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陆郸郸叫了起来,“那邪修掳走的都是少女,慢姐都三十岁啦!而且她们都是普通人,慢姐是修士。”
陈立没有出声辩驳,但脸上的神色还是坚持他的判断。
赵影突然想到慢姐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和那六名女子确实有一个共同点,她们都没有嫁过人。
赵影脸色微红,说道:“我们任何可能性都要考虑到,郸郸,你能不能帮一个忙?”
“什么?”
“把这六名失踪女子,还有慢姐的生辰八字都传给钦天监,请他们判断一下是否有特别之处?”
“行,这是小事,我马上飞鹤传书回去,明天下午估计就能得到回信。”
“好。”
考虑到失踪少女可能被抓住祭炼邪术,她们的生辰八字也都被记录在案宗中,腾骧卫中也有擅长推算的修士看过,并没有什么发现。
但钦天监才是此道高手,加上以前没有把柳慢的生辰八字加进去,所以赵影决定请钦天监出手再试一次。
幸亏有陆郸郸,否则请钦天监办事可没这么方便,要写申请文书递给上面,主管的千户批准后,再由汤都统审核,最后没有问题才由腾骧卫经历司向钦天监发出公文。
钦天监收到公文后,还要经过一系列审核,最后交给经办的人员,推算完的结果再行文回来,十天半个月都算是快的。而且经办人员还不一定是个中高手,有可能只是个钦天监中的小角色。
总算有了一个调查的方向,夜也已经很深了,众人各自回房休息。
陈立、有果一个房间,董梁二人一间房,三名女修住在一起。
一夜过去,天没亮七个人又聚在了一起。
陆郸郸吃着早食问道:“今天我们查什么?”
“从豆腐铺的韩娘子开始,每家都走访一遍吧,顺便等钦天监的回信。”
陈立说道:“我带着小花和有果在镇子里随便走走看看,也许小花能有所发现。”
“也好,那我们四个去失踪者家里走访。”
两组人分头行事。
陈立带着小花和有果离开客栈,没走多远有果捂住鼻子,“好臭。”
“是臭豆腐的味道。”
陈立口舌生津,想吃了。
闻着味道找到一间豆腐铺,却看到赵影四人刚进去,原来这里就是第一起案子的韩娘子家。
豆腐铺里只有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见到赵影等人来访,把门板插上,暂时不做生意了。
陈立只得沿着街道继续向前走。
有果如释重负,他真是怕干爹买了那种臭臭的、黑黑的东西以后,吃不完往他的嘴里塞。
小花抿嘴偷笑。
她决定等逛回来,一定要提醒大哥多买些臭豆腐,让有果也尝尝。
要是有果拒绝,就让大哥给他吃灵石粉。
二选一,看有果怎么办,嘻嘻。
有果拉着小姑的手高兴的往前走,根本不知道小花正打他的坏主意。
小镇不大,没多久陈立又经过了桑童生的家。
离着篱笆墙十几米远,一个面目清秀的年青人正望着桑童生的家发呆,看衣着打扮这也是一位童生。
陈立望向小花,朝那个童生的方向努了一下嘴。
小花会意的开始窃听心声。
她的眼睛忽然眯了起来,轻轻点了一下头。
陈立马上走过去,对那个年青童生拱手道:“这位兄台,在下陈立,有礼了。”
年青童生这才注意到陈立,有点失措的回礼,“在下桂折枝,见过陈兄。”
陈立亮出腾骧卫腰牌,“我是京城来查案的,不知道桂兄是否认识桑娘子?”
桂童生一愣,没想到陈立是这个身份。
“认识。”他承认道。
陈立又拱了一下手,他记得来的路上不远有一个卖茶汤的铺子。
“我们到那边饮茶,顺便聊聊如何?”
“好吧。”
在茶汤铺子找位子坐下,陈立问起桂童生是如何认识桑娘子的。
“我有时会找桑娘子的父亲借书,还时常一起讨论学问,因此认识桑娘子。”
“原来如此,在桑娘子失踪前几天你见过她吗?”
“见过一次,我还和她说要多加小心,镇里有好几个年青女子失踪,荷娘说她会小心的。”
原来桑娘子名字里带一个荷字。
“桂兄很伤心吧,似乎还有后悔之意,为什么?”
桂童生犹豫片刻,最后坦然开口,“我确实在后悔,要是我照那个疯和尚说的,去年就向桑娘子提亲就好了。”
“疯和尚,去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去年我们镇上来了一个疯和尚,逢人就说我们镇子风水不好,迟早要大难临头,大家都当他是个疯子,没人信。后来那个和尚不知从哪里听说我们家有一本颍水镇志,找上门要借阅。”
桂童生一边回忆,一边慢慢说着当时的情形。
“我看他似乎没那么疯,说话也像读过书的样子,就把镇志借给了他。他看完以后说为了感谢我,可以为我算一卦,问我想算什么。”
说到这里桂童生脸上一红,“我对桑娘子情有独钟,就让那和尚算算我们的姻缘。他算完以后对我说,要想得偿心愿,必须在年底前向我心仪之人提亲,今年三月前完婚,否则我们注定此生无缘。”
桂童生长长叹了一口气,露出无比懊悔的神色。
“我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想着等自己考中秀才,再风风光光的向桑家提亲。我和荷娘两情相悦,两家父母其实都是知道的,也都默许等我考中秀才后结亲,到时候双喜临门,我当时并不担心会有什么变故,谁能想到、想到……”
“你知道那个疯和尚叫什么,后来去了哪里?”
桂童生摇头。
陈立皱起了眉头。
“桂兄,能否带我去你家看看那本镇志?”
“可以,不过那本书说是镇志,我觉得多半是古人假托镇志之名,写出来的话本,里面的记载不太可信。”
“无妨,我也是好奇才借来一观。”
“好,那陈兄随我走吧。”
陈立向桌子上丢了一串制钱,跟着桂童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