说刚刚那些金银花,首先罗伯伯让人将已经霉变的清理出来销毁,第二遍清理出来的金银花可以熬成水,然后摆放在门口免费供人饮用,既减少损失,又为杏林堂增添了赞誉,剩下完好的自然可以入药,还有”说到这里,杨梦尘忽然止住了话语。
罗大夫听杨梦尘说正听得起劲,突然见她停了下来,不由急切道:“还有什么?”
“还有罗伯伯可以将金银花和其他药材制作成糖浆或者药丸。”杨梦尘慢条斯理道:“罗伯伯还可以让人烧制一些精致而密封的瓷瓶,用于装糖浆或药丸,再在瓶子上写上药品名称,主治功能,用法用量,注意事项和有效期,一则精致美观,二则携带和服用方便,三则保存时间长,四则那些老人,孩子或者服用汤药困难的人,服用糖浆或药丸同样能达到治疗效果,即便价格稍微高一些,也不愁没人买,尤其富贵人家想必会买一些以备不时之需,可谓一举数得。”
“确实一举数得,小丫头帮了伯伯一个大忙啊!哈哈哈哈……”罗大夫兴奋地放声大笑。
如此明显改变药材毁坏的情况,而一旦糖浆和药丸问世,加上新奇精致的包装说明,杏林堂声誉必定达到顶峰,毕竟杏林堂开创了制药界先河,以后也会财源滚滚,小丫头真是他的福星。
杨梦尘淡淡笑着不语。
杨成容五兄弟为帮助了罗大夫高兴,又为自家九妹感到骄傲和自豪。
蓦然想起什么,罗大夫停住笑声惊讶道:“小丫头,你会制药?”
“想必罗伯伯应该听说过几年前我们村来了一位老道长。”杨梦尘半真半假道:“老道长说跟我有缘,于是悄悄教了我医药之术,但不许我叫他师傅,还告诫我不能告诉包括家人在内的任何人,只是我那时痴傻,很多学过就忘了。”
杨成容五兄弟点头附和。
“原来如此。”罗大夫释然。
他听杨柳村的人说过那位老道长,还治好了小丫头的痴傻之症,显然老道长的医术比他精通,可惜无缘得见,否则他真想跟老道长好好探讨一番医术。
“小丫头可愿教伯伯如何制作糖浆和药丸?当然伯伯不会让你白教,每种方法给你一千两,如何?”
两种方法就是两千两?杨成容五兄弟惊讶地睁大了双眼。
杨梦尘笑了笑道:“我自然愿意教伯伯,不过……”
“不过什么?”罗大夫眸光暗了暗。
“我每教一种制剂方法一千两,且以合理的价格提供大量草药,而罗伯伯就负责制药,药品销售金额我占两成,”杨梦尘循循善诱道:“伯伯放心,除了糖浆和药丸,我还会膏剂,贴剂,颗粒剂等多种制剂方法;
另外,按我的方子制出的药品销售金额五五分成,我手里可有不少治病良方,比如补气养血的乌鸡白凤丸,止咳平喘的川贝糖浆,治疗跌打损伤的三七活血膏等等,伯伯以为如何?”
直直盯着杨梦尘,罗大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良久,结结巴巴问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多种制剂方法和治病良方,这是无数医者穷尽一生也实现不了的梦想啊,偏偏他遇见并且很可能实现,对他来说简直就象天上掉馅饼一下子砸中了他,怎不令他欣喜若狂?
杨梦尘微微点了点头。
看着始终波澜不惊的杨梦尘,罗大夫心里感慨又郁闷。
这个聪慧冷静,博学多才的丫头要是他女儿该多好,可惜他只有三个无心医术的儿子,以致他常常担忧家传医术无人承续,担忧得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白头发都不知衍生了多少。
他很想立刻答应小丫头,只是想到那个精明冷傲的大儿子,不由得暗暗叹口气:“小丫头,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可好?”
“好。”杨梦尘微笑着同意了。
罗大夫掏出两百两银票递给杨梦尘:“小丫头,要不是你那些金银花就报废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杨梦尘大大方方收下。
“九妹?”只说了一个方法而已,九妹怎么能收下这两百两?杨成容五兄弟着急得不行。
看了看紧张实诚的五兄弟,又看看坦然自若的杨梦尘,罗大夫摆摆手:“若非小丫头,我会损失得更多,所以这是小丫头应得的,你们不要责怪小丫头。”
五兄弟暗暗松口气,九妹确实帮了罗大夫大忙,收下这银票也是无可厚非。
“村里人都说罗伯伯仁心仁术,今日一见果真如此。”杨梦尘真诚道。
赞美的话,罗大夫听了不少,但就觉得小丫头说的甚和他心意,尤其小丫头还告诉了他一些保存药材的方法,有些简直闻所未闻,比他们的方法好太多太多,心中自是越发喜爱这个小丫头。
出了杏林堂,杨成宾紧紧抓着妹妹的手,激动得难以自持:“九妹真是太厉害了!”
杨成容四兄弟心里既高兴又复杂,没想到草药居然卖了三十六两七百文,一个方法又得两百两,以后还会有更多,这对他们来说真象做梦一样。
“哥哥们放心,我们家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杨梦尘笑着道。
五兄弟对此深信不疑,在他们心里认定妹妹无所不能。
将给大伯和二伯母买的药放进大哥背篓里,兄妹六个随后去了绣品店。
吴雪华绣工好又快,杨梦尘出事至今近二十天时间离就绣了十五条绣品,每条绣品二十文,共卖了三百文钱,在老板娘问他们还要拿多少回去时,杨梦尘婉拒了,刺绣最伤眼睛,而且大伯母还要忙里忙外,她不想大伯母这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