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富看着怀里的人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心顿时软作一团,“好了好了,进屋去拿东西。”赵小妹狐疑,长富定定的点点头,赵小妹慢慢的松开了抓着门框的手。
之后赵小妹无比后松开门框这个决定,更后悔就这么被他匡来,真的是羊入虎穴。
长富身上穿着半旧的青灰色短打,进房之际衣角飞起,门慢慢的被关上,长富抱着赵小妹站在床前,简单的木床上只铺着一张席子,一条青花的被子,叠成长条放在床里侧,一个青色的枕头放在靠外的一边,没有蚊帐。
床上放着的一匹粉色的绸缎,一盒胭脂,还有一支石榴珠花,在青灰色简单的床上,格外明显,一眼就能看到。
“这些都是你的。”
“为什么给我买这些。”
“看到了就给你买了,觉得放在你身上会很好看。”
“那放我下来吧。”
“恩,试一试。”长富把赵小妹放下来,顺手拿了珠花别在她的头上,“很好看。”
赵小妹伸手摸了摸别在头上的珠花,看着长富身上半旧的衣裳,有些心酸,这衣服还是娘亲给他做的。大过年的,谁不是穿着新衣裳,就他还是一身旧的,他还花这些钱给她买这些东西。
那胭脂她识货,是胭脂铺里最贵的最好的,她看中了却买不起,还有那绸缎也是,她这辈子就
得到两匹绸缎,一匹是小哥送的,一匹就是他买的,小哥送的那匹绸缎,她一直舍不得浪费一点儿,即使是裁了一身衣裳也舍不得穿,准备留作压箱底的。
赵小妹有些心疼:“竟乱花银子,这么大手大脚,也不知道给自己买身新衣裳穿。”
长富笑笑,知道她是心疼自己:“我一个大男人,有穿的就行了。”
“你看你,衣裳都旧了。”赵小妹偏过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脸,自己的眼睛,她觉得自己的防线在一点点坍塌,并不是因为他给她买的这些东西,而是因为他宁愿自己穿旧的,却偏偏要给她花钱。并不是因为他有钱没地方花,而是他的这份心意令她感动。
“试试这盒胭脂,好不好看,来我给你抹。”长富拿起胭脂,那小小的一盒胭脂,在他黝黑的大手里分外的不搭。
赵小妹见他半天都打不开那盒胭脂,只得伸出手接过来,很简单的就打开了,“看吧,就是这么简单,连这个都不会。”
长富没说什么,估计他要是很熟练的打开胭脂的话,赵小妹估计会更不待见他,“闭上眼睛,我给你抹。”
赵小妹此时格外的听话,他让闭上眼睛,就乖乖的闭上眼睛。
长富抠了一坨,直接就是一个坑,他的大手指顺着赵小妹的唇形涂抹,奈何赵小妹长了一张樱桃小嘴,涂好之后才发现涂到外边了,他又用手指小心的擦掉,可是这胭脂不容易掉,他越擦越那什么,他干脆放弃了,反正赵小妹在他心里,不管什么模样都是最好看的。
赵小妹身上穿着绿色的细布襦裙,嘴上擦了胭脂胭脂,头上戴着石榴红的珠花,怎么看,怎么好看,长富不由有些痴了,双手渐渐握成拳。
赵小妹一直闭着眼,半天也不见长富出声,只好睁开眼睛,却见长富盯着自己的嘴看,难道是不好看:“怎么样,抹好了没有,是不是不好看。”
长富回过神,忙摇头,气息有些不稳:“还差一点,你闭上眼,我再给你抹点。”
赵小妹听话的闭上眼睛,等待着长富给她抹胭脂。
长富伸出手,在赵小妹的红唇上磨蹭,脸慢慢靠近她,张嘴吞噬眼前这张樱桃小嘴,赵小妹陡然瞪大眼睛,双手无处安放。
“我想吻你,妹妹。”长富双手捧着赵小妹的脸,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他就像一个猎人,对于自己看中的猎物,有志在必得的决心,丝毫不给猎物有喘息的机会,他喜欢她,没有任何理由,她就是他此生无法割舍的温暖。
在长富的攻势下,赵小妹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他强壮如铁的手臂禁锢着她的身体,他灵魂里流露出的霸道禁锢着她的思想,他不顾一切的掠夺燃烧着她。
而赵家门前的大水塘边,歌声嘹亮,欢声笑语不断。赵家几个兄弟站在一起,除了赵墨不见人影之外,赵贵手里抱着他女儿八月,赵青和赵平两人膝下,他们各自的儿子时不时的过来抱着他们的裤腿,就赵良一个人手里空落落的,膝下也没个抱大腿的。
