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忽然跪了下来,情绪激动大喊道:“皇上,您千万可别因为生皇后娘娘的气,而怀疑太子啊,父子离心,只会让别有用心的人钻了空子啊!您再仔细瞧瞧,太子他就是像您啊!”
皇上缓缓冷静了下来,放开了,捏着太子的手,站了起来,冷着脸道:“李德,吩咐下去,从现在起,任何人都不准探视皇后,尤其是太子!!”
“这……”李公公撇了眼跪在地上的卫君临,应道,“是,皇上!”
……
活死人的朝中大臣,再加上无禅和皇后的背叛,让皇上似乎一夜老了好几岁。
此时,在陪储纤仪去漫雪山路上的卫瑾阎,嘴角露出了笑容,还真是一石三鸟,虽然皇后与无禅苟且也是他无意中才发现,但也为这次的筹谋锦上添花了。
无禅的死既让他在皇上那脱离了不祥之身的谣言,又爆出了皇后与他苟且,让皇后失了势,还让身为皇后哥哥的元丞相,失了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只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皇上居然会猜忌太子不是他的儿子。
……
漫雪山离皇陵不是很远,但它却是整个南原国最神奇的存在,无论它周遭的天气有多热,漫雪山始终大雪弥漫,山冰万年也不化。
储纤仪看着身上卫瑾阎给她披的六个披风,最外面的披风差点就要漫过她的头顶了,六根披风的绳子系在脖颈处,卡的她都要喘不过气了。
一旁的吉年被冻得直哆嗦,荒寻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弱弱道:“对不起,吉年,我没带披风……”
储纤仪鄙夷地看着卫瑾阎,说道:“卫瑾阎,你是想让我喘不过气,还是想让我走不动路?”
卫瑾阎愣了愣,忽然走到储纤仪面前,背对着储纤仪,蹲了下来,然后拍了拍背,示意他可以背着她。
储纤仪却没理会他,将身上的披风给了吉年两个,荒寻一个,然后扔了一个在卫瑾阎的背上。
卫瑾阎脑中下意识闪过片刻,王妃这么轻的嘛?
他回头一看,站起身来,才发现她把披风分给了别人。
卫瑾阎张了张口,想着她听不到,于是又没说话,把手中的披风又披给了储纤仪。
储纤仪在他还没系上之前,忽然拿下了披风,然后利索地盖在了他头上,绳子系在他的鼻梁下面,最后将绳子又塞进了他的嘴里。
卫瑾阎愣愣地看着储纤仪,眨了眨巴眼。
荒寻看见卫瑾阎的样子,不禁捧腹大笑,“哈哈哈~!公子,你这样子也太好笑了!”
卫瑾阎严肃地威胁荒寻道:“再笑,我就把你小时候的糗事讲给吉年听!”
荒寻一下就闭了嘴,吉年的样子好像还真有些好奇。
漫雪山一望无际,山峰陡峭,几个人爬了许久都只看到皑皑白雪。
吉年气喘吁吁道:“呼呼呼~!小……小姐,我好累,我……走……不动了……”
吉年怕储纤仪听不懂,又特地拽了拽她的衣袖。
荒寻也气喘吁吁,“公子,我也……走不动了……”
储纤仪环顾了下看不到边的四周,她也确实感觉到累了。
“那我们坐下歇歇吧!”
四个人一起躺在了雪地里,任由漫天的雪飘零在脸上,储纤仪看着好似触手可及的天空,卫瑾阎则侧过头看向储纤仪的侧脸。
卫瑾阎不禁喃喃道:“真好看……”
“嗯?”储纤仪似乎是能感知到他在说话,侧过了头,与他四目相对。
卫瑾阎不禁动了动喉咙,自从上次亲了储纤仪后,卫瑾阎总是忍不住时时刻刻都想亲她。
储纤仪又伸手将他脖颈处的披风绳子往上抬了抬,塞到了他嘴里,小声斥道:“卫瑾阎,少动歪心思!”
忽然。
卫瑾阎好像听到了来自头顶低沉如洪钟的声音。
荒寻也听到了,“公子,什么声音啊?”
三个人坐了起来,往后看去,储纤仪也跟着坐了起来。
只见一个雪白的庞然大物,正盯着他们,全身都有毛发,高六尺,长二十一尺,有双很长的白色翅膀,是个四脚兽。
吉年仰着头看着它颤颤巍巍道:“小……小姐,我们最近怎么老遇到怪物啊?!”
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往后退去,结果它一个踏步就到了储纤仪他们面前,卫瑾阎赶紧护住储纤仪。
结果它忽然弯下了腿,躺了下来,收起了翅膀,然后将脑袋凑近储纤仪面前,微微低着。
储纤仪试探性地伸出了手,摸了摸它的脑袋,结果它的脑袋竟随着储纤仪的手左右摇了起来。
卫瑾阎这才放下了护着储纤仪的手。
四脚兽忽然又往她怀里蹭了蹭,不断摇着尾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忽然,它又将身子侧着面对他们,趴了下来,脑袋往后转了转,示意他们上来。
他们上来后,四角兽展开了翅膀,带他们腾空飞起。
吉年一下就开心了起来,没了刚刚的恐惧,大喊道:“哇!小姐!飞起来的感觉真的好好啊!我太喜欢了……”
吉年自顾自地说着,也不管储纤仪能不能听见。
四脚兽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储纤仪几人从四角兽身上下了来。
忽然。
看见前方躺在枯树中间秋千上的一个看起来二十几岁的男子,正在津津有味地吃雪。
几个人走到他面前,储纤仪试探性地问道:“请问……你知道宫中张太医张民的师父在哪吗?”
男子从秋千上跳了下来,上下打量了他们说道:“他都是个半截入土的人了,你们找他干嘛?”
储纤仪这才看清男子的容貌,她下意识想到一个形容词,美艳,卫瑾阎的美是不失男子气概的美,而他有一种阴柔美,比一个女子还美。
卫瑾阎回道:“我家夫人的耳朵被一种叫猲胬的巨型猛兽惨叫声震伤了,现在双耳失聪,想请他老人家为我夫人医治耳朵!”
“哦?”男子忽然笑了笑道,“猲胬那畜牲的惨叫声竟能让她的耳朵失聪?看来她的耳朵天生非同寻常啊!”
“不出公子所料,我家夫人的耳朵确实天生敏感,比常人的听力要强上十倍!”卫瑾阎解释道。
“如此神奇?”男子仿佛对储纤仪的耳朵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让我带你们去找他,也不是不行,你们帮我在这漫雪山上找一件东西,我就带你们去,你们不想找也行,不过你们自己这辈子都是找不到他的!”