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妃将头压得更低了,哀求道:“臣妾愿替欢儿杖责二十,请皇上皇后看在欢儿年幼的份上,饶了欢儿吧!”
皇后瞥了眼皇上,并未言语。
十一公主立即上前护住林妃道:“我母妃她没错!要罚就罚我!”
皇上揉了揉脑袋,看了眼商朝国太子,摆手道:“罢了罢了!回到座位上安安静静的吧!宴席结束后,十一回去,关禁闭一月,抄佛经一百遍,以作惩戒!”
若要真罚了林妃二十杖,那就让别国看了大笑话了!
林妃磕头大喊道:“谢皇上!谢皇上!”
林妃直到带着十一公主坐在了座位上,还有些惊魂未定。
这时,商朝太子苏洎於起身来,对皇上行了个礼说道:“商朝太子苏洎於代表商朝国献上一幅南原国江山图,祝皇上江山永固!”
商朝国并非南原国的附属国,土地比南原国还大些,甚至实力比南原国还要强些,所以商朝国太子不用行跪拜礼。
后面的两位使臣将江山图拉了开来,江山图壮观辽阔,笔触细腻,细节所到之处尽是真实。
普通人定会认为,商朝国太子诚心正意,但明眼人和皇上则会认为,商朝国太子对南原国土地细节了解如此之多,究竟目的何在?
并且,一国之太子大过年的,亲自来别国送礼,肯定不单单只是送礼而已。
皇上笑着把画让李公公接了过来,“商朝太子真是有心了!”
商朝国太子忽然瞥了眼储纤仪,开口道:“我商朝国既已将礼送到,那可否向皇上讨要一件回礼?”
皇上面露惊色,显然没料到苏洎於会这么直白地回要礼物。
皇上故作大方道:“商朝太子是想要何礼物啊?尽管提!”
苏洎於侧头面向储纤仪,直指向她,“她!!”
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议论纷纷,卫瑾阎差点在座位上没坐住,太子卫君临也惶惶不安。
储纤仪心中有些气恼,苏洎於这是把她当作一件礼物来讨要,并且与一幅画价值等同?
卫瑾阎旁边的荒寻忽然俯下身来,小声对卫瑾阎说道:“公子,你这墙角还没建成,就有人来挖你墙角了……”
卫瑾阎白了一眼荒寻一副要你提醒的样子。
荒寻憋住笑,闭上了嘴巴。
皇上此时的脸色有些道不清说不明,储纤仪观察皇上的脸色,似是并不想让她离开南原国。
储纤仪冷静下来,深究其原因,难不成是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是皇上必须要得到的?但又不能明着向她讨要?
那那次半夜来翻东西的贼人真的是皇上身边的李公公?
皇上笑得很是尴尬,“呵呵!商朝太子真是说笑了!太子乃是一国储君,讨要一个身弱力如绵柳之人,怕是委屈商朝太子了!商朝太子不如另选他人?”
商朝太子却坚持说道:“非她不要!”
卫瑾阎心中不禁有些恼火,一个刚上位的太子,如此狂傲?
此时,卫君临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向商朝太子怒道:“商朝太子,我与纤仪心意相通,已许诺终生相许,还请商朝太子不要拆散他人!”
“太子!!”皇上威严一道,“坐下!这没你什么事!”
卫君临瞥了眼胜券在握的商朝国太子,不甘心地坐了下来。
储纤仪抬起手,让吉年扶着坐了起来。
装作气若游丝,虚弱无骨的模样,“商朝太子~,纤仪身患此病,已是半死之人,实在不忍拖累商朝太子,还请商朝太子另择他人~。”
“哦?”苏洎於忽地笑了笑,“可我听闻南原国七皇子……不,现在应该叫做任王爷了……”
苏洎於看向卫君临。
“听闻任王爷腰间有一奇玉,可为身患蒲柳症之人,续命十几年,想我商朝国蒲柳病盛行之时,静眼巫师以血养法,做法九十七天,才让蒲柳之症消失,但静眼巫师早已逝去。”
“任王爷腰间之玉甚是神奇,不如任王爷将这玉佩赠与我,我也好为我太子妃纤仪续命!作为回报,任王爷可向我提一件事或一件物,只要我苏洎於能做到的,任王爷尽管提,都可!”
太子妃?真是厚颜无耻!
卫瑾阎小声低喃。
然后站了起来,冷静地回道:“好啊!玉佩给你,人留下,这就是我所提。”
苏洎於低眸笑了笑,随后甩了甩袖子,将手别在了后面,挺直了身子道:“其实也并非要这玉不可,静眼巫师的后人就在我商朝国,只要我贴一张布告,找到那后人,我的太子妃就能彻底根治!”
太子妃?谁是你太子妃?
储纤仪假笑,柔声道:“纤仪最近越发身体无力,常常走几步路就倒地,连鞋子都穿不上,虽说任王爷的玉佩能续命十几年,也多亏任王爷的玉佩纤仪才能勉强行走,但或许是因为舒贵人是商朝人的缘故,才能续命十几年,想必那巫师做法也只能根治商朝人,纤仪恐怕活不了多久,所以商朝太子何必要纤仪这么一个病秧子呢?”
储纤仪真是苦口婆心地劝说,但按她的脾气,其实更想和他打一架,打到他服气,打到他不敢要为止。
此时,储纤仪的娘李娲也不禁站起来劝说道:“是啊,商朝太子,小女身弱,商朝太子还是另择良人吧!”
储纤仪使一个眼神朝卫瑾阎示意。
卫瑾阎挑了挑眉,心中了然,“确实!我曾听娘提起商朝国蒲柳症盛行之时,有在商朝国居住的南原国人也得此病,但都死了,储小姐这病恐也时日无多,可能明日就……”
卫瑾阎瞥了眼储纤仪,轻咳了一声,继续说道:“咳……就去了,也说不定!”
这个卫美人,叫他配合自己演戏,也没让他说她明日就死啊!
储纤仪心中气恼。
一旁的荒寻又一次小声念叨道:“公子,你小心嘴巴太毒,建不起墙来啊。”
卫瑾阎鄙夷道:“我得先把底下挖墙脚的人赶走,才能建稳墙啊。”
荒寻眨了眨巴眼,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忽然,皇帝故作为商朝太子为难的样子开口道:“阎儿说的在理啊,何况,商朝国路途遥远,一路颠簸,她的身体怕是撑不住,你看这……商朝太子要不另选他人?在座的女儿家,任你挑选!”
苏洎於不禁满腹疑惑,不过是一介将军之女,如今还身患绝症,为何会让两位皇子和皇上都力保她?
一旁许久未说话的皇后忽然开了口,“我倒有一主意,林妃的女儿十一公主,现已十三了,她是我南原国的公主,与商朝太子倒也相配!”
林妃顿时惊恐万状,赶紧起身过去跪下,“皇后!欢儿还未到及笄之年,出嫁实为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