毫无意外,有赵良在的地方,他总是不遗余力的打击自家二哥,赵贵说不过赵良,他自觉和赵墨是一伙儿的,故抱着女儿去寻赵墨,就赵墨能治得了赵贵的那张嘴。赵良就是见不得自家二哥那副女儿奴的样子,走哪都抱着他家八月,还在他面前八月长八月短的,尤其是在他这个没成亲的人,这是红果果的炫娃。
赵贵抱着女儿走了之后,赵良又想着寻个说话的人,他的大哥和堂哥和他也说不到一起,这不他就想到长富了,可一转身长富也不见了,这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他竟然不知道,下意识的往大伯母几个嫂子那边看去,一眼就看出赵小妹不见了,谁让她穿了一身绿,万红从中一点绿。
赵良摸着下巴,一脸深思,想了想,看了一眼正在下棋的大伯,坏笑一下,往柳树那边走去,呵呵,长富,看我大伯不打断你的狗腿,虽然咱们一起打过猎,一起干过活,一起杀过猪,别怪兄弟不帮你,实在是我媳妇在哪还不知道,你就多陪我打年的光棍了。
“大伯,老爹,下象棋呢,谁赢了,不用说肯定是我大伯,对不对。”
赵二叔已经连输三局了,这第四局正在紧要关头,眼看着他有赢的趋势,自家儿子却来捣乱,赵二叔顿时怒了:“你这个臭小子,给我死一边去。”
赵父倒是笑呵呵的,不过赵良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大伯,怎么不见赵墨,长富是和赵墨在一起吗?”
坏了,赵父心里一突,怪忙往大儿子那边看去,刚刚还和他们站在一起的长富,现在却不见了,还有妻子那边,自家女儿也不见了,女儿啊,爹爹对不起你,不该沉迷于下象棋,放松警惕。长富,你要是敢拐走我女儿,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这厢赵小妹趴在长富的怀里,平静下来的她心里有些失落,没成亲就这样似乎不太好,总有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以后别这样了。”
长富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长发:“怎么了,你不喜欢。”
“这样不好。”上次还有这次之后,他会怎么看待自己呢,是不是会觉得她不是好女人,不值得被看重被珍惜,“好女人是不该这样的。”
“你在我心里是最好的,谁都比不过,我去提亲好不好。”长富以为她是因为害羞,才这样说的,他觉得她心里应是有他的,现在这样不过是迟早的事,他此生已经认定了她,如果她点头,他很不得立刻就娶了她。
赵小妹没做声,他们都这样了,成亲是迟早的事,除了他,她还能跟着谁呢。这样的劣势让她实在欢喜不起来,她怎么会落到如此的境地呢。
没听到赵小妹反对的声音,长富先是一喜,想要把她抱起来亲亲,却看到她满眼的泪,长富这才意识到,原来她不是害羞,他把她逼得太紧了,他知道自己是霸道,是着急,恨不得生米煮成熟饭,让她再也不能拒绝他。
“妹妹,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知道我太过着急,逼得你太紧了。妹妹,你可能不知道,你有多美好,我从来没想过你这样美好的姑娘竟然会看上我这样一个老男人,我比你大十多岁,还破了相,还有那些我不愿意提及的过往,连我自己都觉的自己配不上你,你是我好兄弟的妹妹,我怎么能去祸害你呢。”
赵小妹感受着他的体温,听着他用低沉的嗓音说着她在意的话,心里的失落渐渐被驱散,这是她喜欢听的话,她承认自己确实是在意,他曾经在她靠过去的时候,亲手把她推开这件事。
长富似乎有些无奈:“可是这缘分真的是半点不由人,我管不住自己的心,只要一想到还有别的男人会这样亲密的对你,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无法欺骗自己,我的前半段人生已经一团糟了,我不想连自己的幸福都抓不住。我似乎已经明白,天下之大,我为什么偏偏选了桃山镇安家,这里山美水美人美,这里还有一个女人在正在长大,等着我来娶呢。原来我和你的相见相识相爱,冥冥中早就已经注定了。”
听着长富说这些话,赵小妹的眼眶渐渐湿了,双手慢慢搂住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